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隽被吊在树上,不断的挣扎着,可封住他周身大穴的是顾烺淮,凭借他金丹期的修为根本无法挣脱。
又不敢大声求救,怕被别人看到他未着寸缕的样子,成为全宗上下的笑柄。
只好拼命的挣扎着,以求有弟子能够看到他将他救下来。
最好还是长恒山或是会受他威胁,不会说出去方便灭口的弟子。
可没想到被吊在树上吹了一夜的冷风,迎来的弟子虽然同他相熟却有仇的周平安!
周平安几乎每日雷打不动的在天空泛起鱼肚白时会来此练习阵法。
今日也如同往日一样,早早的就到了此地。
还在十几米开外就看到树干上有一道白条条的东西,本还以为是昨夜的风把什么吹过来正巧挂在了树上。
可越走近越不对劲,越觉得树上白条条的是一个没穿衣服的人。
短短的一段路,周平安心里就有了许多想法,又觉得是同门被人害了,又在想是不是宗内有弟子是变态。
等认出被挂在树上的人是杨隽后,他再没了别的想法,满脑子都是幸灾乐祸。
指着树上铁青着脸的杨隽就哈哈大笑了起来,又掏出一块留影石注入灵力,绕着杨隽转了几圈,确保留影石将杨隽如今的惨样完全记录上之后也没想着把杨隽放下来。
而是对着杨隽笑道:“杨师兄这又是练的什么功?难不成是和之前一样需要不要脸才能练的?”
杨隽在看到来人是周平安时就知道不好,可他如今的样子已经被周平安看到了,还指望着周平安把他放下来去参加金丹期弟子大比。
自然强忍着怒火和杀意,一言不发的看着周平安。
但却死活拉不下脸来求周平安放他下去。
在听到周平安那句阴阳怪气的话后,怒火差点没忍住,黑沉着一张脸低声道:“你先放我下来,等我下来之后再和你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杨师兄你不是变态吗?可当年你也没有帮我解释啊。”
周平安笑看着杨隽,可笑意却不达眼底,看着杨隽的眼神满是恨意和冰冷。
杨隽也好似才想起自己做过对不起周平安的事,为了能解决眼前的困局,十分不情愿的道了个歉,语气却十分差劲,没有一点认识到错误的样子。
周平安等这一句道歉足足等了十年,可不是为了这么一句不是发自真心,还不轻不重的不好意思。
他本就没有想过原谅杨隽,更是没有看漏杨隽眼底对他的杀意。
他恨不得立刻杀了杨隽报仇,可理智告诉他,他现在还不能对杨隽出手。
不能杀了杨隽让杨隽出出丑,收收利息却是可以的。
他几乎是没有一点犹豫的将留影石所录下的画面传到了青玄宗的八卦群里。
等过了几分钟,已经有人看到甚至刻录了下来后,才笑着道:“哎呀,杨师兄我不小心手滑了一下给发错了,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我就不打扰你练功了,就先走了。”
周平安说完再没看杨隽一眼,而是转身去了自己每日练习阵法的地方。
那地方距离此处不远,正好能观察到此处的情况。
第一个顺着周平安所刻录的录像找来的弟子是轩辕紫,她平日酷爱刷八卦消息,周平安将录像发出来时她正好在刷。
底下又有弟子当场认出录像中的地方是在后山,轩辕紫便立刻就赶了过来。
她来时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灵力,生怕有人比她看到赤身裸体的杨隽还早。
一来就是抛出一条床单,将赤条条的杨隽给遮了起来。
“杨师兄我马上就救你下来。”
轩辕紫抬头看着被床单遮住的杨隽道。
只是她虽恨不得立刻将杨隽救下来,却奈何只有练气期的修为,连御剑都做不到,更遑论将杨隽从树顶解救下来。
最后还是另一位爱慕杨隽的筑基期女弟子,御剑飞到树顶割破了绳子。
割破绳子的女弟子也没任由杨隽跌落到地上,在空中就那么一捞,将杨隽捞入自己怀中,扯开轩辕紫的床单冲轩辕紫扔下去。
“什么阿猫阿狗的东西都敢给杨师兄用,杨师兄你别害怕,我立刻带你去找长恒仙尊。”
杨隽是想要说话让女弟子把他放下来的,可底下已经有不少的弟子过来了,若此时将他放下,亲眼见到他这副样子的人只会更多。
倒不如就装死,将一切都推到昨夜打他那几人身上。
只是他不能以这副样子去见自己的师父,低声怒吼道:“去找长恒山弟子过来带我回去!”
