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杨侧妃在做姑娘的时看起来还是个好的,怎么现在却变得如此有心机、有手段?
虽然皇室子女如果没有心机和手段很难生存下去,但她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心机过重的女人。
因此,她对杨侧妃的不满愈发强烈了。
这时,宫人进来回禀:“启禀皇后娘娘,定王定王妃和康王妃来请安了。”
皇后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瞪了康王一眼。
这个儿子真是越来越胡闹了!
康王状若未闻,只是把眼神都放在倚在软榻上的杨侧妃身上。
皇后叹了口气。
果然如老话所说,娶妻娶贤。
康王居然为了个杨侧妃,丢下康王妃这个正妻跑了。
这不是宠妾灭妻是什么?
康王妃娘家为了保康王而落得个满门抄斩,如今康王却对康王妃冷眼相待,这让那些支持康王的臣子们作何感想?
皇后也知道现在不是教训儿子的时候,于是赶紧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吩咐身边的宫女:
“快请。”
尽管皇后并不喜欢苏锦汐,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大家互相见礼后,皇后客气地笑道:
“本宫今日身体有些不适,所以才未去太后那里。劳定王妃跑这一趟,还望定王妃不要怪罪。”
苏锦汐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不就是演戏吗?
她最拿手!
“皇后娘娘是长辈,臣媳做为晚辈,理当来请安的。”
“可有叫太医来看诊?若是耽误了病情就不好了。”
“皇后娘娘可记得贤妃?她当初不听太医的叮嘱,执意要请宫外的郎中,结果呢?本来定王还想着给她养老送终呢, 没想到早早便没了。”
皇后,那是因请哪儿的大夫的事儿吗?贤妃分明是被皇上关进大牢后派人给弄死的!
但这话心里有数就行,谁也不敢说出来。
墨晏辰突然看向皇后,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缓缓开口:
“皇后娘娘请务必保重身体。儿臣可是想给您养老送终的。您可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皇后心中猛地一震,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
她正欲开口训斥,苏锦汐却笑着抢先道:
“皇后娘娘莫要和定王一般见识。他长期在边疆与那帮大老爷们相处,说话难免直率些。臣媳替他向您赔个不是,望您莫怪。”
康王都已经面色不悦地站起来了,听到苏锦汐这般说,杨侧妃轻轻拉了他一下,他便顺势又坐了下去。
皇后深吸一口气,平息了下心中怒气,看向苏锦汐道:
“你既然已经嫁给了晏辰,日后便要与他好好过日子,夫妻之间相互扶持、相濡以沫才好。”
这不过是一些客套话罢了,自己儿子和媳妇不和睦,她心里自然不希望墨晏辰夫妻恩爱的!
按理说,今天是苏锦汐大婚第二天进宫谢恩,皇后当赏赐一些首饰等物。
但皇后看不惯他们夫妻恩爱,当下便让宫人找了一些不受大家喜欢的,金银等沾满铜臭气息的俗物。
然而,苏锦汐却觉得这些东西很符合她的心意,如果能再多一些,那自然更好了。
看到皇后用手扶着额头,不再说话,苏锦汐很识趣地拉着墨晏辰起身告辞。
回想起刚才太后等人对她的刁难,苏锦汐嘴角微微上扬。
放下个人素质,享受缺德人生。
拒绝精神内耗,有事直接发疯。
与其委屈自己,不如为难别人。
不过是小小谢礼,不成敬意。
希望他们会喜欢。
当然,太后等人并不太喜欢这份“谢礼”。
如今福寿宫里的众人,个个浑身瘙痒难耐,太后的脖子上甚至都挠出几道血印子了。
“太后娘娘,妾身身子不适,先行告退。”
那些妃嫔纷纷起身告辞。
他们当着太后的面,又不好在身上抓挠,但身上的瘙痒的难受。
待众人离去,太后身边嬷嬷跑着去叫太医。
各宫妃嫔也都去请太医。
一时间太医院里捉襟见肘,人手都不够用了。
向来负责给太后看诊的太医匆匆赶来,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先拿出一盒止痒的药膏让嬷嬷涂上暂时止痒。
很快就见了效果,太后身上的痒意渐渐止住,面色也恢复了一些。
她缓过一口气后,立刻又变得气势汹汹起来,厉声道:
“来人,把苏锦汐那个贱人给哀家绑来!一定是她给哀家下的药!”
太后本来就对苏锦汐不满,现在出了这样的事,自然第一个就想到了她。
那太医闻言,连忙上前一步,低头轻声说道:
“太后娘娘息怒,微臣认为这件事恐怕并非定王妃所为。”
他顿了顿,接着说:
“且不说她今日才新婚第二日进宫谢恩,她平时并不常进宫,根本不知道您这里用的是什么香料。”
“微臣知晓有几种熏香,是与您这里的香味相克的,如果长时间闻到,就会浑身瘙痒难耐。如果还没搞清楚状况,太后就大张旗鼓地去为难定王妃,只怕皇上那边……”
他话到此处便停住了,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话说到这里,太医便没再往下说,而是话音一转道:
“而且,定王妃和定王进宫后,先去了皇上那里。皇上那里并未传召太医。”
“听说定王妃从太后这里离开又去了皇后娘娘那里,到现在为止,皇后也并未出现传召太医。”
太后听了他的话,脸上的怒气稍稍收敛了些,可还是余怒未消,冷哼一声道:
“哼,不管是不是她,哀家都要查个清楚!”
说完,她转头看向一旁的嬷嬷,“立刻派人去查,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在哀家的宫里动手脚!”
那嬷嬷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很快,福寿宫里的情况传到皇上耳中。
不过,皇上是丝毫没怀疑到苏锦汐头上。
毕竟苏锦汐进宫先来见了自己,去了福寿宫后之后,又来见自己,自己都没有出现不适。
还有皇后也没事。
太后也明白太医说的对,便沉声吩咐身边嬷嬷道:
“查!哀家今天就要知道是谁要害哀家!”
很快便查到,容嫔今天佩戴的香囊和太后宫里的熏香相克。
当她被人押到福寿宫时,容嫔吓得面如土色。
她那个香囊今天第一次用,并不知里面的香料会和太后宫里的香相冲。
她当然不知道,苏锦汐离开福寿宫时,抖的那几下裙子,就把毒给下了。
得了不少赏赐的苏锦汐,此时和墨晏辰坐在回府的马车上,翻看着今天得到的赏赐。
看着这个喜欢,看看那个也喜欢。
特别是太后不情不愿赏的那大金锭子,看起来就让人心情愉悦。
反手扣上盒子,抬头看到墨晏辰眸带笑意的看着她。
苏锦汐抬手拉着他衣襟,墨晏辰不明所以,便顺着她的力道低下了头,谁知道这姑娘仰头吧唧一下亲在他的脸上。
墨晏辰修长大手不由微缩,当下愣在那里,片刻才反应过来,看向已经坐好又低头研究盒子里东西的苏锦汐,眸光变得深沉起来。
“阿锦想我了?”
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苏锦汐眨了眨眼,有些茫然。
但是,肯定是要回答想了呀。
当下点了点头。
墨晏辰喉结微动,只敲了敲马车厢吩咐江寻,
“赶快点儿回府。”
苏锦汐一脸懵,本来江寻赶车就不慢,那么快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