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咸阳城*北门。
一列列黄金火骑兵,押解着匈奴俘虏,缓缓步入咸阳城,那高高飘扬的大秦旗帜。
在队伍前方尤为耀眼。
道路两侧,挤满了前来围观的百姓,他们或好奇,或冷漠,注视着这不同寻常的一幕。
匈奴的呼曳王,此刻正端坐于囚车之中。
他凝视着眼前这座雄伟壮观的城池。
心中思绪万千。
突然,一个烂菜叶子飞入囚车。
打破了这份沉寂。
呼曳王猛地抬头,大声喝问:
“何人如此无礼,可是投错了地方?”
人群中,一个孩童嬉笑着又扔来一物。
紧接着,更多的杂物如雨点般落下。
大多是残破的菜叶和恶臭的泔水。
呼曳王怒不可遏,朝着秦国的将军们喊道:
“秦国将军,你们难道就任由这些百姓如此侮辱我,你这可是会得罪匈奴的。”
队伍停下了脚步,为首的蒙恬将军调转马头,缓缓来到囚车旁。
他冷笑一声,道:
“有囚车坐,你还不知足,要不要下来走走,感受感受秦国的风土人情?”
呼曳王气得脸色铁青,他指着身上的污物,质问道:“本王乃匈奴单于之叔,手握重兵,竟被这些秦国百姓用喂牲口的泔水羞辱。
你们秦国,就是这样对待俘虏的吗?”
蒙恬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围观的百姓,微微颔首,沉声道:“这只是泔水而已。
秦国的百姓用它来喂养牲口,比如猪等。
不过你说的对,如此对待你,确实有失公允,毕竟你怎么说也是匈奴之王。”
百姓们一听此言。
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面露惊疑。
呼曳王闻言,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得意之色溢于言表:“这才像话嘛,我乃匈奴之王,大单于的亲叔叔,岂容尔等如此轻慢?”
蒙恬向蒙晟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
下令士兵为呼曳王打开囚车。
呼曳王趾高气扬地走出囚车,冷笑道:“怎么,你们终于意识到刚才的举动不妥。
想要释放本王了?
告诉你们,如果你们现在向我跪地道歉,并让你们的秦王献上一名公主,让她尽心尽力地伺候我,或许我还可以考虑既往不咎。
听说秦国的公主个个英姿飒爽。
本王可是心仪已久啊。”
然而,话音未落,两名秦军士兵突然将粗壮的绳索套在了呼曳王的脖子上。
呼曳王惊恐万分,大喊道:“这……
这是干什么?
你们想要干什么?”
蒙恬环视一圈周围的百姓,沉声道:
“此人便是匈奴之王,我们秦国的大敌。
他们时常南下侵扰我们的百姓,抢夺我们的财物,刚才本将军想了想,将他关在囚车里,确实委屈了他。
你们扔个烂菜叶都显得那么费劲,不如我们将绳子套在马车后面,让你们尽情地发泄。”
百姓们听后,欢呼声四起。
一个小孩跑到呼曳王面前,狠狠地吐了他一脸口水,呼曳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但小孩的父母迅速跑来,狠狠地扇了他几个巴掌。
这一举动仿佛引发了连锁反应。
百姓们纷纷冲上前来殴打呼曳王。
不一会儿,呼曳王的脸便肿得如同猪头一般,而那些跟随他的匈奴人,也同样遭到了百姓们的疯狂报复。
蒙恬向着围观的百姓高声疾呼:
“各位咸阳的父老乡亲们,且慢动手!
本将欲携此匈奴首领,面见王上,相信王上定会给予我们一个公正合理的裁决。”
此刻,在场的秦国百姓,大多是土生土长的老秦人,对自家的王上自是深信不疑。
路旁,客栈的二楼之上。
一双锐利的眼睛将下方的一切尽收眼底。
吕惠轻轻合上窗棂,嘴角勾起一抹不屑:
“这些匈奴人,真是无能至极,连自家的王都能被秦人活捉,而这擒王之人。
竟只是个没啥名气和经验少的年轻将领。
若是秦国派出王翦或是蒙武。
那匈奴单于岂不是更要束手就擒?”
狌狌闻言,微微摇头,解释道:“其实,这蒙恬并非无名之辈,他乃蒙武之子。
如今蒙武身居秦国护军都尉之职,地位仅次于国尉,手握秦国百万大军之监督大权,可谓是位极人臣,权重一时。”
吕惠却仍是不以为意:
“哼,不过是个将门之后罢了,这蒙恬自投身军旅以来,战绩平平,并无过人之处。”
狌狌无奈,只得点头附和:“少爷所言极是。”
恰在此时,一阵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吕惠向狌狌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狌狌心领神会,轻声问道:“门外是何人?”
门外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
“是生死的朋友。”
听到的确是生死门的暗号。
狌狌闻言,缓缓打开了房门。
只见神剑山庄庄主金凌风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朗声道:“我们回来了。”
吕惠端起一杯香茗,轻抿一口,问道:
“那两人已经解决了?”
金凌风面色凝重,摇了摇头:“并未解决。”
吕惠手中的茶杯猛地一顿。
即将入口的茶汤瞬间被吐了出来。
怒目而视,质问道:“怎么回事?
你们生死门是不是觉得我的钱好赚?
我出了那么大一笔佣金,竟然连两个人都杀不了,这样我请你们来做什么?”
金凌风刚要开口解释,吕惠却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猛地抬起头,问道:
“怎么就你一人回来?
罴九他人呢?”
金凌风低沉地回答道:“他……被人杀了。”
吕惠闻言,猛地站起身,怒不可遏地吼道:
“什么?
你们带了一群人前去,对方只有两人!
盗跖虽轻功卓绝,但武功平平,两人怎么可能在杀了罴九之后还全身而退?”
一旁的狌狌也皱起了眉头,附和道:“是啊,罴九的武功在我之上,更是杂家中的佼佼者,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陨落?”
金凌风缓缓言道:“我今日原无意至此。
只因杂家与我们生死门乃合作伙伴,我才特地赶来,好让你心中有个计较。
且听我说,那两人之所以逃脱。
实乃有人从中作梗,至于你的罴九,亦是死于他之手,与我们生死门毫无瓜葛。”
吕惠闻言,眉头紧锁:
“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与生死门为敌?”
金凌风摇了摇头,语重心长:
“我劝你还是莫要追根究底,即便你知晓了真相,亦是枉然,复仇无望。”
吕惠冷笑连连:
“哼,本少爷倒不信,在这江湖之中,有何门派是我杂家招惹不起的?
说罢,我倒要听听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