这一声低吼吓的女弟子抖了一下,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看到了杨隽最丢脸的样子,日后得不得的到感谢不一定,但肯定会让杨隽记恨上。
她喜欢杨隽,也了解杨隽是个怎么样的人。
再开口时声音都带了些颤抖:“知……知道了杨师兄,我这就去喊长恒山的人过来。”
就在从后山到前面的这短短一段时间内,全宗所有人都看到了周平安发出的录像,有些比较亲厚,和弟子能玩到一处的长老也在弟子的提醒之下看到了。
此时擂台赛刚刚准备开始,杨隽迟迟未来惹的上官恒有些不快。
那些长老之间小心交谈着,都不敢做出头鸟,将关于杨隽的事告知给上官恒。
上官恒端坐在高台之上,察觉到有不少长老在看他,直觉不对的微微皱起眉头,又看了一眼因杨隽迟迟未来而空荡荡的擂台。
正想找个弟子去看看杨隽在何处,就看到顾烺淮神情复杂的看着他,又推过来一枚打开的传讯玉简。
传讯玉简上正是关于杨隽的录影,上官恒一看一张脸就彻底黑了。
只觉得众长老看着他的眼神都带着嘲笑,心里对杨隽这个让他丢脸的徒弟自然也就带了不满。
若不是还有理智存在,只怕这枚传讯玉简都要被他掼到地上摔碎了!
他冷冷的看着顾烺淮,“我的弟子在青玄宗内出了事,掌门是不是应该负责?”
“负责负责,当然负责,我会让长老们严加约束自己的弟子,不会损到杨隽师侄的面子的。
不过杨隽师侄出了事,今日的大比可还要参加?”
顾烺淮装出一脸惋惜的摇头叹气,看着底下的擂台问道。
上官恒是一点也没怀疑此事和顾烺淮有关,想到之前自己的几个弟子都被套过麻袋,但也只是打一顿并未像这次一样被剥光了挂在树上。
只觉得会不会是杨隽得罪了人。
但又一想,杨隽在昨日的比试结束之后就直接回了长恒山再也没有出来过,长恒山上有阵法,又有他坐镇,只有实力高过他的修士才能悄无声息的将杨隽从长恒山上带到后山去。
这般实力的人若真的是被杨隽得罪了,只怕是早就杀了杨隽。
没杀杨隽只怕是那人是长恒山的人。
长恒山上修为比他高的,除了那几位老祖之外就是顾烺淮了。
以前他以为顾烺淮比他修为低,一直觉得是后山那位玩心重的老祖因杨隽几人暗地里说过坏话而教训晚辈。
现在得知顾烺淮比他修为高,又觉得顾烺淮做不出将杨隽剥光了挂在树上的事。
却不知道顾烺淮是做不出,但顾忘尘却做得出!
