只见一名普普通通的内侍,在瞥见皇上身影的一刹那,从衣袖中摸出暗藏其中的发簪,但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便已被训练有素的御林军迅速制服在地。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这名内侍倒是表现得异常坦然,爽快的承认自己此番所作所为皆是受端王所托,意在取皇上性命。
对此,皇上是半点儿也不相信的。
他不相信端王会这么沉不住气。
更何况,以端王的智谋和城府,断不可能做出如此拙劣幼稚之事。
莫非其中另有隐情不成?
皇上面色阴沉地挥挥手,示意身旁的御林军将那人带下去,务必要严加拷问,并令影卫形影不离的在他身边保护。
春闱已经开始,不过这些却和京城众贵女无关,乐瑶郡主和沈傲霜来找苏锦汐一起去逛街。
乐瑶郡主轻盈地登上马车,刚坐稳便迫不及待地拉住苏锦汐与沈傲霜,满脸笑意盈盈地开口道:
“你们猜今年这状元郎究竟会花落谁家?”
只见沈傲霜嘴角微微上扬,轻笑着回应道:
“郡主可别问我,我从过年去外祖家探亲,一直住到现在才回京。如今对京城里的事儿可是一问三不知。”
听闻此言,乐瑶郡主不禁轻叹一声,语气略带埋怨地道:
“唉,你都不知道我派人去你们府上问过多少次,每次都说你未回。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是探亲,而是出嫁了呢。”
乐瑶郡主叹了口气。
这些京城里的姑娘,她看得上眼的没几个。
在苏锦汐没来京城前,沈傲霜是头一份。
沈傲霜俏脸一红,她娇嗔地伸出玉手,轻轻地捏住乐瑶郡主粉嫩的脸颊,佯怒道:
“又胡说了,我还未订亲,哪里就出嫁了?竟敢这般戏弄于我!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你……”
“说起来郡主倒是与我同岁,可有心仪的男子?说出来我和阿锦帮你参谋参谋。”
沈傲霜捏着她脸颊轻晃了晃。
苏锦汐挑了挑眉,嗯,是未订亲,看来是有喜欢的人了。
或者说是在她外祖家已经相看好人家,只等着过礼了。
“疼疼疼,快松手。”
“你还不知道我?就我这脾气,只怕京城无人敢娶。”
乐瑶郡主不觉丢脸,反而颇有些骄傲。
“我母亲说了,真嫁不出去,就留在府里养着我,看我嫌不嫌丢人。”
“哼,那些男人不敢娶我,只能证明他们眼瞎。”
苏锦汐和沈傲霜对望一眼,笑了。
“对对对,咱们乐瑶美貌与智慧并存,一般的男人咱还看不上呢。”
三个姑娘霎时抱在一起笑开了。
一时间,马车内充满了欢声笑语,气氛格外融洽和谐。
还没到地方,沈傲霜就笑着对二人招出,自己在外祖家待这么久,是因为外祖和外祖母张罗着想让她嫁给舅舅家的表哥。
“其实,我和表哥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青梅竹马啦。而且,我们俩不仅志趣相投、观念契合,就连为人处世之道亦是不谋而合。”
“再加上舅舅和舅母一直以来都视我如同亲生女儿一般疼爱有加,这门亲事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
言语之间,流露出满满的幸福之意。
一旁的乐瑶郡主听闻此言,顿时喜笑颜开,打趣儿道:
“这么说来,今年咱们就能喝上你们的喜酒啦?”
面对郡主的调侃,沈傲霜脸上飞上云霞,轻声应道:
“外祖的意思是,等到表哥春闱后,挑个好日子给我们把婚事办了。”
站在旁边的苏锦汐,心中亦为好友感到由衷的高兴。
毕竟在这个时代里,女子想要觅得一位称心如意的夫君并非易事。
“太好了,再过三个月就能喝上苏姐姐和定王兄的喜酒,说不定紧接着就能喝上你的喜酒呢。”
乐瑶郡主笑的没心没肺,只不知她母亲昭阳长公主,为他们兄妹的婚事愁得夜里都睡不好觉。
“说这么半天,还不知道你这位表哥叫什么名字呢。到时看榜时我让人早点儿去帮你盯着。别让人榜下捉婿把他给抢走了。哈哈哈……”
提到表哥,沈傲霜眉眼间溢满笑意,
“陆清尘。”
苏锦汐听到这个名字,眉心微蹙,怎么感觉这个名字好熟悉?
拳头突然攥紧,苏锦汐没有告诉这两个姑娘,原书中陆清尘最后的下场。
若是这位陆清尘,和沈傲霜确实般配。
原书中写到,陆清尘君子端方,为人谦和。
本是探花之材,奈何科举中有人徇私舞弊,换了他的试卷,最后连二甲都没进。
让苏锦汐记清他的,并非他被换试卷,而是他在得知春闱时有人舞弊,而自己未中二甲时的洒脱。
在别的学子落榜后凄凄哀哀,他却笑着提笔在客栈挥毫泼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如此卓越不凡、出类拔萃的男子,竟然在刚刚踏出城门不远之处,便惨遭毒手,命丧黄泉!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那个暗中调换了他考卷的阴险小人......
“阿锦,怎么了?可是出什么事了?”
马车停了下来,沈傲霜敏锐地察觉到身旁的苏锦汐正陷入沉思之中,神情恍惚,仿佛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
一旁的乐瑶郡主也注意到了苏锦汐的异样,调皮地伸手拉住苏锦汐的胳膊,轻轻摇晃起来,并故意打趣道:
“苏姐姐,不会是在想我定王兄吧?”
言语之间,满是调侃之意。
苏锦汐莞尔一笑,抬手捏了捏乐瑶郡主的鼻子,
“我在想,京城里谁家男儿能配得上咱们乐瑶郡主呢。若是真能促成一桩好事,说不定长公主还能赏我个大红封。”
“哎呀,苏姐姐你可太坏了。”乐瑶笑着跳下了马车。
事不宜迟,既然想起了原书中的情节,为避免发生不可挽回的事,苏锦汐让乐瑶两人先进去,她则叫了听雨低声吩咐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