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赵先生,劳您费心了。”宋昭月谢道,心中却泛起一丝疑惑。
她自幼身体康健,且向来不贪凉,怎会寒气淤积于?难道是不适应这燕北的寒冬?
不多时,景仲华便赶回望舒舍,身后跟着一名小药童,手里捧着几个药包。
“劳烦绿珠姑娘按去煎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开后切记要用文火慢熬。”景仲华将药包递给绿珠,细细叮嘱道。
绿珠接过药包,福了福身,“奴婢明白,景先生放心。”
半个时辰过后,药已煎好。绿珠小心翼翼地端着药碗,服侍宋昭月喝下。
“娘娘且忍一忍,这药虽苦,却能驱寒暖宫,对您的身子大有裨益。”赵梦泽温声说道,同时重新调整了宋昭月身上的几根银针,又添了几针。
宋昭月轻轻点头,只觉一股暖流顺着银针缓缓流入体内,驱散了腹部不适。
又过了两炷香的时间,赵梦泽再次为宋昭月把脉,见脉象平稳,这才将银针一一取出。
“娘娘,您如今只需安心静养,切勿劳神,待老夫这几日施针用药,您的身子便无大碍了。”赵梦泽嘱咐道。
宋昭月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眼皮也开始发沉,“多谢两位先生。”
“娘娘且安心休息。”赵梦泽和景仲华拱手告退。
“绿珠,替我送送二位先生。”
绿珠应下。
待众人退出内室后,宋昭月便沉沉睡去。
景仲华与赵梦泽出了内室,压低声音对绿珠说道:“如今娘娘体内阴阳失调,月信之事暂时不必忧心,待调理几日便会恢复正常。”
“若是娘娘醒来后,身子有何不适,或是月信来了,还请姑娘务必第一时间告知我等。”景仲华神色凝重,不忘叮嘱道。
绿珠连忙点头应下,“奴婢记下了,这几日定会寸步不离地守着娘娘,两位先生放心。”
“这几日便先按着景兄的方子,一日三次,煎服过后,老夫再来为娘娘施针。”赵梦泽也叮嘱道。
绿珠福了福身,“奴婢明白,多谢两位先生费心了。”
景仲华和赵梦泽一前一后走出望舒舍,皆是面色凝重。
寒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平添几分萧瑟。
行至僻静处,景仲华才长叹一声,摇头道:“没想到,竟会是这等歹毒之物!老夫还当这世间无忧香早已绝迹……”
赵梦泽眉头紧锁,“这无忧香,实乃阴狠歹毒至极。女子若是不慎沾染,轻则体寒难孕,重则终身不孕。可还偏偏取了这个无忧之名。”
“前朝,无忧香现世,不知有多少女子深受其害。后来幸得前朝末帝下令,将所有无忧香尽数销毁,这世间才少了这害人之物……”
“但想不到,时隔多年,竟又有人用这等阴毒之物来害人!”景仲华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依老夫看,宋侧妃娘娘接触这无忧香怕是已有三次。”赵梦泽赵梦泽沉声道。
“但这无忧香霸道无比,便是三次,也足以损毁女子根基,令其再难有孕。可为何宋侧妃娘娘却会有身孕?”景仲华不解道。
赵梦泽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老夫也不知其中缘由。宋侧妃娘娘的脉象着实奇怪,腹中胎儿明明十分虚弱,却像是顽强抗住了无忧香的阴寒之气。”
“此事,怕是只有等殿下查明真相才能知晓了。”景仲华叹了口气,“我已让林嬷嬷派人去军营了,想来殿下很快便会回府。”
如今之计,我们所能做的,便是竭力保住宋侧妃娘娘腹中的胎儿。”赵梦泽捋了捋胡须,“好在宋侧妃娘娘只接触了三次无忧香,若是再多几次,老夫也回天乏术了。”
景仲华点点头,心有余悸地道,“今日多亏了你的一手金针刺穴之术,否则,宋侧妃娘娘这一胎怕是……”
近日若不是赵梦泽在此,他着实没有把握保得下宋侧妃这一胎。
他这家伙虽心思深沉,但这一手医术却是令人不得不佩服。
“景兄言重了,不过是尽我所能罢了。”赵梦泽摆摆手,“若非故人相托,老夫近日也不会来燕北。一切皆是缘分......”
宁华居内,刘悦莹斜倚在软榻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手中的暖炉。
炉中银丝炭燃烧正旺,散发着阵阵暖意,却驱不散她心头萦绕的寒意。
“你说什么?府医又去了望舒舍?”刘悦莹猛地坐直身子,语气凌厉地问道。
梅香赶忙回道:“回娘娘,奴婢听人说,今日乃是望舒舍派人去请的府医。”
刘悦莹秀眉紧蹙,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看来,宋昭月那贱人,还真有可能怀孕了!
她正想着该如何应对宋昭月有孕一事,就听门外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
“娘娘,林嬷嬷求见。”小丫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