……
顾忘尘同冷竹心坐在看台之上,也看到了周平安发出来的那段录像,又不好当着众人的面笑出来,实在是憋的有些难受。
但当冷竹心和陈薇要看时,又飞快的将玉简给收了起来。
抬头看向高台上的上官恒,只看到上官恒黑着脸以最快的速度飞身离开。
顾忘尘并不担心上官恒会怀疑他和顾烺淮,昨夜他们都是改头换面过的,杨隽看到的年龄和长相身高都是假的。
顾烺淮还刻意装成了驼背,怎么看都不可能猜到他们师徒身上。
就是从今日之后,上官恒只怕是又要将长恒山给围成铁桶了。
之前每看长恒山上的人不顺眼一次,他们几个师兄弟就会轮流去打越阳他们一顿,第一次打他们时,长恒山的人还怀疑是后山的老祖出手。
上官恒带着几个徒弟去赔罪,惹得老祖一头雾水。
那位老祖是个老顽童,他的解释上官恒也没信上几分。
老祖一看上官恒不信,也就懒得再解释,干脆真打了几人一顿认了下来。
只是后来,越阳和杨隽几人又挨了几次打,上官恒又觉得老祖就是再闲也不可能时不时出关找越阳几个人的麻烦。
就又怀疑起了宗外的人,玄灵大陆虽然青玄宗是第一大宗,但其他宗门也会有一两个比上官恒修为高的老祖。
因自己宗门老被青玄宗压一头,进来找他弟子的麻烦也是勉强说的通的。
为了抓住是谁,每次越阳几人挨了打,长恒山上都会戒备一段时间。这次杨隽被剥光了挂在树上,长恒山戒备的时间只怕是会更长。
想到杨隽那特殊的爱好,顾忘尘觉得随便长恒山怎么戒备,他以后是不会再去了,免得把杨隽给打爽了。
昨夜他回了宗主峰,就把狼牙棒那些东西都给销毁了。
还传讯给了另外几个师弟,只是几人在历练中时不时会消失踪迹,传讯玉简也经常联系不到,只能留言。
只有四师弟苏凡真回了他的讯息,还说是正在赶回宗,想要回宗看看小师妹。
可因为想给小师妹准备一点礼物,再加之他是在盐海一带历练,还要半个月才能回来。
苏凡真甫一听到顾忘尘说昨晚的事,也是吃惊的不行,而后便是恶寒,他同杨隽同为金丹,又见过杨隽的虚伪,年少单纯时还被杨隽阴过几次。
所以同杨隽可谓是针锋相对,每次他们师兄弟几个商量着打越阳几人出气,他也基本都是打的杨隽。
现在一听恨不得时间能倒回去,他绝对不在沾染杨隽那个变态一下。
心里更是决定,以后再和杨隽对上,能尽快解决就尽快解决。
……
上官恒以最快的速度回了长恒山,正好碰到来长恒山喊人去搬杨隽的女弟子。
他冷眼一扫女弟子,语气极为冰冷的问:“杨隽现在在哪?”
“回长恒仙尊,在……在长恒山下的大树后面。”
女弟子瑟瑟发抖的低着头回道,等上官恒飞走后,才跌坐在地,心脏跳的飞快。
缓了一会儿,也没了讨赏的想法,飞快的离开了长恒山。
上官恒在树后找到杨隽后,一挥袖就将杨隽被封住的周身大穴给打开了。
冷眼看着杨隽问道:“可还是之前对你们出手的人?”
“是……,是他们!”
杨隽咬牙切齿的回道,从储物袋中拿出衣服穿上,恨不得将侮辱他的人给生吞活剥了。
想到昨夜他看到过那几个人,立刻又对上官恒道:“师父,昨夜来的人多了一个,都带着黑面巾,露出的上半张脸和宗内的人都对不上。
为首的是个驼背,就是他用麻袋将我给套了出去。”
“驼背……”
上官恒皱眉思索有哪位比他修为高的老祖是驼背,不光是青玄宗还有其他宗门大族的也想了一遍。
最后只想到了一人,是张无雷和张无林两兄弟所在的那个张家的老祖。
他还不是长恒仙尊时曾在外历练时和张家人起过冲突,远远的见过那位老祖,正是驼背。
难道真是那位老祖?
上官恒皱眉想着,又想到他那几个徒弟好像只有张无林没有被套过麻袋,心里就更加确定了是张家老祖出手。
却没想过,张家老祖同他近日无怨往日无仇的,就因为他多年前在外同张家人起过冲突就宁愿冒着被青玄宗老祖发现的风险偷入宗内,只为了不轻不重的打他的弟子几顿,是不是有些太不合常理?
若他的想法让顾烺淮师徒几个知道,只怕是会让顾烺淮几人笑掉大牙,再加上一句:“自己心眼小,别人不小心得罪一点就要记上几千年就以为所有人都和他一样心眼小了。
全觉得是别人寻仇,就没想过是不是越阳几个在宗内外行事太过猖狂,得罪了宗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