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裴明宗一把将茶盏扫落在地,怒火冲天。
“秦王!他竟敢!”
“殿下息怒!”成国公面色凝重,“如今之计,乃是抢先一步,化解危机!”
“如何化解?矿脉图已落入秦王手中,难道还能抢回来不成?”裴明宗咬牙切齿,满面阴狠。
“殿下莫慌,臣那处尚有一份矿脉图之拓印图。”
“拓印图?!”裴明宗闻言大喜。
“不错!”成国公捋着胡须,眼中精光闪烁,“有了它,秦王手中的那份便成了废纸一张!”
“好!好!好!”裴明宗连说三个好字,激动得来回踱步,“有了这拓印图,能做的文章可就多了!”
“殿下,当务之急,是将此图献给陛下,若布置妥当,还能反咬秦王一口!”成国公道。
“献给父皇?”裴明宗犹豫了,眼中满是不舍,“这可是今后给燕王挖坑的好东西。”
“殿下,留着这图,只会引火烧身啊!”成国公语重心长,“眼前要务,还是对付秦王,切不可因小失大!”
“那燕王那边……”裴明宗有些担忧。
“先拉拢燕王,待扳倒秦王后,再徐徐图之!”
“好!就依外祖父所言!”裴明宗终于下定决心,“只是,该如何将这图自然地献上去呢?”
“您舅母白氏,其娘家祖上乃是探金门出身。”成国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就让您舅舅以白氏的名义,将此图献上!”
“行,就这么办!”
“殿下英明,事不宜迟,老臣这就去安排!”
成国公回府后,立即命人将世子速速找来。
他走到书桌前,伸手在桌腿上一处暗格处摸索片刻。
须臾,一个暗格缓缓开启,里面静静躺着一幅卷轴。
不多时,刘子匆匆赶至书房,头发凌乱,身上胡乱披着外衣,显然刚被从被窝中拽了出来。
“父亲,这么晚了,唤儿子何事?”刘子显满脸疑惑。
“此事关乎重大,你且附耳过来。”成国公招了招手,示意刘子显靠近。
刘子显听完,顿时睡意全无,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这…这…”
成国公将装有矿脉图的锦盒递给他,语气郑重。
“此物你且收好,明日一早便以你媳妇的名义献上去。”
刘子显双手接过,小心地揣进怀里,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问道:“父亲,这图… 是从何处得来的?”
成国公脸色一沉,冷声道:“不该问的莫要多问!”
“是…是…”刘子显被父亲的威严震慑,不敢再多言。
“你近来对白氏好些,别让人看出破绽。献图之后,陛下必然有赏,届时还需要她出面。”成国公语气稍缓,叮嘱道。
“孩儿明白!”刘子显讪讪一笑,心里却暗暗叫苦,看来要在白氏这无趣的女人身上花心思了。
“行了,下去吧。”成国公挥了挥手。
刘子显应声退下,朝白氏的院子而去,脚步不由得重上几分。
燕王府前殿书房内,暖黄的烛光映照着墙上挂着的巨幅地图,裴明绪身姿挺拔,立于地图之前,凝望着地图上之京城,眼神微眯。
“殿下,依属下之见,此时那矿脉图应该已然落入秦王之手了。”游杰拱手说道,语气笃定。
裴明绪转过身,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冷光,“成国公老谋深算,行事果断,必定会弃图而保全自己。”
“殿下所言极是,若是探子能顺利将成国公府的图在献出前偷出……”张择芳眉头微挑,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
“那我们手中的矿脉图才能为燕北所用。”杨修元接过话茬,眼中精光闪烁。
裴明绪走到书桌旁,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就算探子失手,无法将图偷出。但经此一事,太子和秦王之间嫌隙加深,对我们而言,也是百利而无一害。”
“我们继续添柴加火,让他们好好斗上一斗。”游杰握拳说道,眼中满是兴奋。
“当太子和秦王斗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朝纲不稳……”杨修元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
“陛下必定会再选一名皇子回京入朝,届时……”张择芳深吸一口气,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届时,便是殿下的大好时机!”游杰激动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对裴明绪的信心。
“诸位放心,大事徐徐图之,本王总有归京一日。”裴明绪语气坚定,掷地有声。
“我等愿誓死追随殿下!”三人齐齐拜下。
裴明绪满意地点点头,众人又商议了一些接下来的计划和安排。
议事完毕后,福顺带着几个小太监,端着托盘鱼贯而入。
“殿下,夜深了,您和杨长史,还有两位先生辛苦了,先用些东西吧。”福顺将夜宵摆放在桌上。
“嗯。”裴明绪微微点头,示意众人落座。
游杰拿起一碗酥酪,边吃边问道:“殿下,您说这成国公府的矿脉图究竟是从何而来?”
“是啊,这可是个宝贝,可遇不可求。”张择芳也好奇地问道。
裴明绪放下碗,冷笑一声:“自然是出自成国公世子夫人娘家,江陵白家。”
“至于怎么到手的……”
“这就要问问成国公了。”裴明绪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语气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