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大!”
张放早早地就到了,来之前,他专门向秦小白请示了此事,而秦小白也秉持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则,点头表示同意。
张放对秦小白的忠诚,在过去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惧怕的基础之上。
秦小白行事风格神秘莫测,那些神出鬼没的手段,就像一道道惊雷,每每出现都让张放心惊肉跳,不敢有丝毫忤逆。
然而,当秦小白担任派出所所长之后,情况就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张放已经从心底真正将秦小白视为了自己的靠山。
这可不是没有缘由的。
要知道,秦小白毕业还不到一年,就如同火箭升空一般,从一名普通警员一路被破格提拔,坐上了派出所所长的位置,这其中所蕴含的能量和潜力简直难以估量。
而且,秦小白和区委书记萧吟关系非比寻常,两人之间的默契和良好互动,在正阳区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同时,秦小白在工作中屡立战功,他为维护正阳区的治安稳定所付出的努力和取得的成绩,都被市里的领导看在眼里。
对于这样一个前途无量的狠角色,张放又怎会不紧紧向他靠拢呢?
况且,张放现在经营的都是正经生意,规规矩矩,不触犯法律,不会给秦小白带来任何麻烦。
不仅如此,在特定的情况下,他还能凭借自己的资源和能力,为秦小白提供一些助力。
如此一来,秦小白对张放自然也是非常放心的,两人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而又稳固的关系。
“老二来了啊?”王天笑着打了个招呼,目光在张放身上停留了一下,又向他身后看了看,“其他弟兄呢?”
此时的王天身着一身行政夹克,身姿挺拔,举手投足间竟颇有一副副处级领导干部的派头了。
再看张放,依旧是那身标志性的花格子衬衣,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墨镜,那打扮,任谁看了都知道是个在江湖中打滚多年的“社会人”。
“快了,大哥。除了去世的老八和老五,其他几个弟兄都会过来。”张放回答道。
说起老八,那可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老八之前色迷心窍,妄图强抢周颖,结果却引来了秦小白这个煞星,直接杀上门来。
最后在一片混乱中,老八被张放沉塘,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而老五,则是在帮派争斗中,被丧心病狂的老八给害死了。
王天听后点了点头,略作沉思后,又问道:“老四呢?老四也要来?”
提到老四,王天的神情瞬间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在黑鲨帮里,其他几个兄弟他都能轻松拿捏,并且对他们的行事风格和手段了如指掌,所以一直都很放心。
唯独这个老四,让他头疼不已。
就连王天,在面对老四时,也有着深深的忌惮。
在老四面前,他这个大哥的威严完全施展不出来,甚至不敢摆一点架子。
这其中的缘由,说起来可就复杂了。
原来,老四在脱离王天之后,竟然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去搞那种一旦涉案量达到五十克就要被枪毙的违法勾当。
而且,他的生意就像滚雪球一样,越做越大,野心也随之膨胀。
他甚至大言不惭地扬言:“当年外国人用鸦片打开我们的大门,如今我也要用我的东西打开他们的大门!”
可实际上呢,他的那些东西基本上都在青鸾大肆售卖,不知害了多少人,把青鸾搞得乌烟瘴气。
王天也曾苦口婆心地劝说过老四,毕竟他们曾是兄弟。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老四的生意如同脱缰之马,愈发不可收拾,规模越来越大。
他的货不仅在本地泛滥,甚至连东南亚地区都对其趋之若鹜,成为了那边一些不法之徒眼中的“香饽饽”。
到了这个地步,老四的势力已经膨胀到了一个惊人的程度。
他手下人马众多,各个都是为他效命的亡命之徒,而且武器装备精良,要枪有枪。在这一片地下世界里,他俨然成了一方霸主,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跟在王天身后的兄弟了。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不知为何,省政法委书记家的公子居然和老四搅和到了一起,还公然为他站台。
有了这层关系的庇护,老四愈发肆无忌惮,行事张狂至极。
他甚至闹出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竟妄图效仿古代帝王,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称孤道寡。
好在,他还没完全丧失理智,这也仅仅只是当作一个玩笑话,没敢真的付诸实践,不然可就真要捅破天了。
张放见王天发问,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我本来没通知他,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王天听到这话,脸皮微微一抽,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低声骂道:“哼,他这是来示威的吧!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老六冷笑一声,他脑子简单,有什么说什么,这时也满脸不屑地骂道:“示威?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大哥你对他仁至义尽,他倒好,翅膀硬了就想单飞,现在还敢来这里耀武扬威。”
“他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呢?靠着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发了家,还勾搭上了什么政法委书记家的公子,就真以为自己能只手遮天了?他做的那些事儿,哪一件不是丧心病狂?毒害了多少人,他心里没点数吗?”
他要是敢在这里撒野,我可不管他现在有多厉害,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也得让他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
的确,和老四比起来,老六都堪称大善人了。
当然,这不过是这荒诞世界里的黑色幽默罢了。
然而,就在老六的话音刚落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爽朗至极的大笑声:“六弟,怎么着,对四哥我竟是如此不满了啊!”
那声音犹如洪钟大吕,在空气中震荡开来,透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霸气。
听到这声音,老六顿时一惊,犹如受惊的兔子一般,急忙惶恐地回过头去。
只见一个身着黑色定制西装的中年男人正朝着这边走来,男人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眸深邃无比,闪烁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整个人看上去文质彬彬,却又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此时天空正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男人身旁有一个年轻人恭恭敬敬地为他撑着伞。
那年轻人身姿挺拔,神情冷峻,手中的雨伞宛如一朵黑色的蘑菇,将中年男人稳稳地护在伞下,雨水顺着伞沿滑落,却无法沾染男人分毫,仿佛他是这雨中的王者,任何事物都无法亵渎他的威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