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莫奇的电话,周曼曼手中转动着一把水果刀,刀在她的手指中间翻动她却丝毫没有被划破。
她看着自己家的镜子,镜子中是他哭泣着的父亲,赤裸的父亲身后有一个浑身泛绿的诡仆在不停的动着,错乱的骨头,腐烂到一动就会脱落的皮肉。
“曼曼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对你,求你不要这样对我了。”,碎裂的眼镜下的双眼通红,眼睛生着眼疾导致的颊。
“闭上你的小嘴,更不要叫我曼曼。”,周曼曼冷冷看着这个名叫周谨的男人。
周谨身后的诡仆一阵抽搐,一些蛆虫混着黏液从他后庭进入体内,他的整个屁股已经开始腐烂,顺着大腿一滑到地上的鲜血早已经干涸成痕。
“太少了,再来几个。”,周曼曼一声令下又有几个诡仆站在了周谨的身后。
周谨感觉有东西从屁股外穿刺进了身体,像是漆黑但发臭的雕刻石头用的大长钉子,他的腹部里面早就被捣碎了,但现在却还是有特别疼痛的感觉,他疼到痉挛对方也没有停下。
过了又一会儿,周谨的嘴中也吐出了夹带暗红色血液的蛆虫。
“停下。”
周曼曼的声音让周谨如获新生,诡仆扶腰的手一拿开他就跪到了地上。
周曼曼枕着拿刀的手冲周谨微笑:“看你好像要不行了,你休息一下,我们明天继续。”
周谨敲击着镜面,“你这个畜生!大逆不道的畜生!”
周曼曼的表情黑了下来,周谨觉得全身都发冷:“求求你给我个痛快!”
“你对我做那种事的时候,怎么不给我来个痛快呢?你不是今天来了,明天还要吗,我这才玩了你多久,你就受不了了?”,周曼曼走到镜子前面抚摸周谨的面部轮廓。
她转向左边的镜子:“妈妈你也看够了吧,发表一下看法?”
左边镜子中一个金发女人被捆绑在椅子上,她的头前吊着两颗淡蓝瞳孔的眼球,眼球对着周谨的方向。她嘴巴布满布满血痂已经不能说话,只发出噫噫呀呀的呻吟声。
周曼曼得意的轻笑:“怪我,我忘了妈妈聚精会神地看这种事的时候,从来都不说话。”
镜子中的女人又流出一滩橙色的液体,她的浑身都是馊味儿,周曼曼闻不到镜中世界的味道,也还是嫌弃地转身。
“今天就先到这儿吧,我的好亲戚们,我们一起游乐的时间,很够。”
周曼曼光着脚走出满是镜子的房间,来到沙发前坐着,客厅的电视倒在地上,茶几上摆着《编年史》。
“王磊那小子只能看七天的日记,这东西到了我手上居然能看整本。这东西确实是莫奇的字迹但字给我的感觉跟莫奇给我的完全不一样。”
周曼曼翻到记载这丰都诡的那一页,在日记的很后面。
“信念诡,唯一一个原生就是超s级的诡,日记里的莫奇现在没有去丰都。距今过了三年左右他才有与信念诡较量的能力,那个时候信念诡的诡域已经快布满全球了。没想到他现在去了还能活着出来,看来这恋爱的游戏还需要进行下去。”
周曼曼继续翻动《编年史》:“这些黑字下面出现的红字是我拿到这日记之后才有的,全是详细的补充说明,看字迹也像是莫奇的,但感觉又完全不一样。真奇怪,难道还有三个莫奇不成。看起来编年史这三个字也是写红字的人写的,到底是什么目的?”
“不过我倒要感谢你,写红字的人,没有你写的方法,我不可能驾驭这有潜力成为超s级的镜面诡,也不再可能成功吞噬有同样潜力的缝纫诡,更不用说缝纫诡已经初具意识。”
“这缝纫诡名为无量的诡域可真有意思,只要是她杀掉的尸体无论在哪儿隔得多远都能变成她的诡域,也就是说只要有足够多的尸体,全世界都是她的诡域。只要在她的诡域之中,她被人类五感中任何一个发现,这人都会死。”
“怪不得红字说一定要吞噬掉,真是不枉我花费这么多天用镜面诡消化她。双重诡域加持,按照红字写的强度分类,已经算得上s级了。到了s级这种级别,很难相互吞噬,只要恶意值足够,便可同时驾驭多个s级的诡。”
“7个s级鬼新娘现在到底在哪里呢?你们每一个我都好眼馋,我一定要通通收下才行。”
周曼曼想起自己拿起灭诡剑挥舞的时候,一剑刚开始挥就看着自己九十多的数值一下变成了个位数,像是生命倒计时一样。莫奇说这叫善意值,善意值没了可能就会变成诡,周曼曼猜是恶意足够就会变。
想到这儿她哼笑唱起儿歌:“一定会收下的!”
咚咚咚,周曼曼放下刀子,打了个响指,将《编年史》收入镜子中,屋里所有能反光的东西都变成了原来的样子。她酝酿了一下情绪,留下眼泪又立刻擦掉。
一个年轻的警察道:“小姑娘,是你一天前报案说家里人都失踪了吗?”
周曼曼眼泪像泉涌出,她捂着嘴,缓了一缓道:“对,我一觉睡醒,他们全都不见了。”
一名女警道:“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
周曼曼道:“一定要仔细看看有没有线索,一定要帮我找到爸爸妈妈。”
丰都中,正在帮信念诡吸收圣血的崔滋忽然觉得后背发凉,吓得头都掉了。
“我早就凉透了为什么会觉得后背发凉,怎么感觉好像被什么可怕的人惦记上了。”
“不是,我一个诡好不好,为什么会被人盯上,到底什么人敢盯上我!是什么胆大包天色鬼?不可能,我可是s级的厉害角色!能让我感到这么强的危机感,难道是桑教的圣女?不行,我还有很多事要干,不能被她封印!”
崔滋重新戴上自己的头,“看来忙完这事要跟姐妹们联系一下,圣器的搜集得加快进度才行。还有这头老是掉,感觉有种厄运在里面,不然还是先扔了,出了丰都再寻一个满意的。”
崔滋摘下精心呵护多天的有姣好面容的头颅,虽然有点不舍,但还是果断一脚从丰都烂尾楼最高处踹远:“霉运拜拜!”
信念诡域边缘处,一个满身血痂的充满怨气的人形东西从毁坏的警车堆里爬出,他像是碎块胡乱拼成的,他目光呆滞口中反复重复着一句话:“莫奇为什么不给我留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