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眸光微暗,心说你真相了。
但嘴里连忙言辞恳切地否认,
“父皇,儿臣绝无此心。您知道儿臣自幼便最是崇拜定王兄,怎么可能会害他?还请父皇明察。”
墨晏辰当下轻咳一声朝皇上行了一礼,脸上满是愧疚之色,语气诚恳地说道:
“父皇,儿臣相信景王弟。”
听到这句话,皇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愤懑之情,脱口而出道:
“你的脑子呢?当谁都和你一样是好人吗?!”
被发了“好人卡”的定王,非常擅长给人添堵,他接着道:
“其他人儿臣或许不会轻易相信,但儿臣坚信景王弟。”
“景王弟也只是单纯地想欣赏儿臣猎虎时的英姿罢了。”
“此次儿臣带景王弟一起进山,却没能保护好景王弟,是儿臣的错,请父皇责罚。”
皇上此时气的是景王的自作主张,当下冷声道,
“是他非要去看老虎,没有丧命虎口已算他命大。都是成年人了,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不必内疚。”
正在这里,陈全带着两位太医急匆匆进来。
一见太医来了,皇上瞬间收起怒气,快走两步到墨晏辰身边,急切的道,
“杨太医,你快来给晏辰诊个脉。这孩子前天就受了伤,今天还不知轻重又进山狩猎。”
景王趴在担架上冷笑一声,他就知道,只要事关墨晏辰,身为亲生儿子的他就立马就成捡来的那个。
杨太医忙去给定王诊脉,另一名太医忙蹲下查看景王的伤势。
当看到他后背的撕裂伤时,感觉自己后背都是疼的。
“殿下,不如咱们去隔壁营帐上药可好?您这伤要脱了衣服上药。”
说着,瞟了眼站在定王身边的苏锦汐。
这里锦汐郡主在,景王一个男子在此脱了衣服实在有些不便。
正站在墨晏辰不远处看杨太医诊脉的皇上,终于注意到还有个受伤的儿子了,当下挥挥手道,
“来人,快抬景王去旁边营帐上药。”
得到消息的婉贵妃跑进来时,正好听到皇上让把景王抬出去。
当看到定王却在皇上营帐里被杨太医诊脉时,婉贵妃漂亮的凤眸里闪过一丝狠戾。
宸妃活着时,皇上恨不能一个月三十天都宿在宸妃宫里。
没想到宸妃死了二十年了,皇上还那么疼爱她儿子。
不过,那么宠又有什么用?
宸妃早死了,这个儿子再盖世无双,那也不是你的!
自己几个儿子不亲近,反而逮着个野种宠的没边。婉贵妃手中帕子快被她那尖锐的指甲撕扯烂了。
看着婉贵妃双眸带着恨意,景王忙低声唤道:
“母妃。”
听到叫声婉贵妃忙向儿子看去,当她看到后背血呼刺啦的儿子,顿时心疼的眼泪都掉了下来,当下也顾不得其他,拎着裙摆跑上前去,
“斌儿,你怎么样?走,去母妃营帐换药。你伤的这般重,夜里肯定得有人守着。”
民间尚且儿大避母,女大避父。
更何况规矩森严的皇室?
皇上若是宠谁,那什么规矩都是摆设。若是想挑谁的错,那便横挑鼻子竖挑眼,怎么看怎么不好!
思量间,景王忙忍痛笑着开口,
“母妃不必担心,儿臣只是皮外伤,看着吓人,其实并无大碍。儿臣直接回我的营帐就行,也省得回来折腾。”
听到婉贵妃的声音,皇上抬眸望去,似乎又与记忆中的那张脸重合起来,心中一软,
“听老五的,直接回他自己营帐治伤。若是来回抬折腾,受罪的还是老五。你岂不是又要心疼了?”
“是臣妾思虑不周,还是皇上考虑的周全。”
婉贵妃这才勉强朝皇上行了一礼。
一向最爱演礼仪周全的墨晏辰,推开杨太医,一脸愧疚地朝婉贵妃行礼道,
“儿臣见过婉母妃,今天害景王弟受伤,是儿臣的错,待儿臣好些,必登门赔礼道歉。”
若是平日里,婉贵妃最会演贤良淑德,但今天儿子后背血淋淋的,当下便没好气的道,
“赔礼就不必了,定王以后还是少带斌儿出去吧。本宫怕哪天我儿的性命丢在你手里。”
皇上瞬间发飙:
“够了!你身为长辈,不分青红皂白就斥责辰儿。”
“今天是老五求着辰儿带他进山的,辰儿身上本就有伤,不想拂了老五的兴,这才忍痛陪他打马进山。”
“如今又成了辰儿的错了!果然好人难当!”
婉贵妃也明白话说重了,忙道,
“皇上息怒,是臣妾失言。”
“父皇,母妃也是心疼儿臣,才会出言无状。请您莫和她计较。”
景王忍痛道。
墨晏辰茶言茶语道,
“婉母妃说的没错,是儿臣的错。父皇不要训斥婉母妃。”
“景王弟伤势严重,父皇还是让太医赶紧给他医治。”
赶紧滚,滚了自己好给他上眼药。
闻言,皇上强压下心头怒气,对景王也越发不满起来。
“刘太医,景王需要什么药只管来朕这边取,若是没有让人快马回京去取。务必仔细诊治。”
刘太医应下。
婉贵妃忙又朝皇上施了一礼,这才一脸焦急的扶着担架上的景王离开。
看着几人离去,墨晏辰低声让杨太医快些上药,待人走后,他才定定的看着皇上开口:
“父皇,儿臣发现今天这些死士手腕内侧皆有雄鹰刺青……与前天儿臣猎到老虎时发现的那两个黑衣人一样的雄鹰刺青。”
“若没有今天之事,儿臣会单纯的认为前天猎场出现老虎是意外。”
墨晏辰顿了一下,缓缓道,
“但今天出现的却是三头猛虎,外加几头熊瞎子。这几头猛兽之后,更是出现了名驯兽师!”
“是他指挥着猛兽朝儿臣冲来,若非江寻和孙斩冒着身亡的风险替儿臣阻挡片刻,只怕儿臣今天就要葬身虎口了。”
闻言,皇上瞳孔猛地一缩。
虽早有猜测,但现在墨晏辰这里得到了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