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洲敛下眼眸:“浪费也不好,以后不需要了。”
秦浅浅能看出来陆洲把她推开了。
她心里很是不甘,也不能接受。
明明以前这么要好的两个人,现在怎么就疏离得像是陌生人一样了。
秦浅浅的眼眶含着泪光了,心快要被撕裂了,可是她死死的隐忍着,不让情绪外放,不然的话,在沈梨梦的面前她就低人一等了。
“好,那我听你的,等你好了,我就给你做饭,做你爱吃的~”
秦浅浅尽量保持温柔的声线,哄着陆洲。
她又从袋子里拿出了一盆多肉。
“当当当——”
陆洲很是意外。
看见多肉捧在秦浅浅的手里,带到医院。
陆洲以为自己会泪奔,然而现在却很淡定。
“觉得很眼熟吧?这是你之前给我买的多肉,我带过来了,之前是多肉带给我好心情,现在我想要把这样的好心情带给你,你要尽快好起来哦。”秦浅浅笑容可掬地说道。
其实她的心是慌的。
她发现陆洲淡然的很。
没有流露出半点开心。
可是她不信邪,非要拿到陆洲的面前。
“你还记得吗?这盆冰玉多肉,我们还取名叫做椰泡,就是奶乎乎的,肉肉的,很可爱啊。”
“家里还有好多好多的多肉,有椰蓉、蛋黄、桃桃、小冰糖……都是我们一起取的,我每天都带一盆来,好不好?”
秦浅浅的话语,把陆洲给带入了以前的回忆。
他想起了自己和秦浅浅消失的那五年。
每一天都清晰的掠过自己的脑海。
是啊,他也干了好多好多的傻事,可是好甜好甜。
自己也会幼稚的陪着秦浅浅,给多肉取名字。
只是物是人非,时间飞快,他们再也不是以前的他们了。
沈梨梦的眉头蹙紧,心里有些酸酸的。
秦浅浅虽然提起的是过去,可是从陆洲和秦浅浅心照不宣的反应来看,那一段自己没有参与的过去,还是有快乐的回忆的。
自己此刻像是个局外人,让她有一刻的失落,像是潮水覆没她的理智,带着几分酸涩。
“医院放不下这么多,而且很快就要出院了。”陆洲压下自己心里的伤痛,努力平静地对着秦浅浅说道。
秦浅浅眼睛都变得湿漉漉的,心脏抽疼。
听到陆洲冰冷的拒绝,她还是不气馁。
“没关系,到时候我再送回你家就好。”
她看见一直在场的沈梨梦,对着沈梨梦说道:“我有一些话,想要和他单独聊聊。”
秦浅浅骨子里透露出的敌意,很明显在控诉沈梨梦在场很不方便。
沈梨梦犹如一朵白玫瑰,就静静地待在角落,她狭长的眼眸深意地投在了陆洲的身上,压根没把秦浅浅放在眼里,似乎在等着陆洲的开口。
“你先出去吧,我会处理好一切。”
沈梨梦点点头,她很信任陆洲,于是就往外走。
当屋子里就只剩下秦浅浅和陆洲两个人后。
秦浅浅努力摆出明媚友好的姿态。
她从包里拿出一些书籍,说道:“这些都是你之前爱看的漫画,我全部从家里搬来了,我还记得你挺喜欢描图的,我还带了一些画本和颜料,我们一起画画好不好?\"
看着陆洲没有表情,秦浅浅没有放弃。
她勉强地挤出一抹笑容,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当当当——看看,这是什么!游戏手柄~我们可以玩电视双人游戏了,就像是以前那样,以前我都在想为什么我总是会赢,现在才反应过来,嘿嘿,原来是你一直在让我。”
“你是怕我输了和你怄气是吧,你是怕我骂你,不理你对不对?所以,你总是给我放水。”
“没关系,我现在有耐心了,不会这么任性了,我们公平地来玩好不好。”
“还有这个小口琴,你记得不?哈哈,这是我唯一会的乐器了,连个小星星都不会,你还吐槽我五音不全,是个音痴,我就每天晚上趁着你睡觉的时候,故意在你门口吹口琴,我也不知道你当初是怎么忍着不揍我的。”
秦浅浅说着说着,眼圈就泛红了。
她把小手伸了出来,说道:“今天给你一个特例,随便你揍我,不过就让你三拳哦!三拳之后,我有可能会还击的。”
她说后,手腕上那一条条清晰可见的刀疤,也流露出来。
映入陆洲和秦浅浅的眼底。
秦浅浅的脑子里,满是和陆洲以前的回忆。
她酸涩地说道:“我自残的时候,是你抱着我,不准我伤害身体。”
“割腕真的很疼,缝针也更疼,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傻乎乎的要下狠手。”
“缝针,我被疼哭了,打麻药也疼啊。”
“结果某人哭的比我还大声。当然是背着我偷偷哭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每次离开病房都眼睛红红的回来,我也特别倔,没揭穿,你还会像个没事人一样,叮嘱我吃药。”
“你随身都带着糖的,你真当我是小孩啊,现在想想,你就是打算随时随地哄我吧,哪怕我是个很难哄的人。”
秦浅浅的右手,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包糖。
她的眼神很是真挚又虔诚地望着陆洲。
“现在轮到吃够糖的小孩,哄哄你了。”
那些记忆快速地穿梭过陆洲的脑海,历历在目。
别说秦浅浅,就连陆洲也忘记不了。
有甜有涩,仿若那些经历都在昨天。
秦浅浅是多骄傲多任性的一个千金大小姐啊,她从来就没哄过人,没有发火就很不错了。
她现在能买糖给他,说这么多这么多,就是一件难得的事。
“秦浅浅,我和你没这么熟。你不说我表里不一,永远不要我出现在你的面前吗,为什么你还要打破原则。”
陆洲眼神阴沉下来。
他不想再回到过去了,既然他往前走了,就不会再走原来的老路了。
以前他是个被糖能随便哄回去的人,可是现在他成熟了,要的更多了,秦浅浅给不了。
秦浅浅的唇瓣。带着轻轻的颤抖,苍白如纸.
天,那是她说的。说的多么绝情,不带一点余地。
她残忍地说给他听,他听到时该有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