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呼儿笑着转向王青云:“要是没那个机会接受传承就会这样,心中的恶反而会放大。”
蒙多库洛也上去劝三名修行者,但他们连蒙多库洛的话也不听了,满嘴脏话不似修行之人。莫奇也悄悄叹气,准备密切关注几名修行者,一旦他们有不对劲立刻用善焰覆盖。
在蒙多库洛的软磨硬泡之下,三名修行者最终随队伍一起行动。呀呼儿“慷慨”带着众人前去吸收诡异,不仅可以送份人情给两名强者,到时候回到教里还能写成自己的功绩换点奖赏,就是便宜沙锤教了。
“我们要去收拾的第一个诡叫注视诡,它现在附身在一具尸体上。只要你看见了这具尸体就不能挪开目光,挪开即死。”
一名没有获得传承的名叫安诺的道:“人怎么可能一直不眨眼!这是要我去送死吗?”
呀呼儿的心腹之一恩库库道:“按莲国的分级,这就是个d级的诡,是最弱的。你连这个都搞不定,还能干啥。再者说了,你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后换一换吗?”
莫奇在担架上问:“确定这个诡的本体就在尸体上吗?”
呀呼儿假模假样思索了下,显得比较谨慎:“没有听过在别处有类似的事件,所以大概率只有本体,而且就在那尸体上。”
莫奇放心不少:“到时候我先用螺旋善焰把它给烧得快要复活,这样就不会威胁到你们,你们直接去吸收就行。”
呀呼儿赞道:“小兄弟真是大善人!怪不得能拥有如此强力的善焰。”
安诺看得好像很愤怒,但最终没有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莫奇的善焰第三次覆盖所有人时,安诺怒道:“一会儿就来烧一次,你是在炫耀什么!”
蒙多库洛狂叹气:“没想到影响居然如此之大,他已经被情绪所裹挟,彻底失去了理智和思考能力。”
安诺大叫道:“破老头说我什么坏话呢!老子不伺候了!”
安诺转身迈大步,恍惚间看见一个人影站在自己的面前:“等我很久了吗宝贝,我这就跟你甜蜜一下!”
安诺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一种被贯穿痛和凉,这人抓出一把血肉塞进了自己的嘴里露出狰狞的笑,上下两排牙齿如同鲨鱼。
“你!你是拜德尔!”
“看来你对我念念不忘,我也必定不负你的期望。”
拜德尔高举右手,忽然间一道三色火焰袭来,拜德尔随之消失,眼前是热闹的街景。安诺下意识看向了自己的腹部,用手摸了摸是完好的,正在欣喜之余,他感觉腹内剧痛吐出了一口暗红的血。
“你没事吧,我刚看你愣住了!”,莫奇在担架上斜着身子关心,伸出去的部分非常多,要不是扛担架的几个人重心控制的好,他非要摔下去不可。
安诺觉得好笑,自己都吐血了,像是没有事的样子吗?他擦擦嘴巴继续往前走,莫奇这才看见地上有一小口血。
蒙多库洛拦着要说话的莫奇:“他自己一心要走的,就算你能反应过来救他一次,也不能一直救他,而且他受得伤应该是会越来越严重。强留不如放过,并不是你的错。”
“这可是一条人命,你叫我怎么放弃!”,莫奇闭上眼睛,不断向黑暗中走去,直到站在三头像的面前,蓝色的那家伙浑身仍然有流动着的火焰。
“这就代表我还能用那一招。”,莫奇睁开眼睛,手上涌动着一团像水球一样的火焰。
呀呼儿惊声大呼:“这,这!这哪是莲国来的那个人说的那样,简直是大教之首!不,就算是大教的第一人也做不到这样的程度!”
阿娜曲也大叫道:“住手,你这样下去他会死!”
莫奇闻声没有让火焰立刻出去:“为什么!”
阿娜曲道:“因为善恶都是相对的,若是大多数人都不会给乞讨者钱财,那么给乞讨者一块钱就是善行。但若是大多数人都会给乞讨者一万块,那给乞讨者一块钱的人在他们的眼中就是恶!”
“若是以善为标准,善的底线只会越来越高!你的火焰里包含的善意已经太多了,这个修行者在你的火焰面前就如同恶,如同诡!所以你要是释放这善流焰,他必死无疑,不仅如此,说不定会直接变成重生状态的诡异!”
阿娜曲的话又像一颗炸弹轰击在莫奇的脑中:“也就是说即使人人向善也会产生恶?那到底什么是恶,什么是诡!”
莫奇陷入混乱,他回到了特别小的时候,抱着头蜷缩在墙角。
“莫奇。”
他抬头看见了自己的妈妈,妈妈蹲下来摸他的脑袋:“你只管一心向善,其他的由妈妈帮你解决。”
妈妈逐渐张开了第三只眼睛,三只眼睛都泛着红光朝莫奇的脸贴近。
“你是诡妈妈,你极力劝我向善同向恶无异。”
诡妈妈十分震惊,自己的规则对莫奇竟然无效了,明明已经把圣物提供的善全都收回来了。她极尽自己的力量,但依然没有影响到莫奇分毫,金刚杵和圣枪从莫奇的背后出现,环绕着他。
“你的精神世界里竟然有一个半的圣物,而且同出一源!”
莫奇变成了如今的样子,站起身来:“妈妈,我已经不是那个小孩儿了,我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判断,我不会再是以前那个由你和诡爸爸塑造的我了,我要变成真正的我。”
诡妈妈微微叹气:“我只能告诉你,我对你的教导出于人的意愿,他对你绝对没有恶意。我们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到了这一步。”
诡妈妈的表情异常悲伤:“这就是所谓的人类的叛逆期吗,也罢,去做你自己吧。”
莫奇悲伤地流下了眼泪,诡妈妈也随之消失不见。莫奇又悲又喜,悲伤的是陪自己许久的诡妈妈就这样突然地消失了,喜的是自己因为悲伤可以留下眼泪了。不只因为喜悦而落泪,亦可悲酸心伤落泪,这才是活着的人。
一片光暗交错中,三眼诡跪在模糊人影面前:“主人,这个世界的莫奇已经有一件半的圣物了,而且有圣女的影响,我已经无法左右他了。”
人影站了起来:“圣女?我可不记得会跟她有任何接触的机会,光凭我的影响,绝不可能会偏离至此,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