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它有好几个规则,而且它能将他们分离到诡仆身上,然后就拿我们试试强度,磨磨刀。”
周曼曼并不是无的放矢,在《编年史》比较后面的篇章,日记的主人写了自己就是这么干的,甚至还写下了分离规则来训练的方法。来之前她就知道了东国这只诡是鬼新娘中的扈紫,记载中的扈紫拥有两种规则。
但看见了灭诡部总部的那个诡还带着扈紫灭掉的人的恶意,周曼曼就知道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一切的一切都比《编年史》中的进程快了太多,而且还有越来越快的趋势,再往后她的这本像预言一样的书或许就要成为废书了。
周曼曼不担心说出自己的秘密,她知道在场的人里几乎没有能活的。但目前的状况已经不容乐观,收服诡新娘的可能性已经很小,本来等着周边的人送死就可以,现在却要想办法发挥他们的最大的价值。
要达到此种目的,周曼曼想到的是摆出最有价值的样子成为他们的主心骨。
极道教一个有白胡须的小老头道:“诡杀人!你这女娃是想诛心不成?”
周曼曼道:“真相往往都是最恐怖,但是你可以选择不相信啊,何必赖到我的头上。”
“你!”,小老头怒气冲冲地指着周曼曼,方糖摁下了他的手:“慕容光,够了!”
“大师姐,可是她!”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说的极有可能是对的。没想到世界上竟然已经出现了如此强大的恶诡,难不成是神给东国的报应?”
方糖的心中感慨万千,她从小生活在山头没有经历过什么教育,科学的知识她一概不知。也是现在诡异变多了,她才有名正言顺下山的机会,平常顶多是去处理一些个村民的问题,例如被下降头啦,风水不好啦,什么更改运势之类的。
遇见真有诡的事情很少,而这些诡几乎都是连规则也没有的,或许是一直解决这样的事情,才让极道教的人有了一种诡也就那样的错觉。
方糖连连摇头:“我们应当识时务,现在应该把注意力放在寻找生路之上,这楼应该是越往上越危险,还是不要上去为好。”
全要捏紧了拳头但碍于身份没有说话,胡秀看了他一眼,立马冲方糖道:“我听说人越来就越怕死,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您能告诉我吗?”
方糖将手被在身后,佝偻着身体,真如一个老奶奶:“那是因为你们年轻人没有经历过多少生死,不知道生命的可贵,而我们这些老东西周围的一切一直都在死去,我们深刻懂得什么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你们若是在此就逃了,东国的民众该如何办?我们这些被你们请来帮忙的都没说退,你们为何要退?”
“哎,我们又不是非得住在山头上,真要发展,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东国可是生养我们的家,我们连走都不愿意,还能误了东国不成?”
另一名极道教的人也站出来说道:“我们肯定比你们更想解决这个诡异,但是现在连套出它的详细情报都做不到,只有逃命了功夫了,还要我们送命不成?再说了,只要我们逃了出去,其他人就能知道这个诡多么可怕,下一次来准备就能更加充分不是。”
周曼曼的话一出,众人的心思几乎都放在了如何逃跑上。全要却受不了这样,连诡影子都没有摸着,作为灭诡部的精锐就要退开,简直就是笑话,往后灭诡部要怎么招人。
“我记得你们东国有一句话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再者说了,能让人轻易跑出去的诡,还叫恶诡吗?溪县快百万人,你见过有谁逃出去吗?”
方糖凝着一双眼,如万里的风霜被一阵狂风吹开:“出去报信的那个人肯定与诡有关,这里的近百万人说不定没有一个活人,之前那老头和警察队长或许都不是活人,身上有那诡施加的恶意,所以没有发现。”
蒋蓉道:“所谓诡气,不就是恶意的一种吗?为什么善焰灼烧恶意就没有任何的反应?”
小老头道:“善焰之于善意,诡气之于恶意,就如同液体和气体的差别。水没了你能看见,气体没了你瞧得着?”
周曼曼看了眼走廊,感觉到了诡的力量:“闲聊完了吗?又有东西来了。”
一阵高跟鞋的声音逐渐靠近,众人屏气凝神地看着走廊,一个神情呆滞的穿着红肚兜小男孩儿歪着一个头,眼睛一正一邪看着像是个傻子。
他穿着与自己的脚完全不匹配的红色高跟鞋一步一步走来,发出嘿嘿的笑声十分诡异。
方糖指挥极道教的人道:“之前是莲国的人出了力,这回让我们来,大家站到我的身后,将善焰传过来。”
极道教众人摆出武侠片中传功一样的阵型,方糖的手中有了一团炫丽的火焰,那小孩儿还是一摇一晃的靠近,方糖在他靠近的时候抓住了他的胳膊。
小孩儿很快便化为诡气消失,这给了极道教众人很大的信心,方糖道:“这样的火焰看来对这只诡有用!我们还能使用这种火焰很多次,有希望出去。”
全要手底下的长毛苏长兴道:“说到底你们还不是想逃。”
张思睿甩头道:“一群胆小的家伙,还不好好跟在本大爷的屁股后面。”
话音刚落,又一阵高跟鞋的响声传来,那个一模一样的小孩儿又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他跟之前一样走得很慢。
……
极道教众人气喘吁吁,他们已经烧掉了快一百个穿高跟鞋的小男孩儿。
一个极道教年轻道士一脸倦容,像是被榨干了一样的干瘪:“到底有完没完,大师姐我,我快不行了!”
周曼曼扶额:“一群蠢蛋!”
小老头正想出口骂周曼曼,望过去确实没有人影。周曼曼出现在了小男孩儿的旁边,一手放在他的头顶,周曼曼的手像是有个黑洞一般将他一瞬便吸入身体:“你们极道教不是会剥离恶念吗,为何不知道这东西只是一缕诡气?就这样犯蠢一会儿就会被诡玩儿死,何不听听我的建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