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算了吧!
反正席凯风又不是那种送的东西因为分手了就要回来的男人。
她要是说弄丢了,反而会显得她对他的礼物一点都不重视,再次伤害他的心。
而且好好保存别人的礼物也是一种美德。
虞泠脸上露出心虚的表情,说:“我觉得……只戴一条项链就够了,再多会显得累赘……”
席凯风微微歪头,静静地听着虞泠。
虞泠继续:“……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今天我的风格是简约……”
人一心虚,这话就越来越多,破绽也越来越多。
席凯风依旧不说话,眼睛里说不出是什么情绪,就这么静静盯着虞泠。
虞泠:“……你好歹也是贵公子,能不能有点审美,我这样没问题……”
席凯风终于有了反应。
他从旁边的袋子里摸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副红宝石耳坠,闪烁着和虞泠颈上同样的诱人红色的光芒。
虞泠喋喋不休的嘴立刻闭上了。
“你就这么缺钱吗?”
席凯风手指拿出一只耳坠,慢慢的凑近虞泠,帮她戴上:“我是不是该感谢你,那么缺钱的情况下,还只卖了一副耳坠,而不是把这套首饰全卖了!”
虞泠动了动唇,没说出话来。
这副耳坠不是丢了吗?
怎么会在席凯风这里。
席凯风手指轻柔,帮虞泠戴完一只,然后戴上另一只。
虞泠下意识偏头配合。
“我一开始看到的时候……真的很生气,然后我开始阴暗的揣测,你的日子一定是难过极了,所以才沦落到卖首饰讨生活的份儿上,作为被你渣的前男友,我应该很高兴你过得越来越不好……”
“但实际上,我没有自已以为的那么高兴”,席凯风给虞泠戴好了耳坠,继续说,“我把它买了回来,我只是想警告自己不要再被女人骗,但我没想到,还会有第二次送出去的这一天……”
席凯风将空了的首饰盒关上,盯着虞泠的眼睛:“虞泠,不要再卖第二次了,我不可能运气那么好,每一次都能把它再买回来的!”
虞泠的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难怪耳坠丢了她的记忆里都搜索不出来原因,看来是被之前的那个保姆偷出去倒卖了。
“对不起”,虞泠当面被戳穿谎言,觉得有点难堪:“但其实真的不是……”
“不重要了”,席凯风摇摇头示意虞泠不用再说,“反正它现在已经回到了你手里。”
虞泠抬起手,下意识摸了摸脸颊旁的耳坠。
她视线再落到席凯风脸上,发现他还在看着她。
席凯风是豪门典范,人中精英,任何时候都自信满满,随时准备大展宏图,很少看他露出这种无力又自嘲的神态。
但他的眼睛很亮,在暗夜里像是两颗星星,似乎要流淌出星河来。
虞泠心底“咯噔”一下。
她抿住了唇。
这样的席凯风并不熟悉,但她好像懂了他的意思。
同样的神态,她昨天在靳越辛脸上刚看到过。
虞泠立刻错开视线。
“席凯风,如果你一直再为以前耿耿于怀的话,其实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对你说……”
她并不是以前和席凯风约会,然后狠狠的辜负他真心的那个原主。
虞泠觉得把这件事告诉席凯风会更好。
他爱过的那个原主,不是现在在他眼前的虞泠。
这样的话,拒绝席凯风的时候,她的理由也正当一些,歉疚心也会少一点。
“我没有在为以前耿耿于怀……”
没想到席凯风直接否认了虞泠的说法,他紧接着要说什么。
虞泠阻拦不及。
“我只是第二次爱上了你!”
虞泠:“……”
“你可以当做没听见过”,席凯风目视前方,他已经知道虞泠的答案,而且她现在是已婚,他难道能做什么吗?
她已经有了靳越辛了。
那男人还是个醋缸子。
阴暗的醋精!
“……只是我忍不住想说出来而已……”
他努力藏了半天,结果就是全世界都知道他在保守一个众所周知的秘密。
所以现在席凯风不想保守了,他说给最应该听的人听。
至于她什么反应……
席凯风不想再去想了。
他天天想着公司财报,想着投资方向,想着社交,已经很累了。
今天这件事就不想了,全凭心意。
虞泠这下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忽然想跟原主学习一下,到底是怎么做到同时脚踩多条船,以玩弄别人真心为乐的。
对她来说,一个人的感情就已经是负担。
现在又多加了一个。
就当没听过吧!
席凯风都说了当没听过,那她就当没听过。
虞泠装模作样的拍了拍耳朵:“哎呀我耳朵最近不好,你刚刚说什么,我都没听到。”
席凯风:“……”
让她装没听到,是沉默。
不是让她做作的假装耳聋。
席凯风闭了闭眼。
忽然觉得自己画画给瞎子看了!
简直糟蹋了他刚刚难以抑制的真心!
好在这场尴尬的路程终于走到了尽头。
车子驶入了某壮阔的私人庄园,顺着主道路开进去,庄园内典雅古朴,路口有佣人在指引着宾客来车。
司机将车子停在主宅前,席凯风下车,然后牵着虞泠走出,司机将车驶离,佣人引领着两人踏上阶梯,走入金碧辉煌的主宅大厅。
厅内响着古典乐。
来人不少,非富即贵,没有公众镜头前的争奇斗艳和追逐潮流,众人都走得低调奢华,又或者是随性自然风格。
虞泠是这半个月最红,话题度最高的女明星。
即便是在这种场合,她也是知名度甚高,一踏入场就感觉有各种视线投来。
她挽着席凯风的胳膊,自然浅笑,听席凯风说着这场宴会。
“沈峤盛的名字听说过吗?他的八十大寿快要到了……我们这地的传统是落叶归根,他年纪大了,所以打算回国回到自己生根的地方了……”
沈峤盛的名字,任何一个人都听说过。
因为他是书中的全球首富。
也是大男主努力逃脱的那个家族。
靳越辛当年出走的时候,给自己换了一个新身份,改了一个新姓氏。
虞泠睁大眼睛看向席凯风:“你是说今天的晚宴,是沈峤盛回国的洗尘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