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立刻从栎手里接下那只被拎着后颈皮的幼崽,不悦道:“你都在胡乱教他们些什么!”
栎嫌弃地看着展,对他反驳自己感到不满。
“我教他们些什么?当然是教他们做一个厉害不被人欺负的兽人!难道都要像你一样窝囊吗?”
展抱着幼崽,愤怒地看着栎。
他咬牙切齿,怒火几乎快要从眼睛里喷出来。
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他打不赢栎,况且现在幼崽还都在这里。
栎见此,从鼻腔发出一声不屑冷哼。
废物果然就是废物!
幼崽们也察觉出氛围的不对,他们都安分下来,怯生生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
......
栎等待了许多天,这天终于让他逮到了一个初景落单的好机会。
栎尾随着初景,跟着她一起来到了河边。
周围绿林环绕,嫩芽新发,又是四下无人的寂静时候。
栎拨开树丛,大摇大摆出现在河滩边。
“想逮到你可真不容易啊!”
初景听到声响,一转头,就看到一脸凶神恶煞的栎堵住了回去的路。
她一脸警惕地看着栎,却并没有明显的惊讶和害怕,“栎?你想干什么?”
栎凝着一双精明凶恶的狐狸眼,看着初景像是看着待宰的猎物,他咧开嘴巴隐约可见那口尖利的牙齿。
“我想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
栎迈着缓慢的步子,一步步朝初景这边走过来。
“我只是想知道伊依去哪里了?你要是早早告诉我,那就什么事也没有,要是你不肯说,那我可就不能保证你还能不能活着回去了。”
看着初景小步惧怕退后的以及将骨刀攥在手里的举动,栎轻蔑一笑。
“现在这附近一个人也没有,你以为凭着你那柔弱的身躯和一把小小的骨刀能做什么?”
初景看了看栎身后。
他正正挡住的是回部落的路,若是逃跑的话,朝着远离部落的方向或许还能跑得掉。
“栎,你应该知道残害同伴是什么罪名,若是你今天杀了我,你也会被抓起来处以死刑的,你还有四个幼崽需要你照顾!”
栎不甚在意道:“就算我死了,部落也会帮忙养育我的幼崽的,再说了,我也完全可以带着幼崽逃跑回去我原来的部落。”
栎才不怕这些,他本来就没什么部落集体意识。
这个部落待不下去大不了换个部落待着。
只要有捕猎劳作的能力,哪里不能让他活下去?
初景:“伊依还能回哪里去了,她当然是回家了。”
栎: “回家?你果然知道,带我去!”
初景: “你要去干什么?”
栎说得理所当然: “当然是将伊依带回来!她是我的伴侣。”
初景:“可是她不想待在这里,这是她的选择。”
栎前进,初景后退。
为了拉开距离,初景只能朝着远离部落的方向靠近。
栎有些离经叛道,“我管她什么选择,把她带回来是我的选择!”
初景似乎想要稳住栎:“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如果我知道该怎么回去,我就不会待在这里了。”
栎并没有放弃,反而更加愤怒了,他直接暴起,甚至有些炸毛,“那你就去死好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撺掇着伊依离开的吧!”
栎掏出那张初景给伊依传信留下的兽皮,掷在地上。
初景余光瞥了一眼兽皮,“我没有。”
栎根本不信,当然如果信的话,他就不会来堵初景了。
他并没有直接使出杀招,而是像是猫抓老鼠一般,追赶恐吓着,想要将初景赶到离部落远的地方。
残害兽人确实会被处死,他不想被处死,更不想带着几个幼崽逃亡。
所以他一开始就没打算在河边对初景出手,而是打算将初景赶到远离部落的地方在出手。
当然这样做也不是没有风险,如果被部落兽人碰见,或者被应发现,就糟了。
所以他要速战速决。
初景也发现栎的打算,在某些方面,这反而于她有利。
初景攥着骨刀,故意跑得慢了些,等栎追上来的时候,趁机划他两刀。
刀上被她抹了能麻痹神经的药水,不过像栎这样的大块头,这样的身体素质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发作,
这一点初景并没有获得足够精确的时间。
她没有机会去做足够的实验。
一放想将人撵到偏僻地方,一放想拖延时间。
你追我赶,渐渐远离了部落,朝着密林前进。
跑着跑着,初景就来到了一处断崖附近。
而此时,她也明显感觉到栎的速度逐渐变慢了。
归功于她来这里后每天都在野外采摘连跑,体力也还算是不错。
跑了这么许久还有力气。
栎此时被巨大的兴奋控制着,武力方面的碾压也让他掉以轻心。
他并没有发现自己身体上的问题。
眼看着追到了崖壁,他站立,得意洋洋,以胜利者的姿态看着初景:“跑啊,你怎么不继续跑了?”
栎看着自己被划了许多道口子的身体,舔了舔自己手臂上的血,“拿着那把小玩具也就能给我挠痒痒了,就这种伤口,用不三天就愈合了。”
初景手握着匕首,背后是悬崖峭壁,她急促呼吸着,“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去,你放过我吧,就算部落找不出你杀我的证据,应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不会放过我?”栎左右歪了歪了脑袋,脖子发出咔嚓,“放心,我也不会放过他的,他杀了我哥哥,还抓缺了我的耳朵,我会让他以死谢罪的!”
初景说着话,一遍观察着栎的一举一动。
栎的行动明显变得迟了,时间差不多了。
栎显然也终于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还不待细想,就听见初景激怒他道:
“是吗?以死谢罪的恐怕不是他,而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