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被眼前发生的一幕吓得花容失色,满脸惊慌地连声道:“母后,您没事儿吧?”声音颤抖着。
皇太后剧烈地咳嗽起来,每咳一下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让人听着揪心不已。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皇太后怒目圆睁,怒吼道:“好个国师,好个薛家!当真是狼子野心啊!居然胆敢觊觎权位,难道就不怕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吗?”
皇后心中也是惊愕万分,她万没料到国师竟敢如此胆大妄为。
只见她急忙安慰皇太后道:“太后娘娘,您千万别太忧心了,太子此刻尚未返回京城呢,咱们现在还有时间和机会来应对此事。”
然而,皇太后却是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只听她缓缓说道:“只怕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皇太后心里何尝不盼望着太子能够早日归来,但她又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真不知道是否还能支撑到太子回京的那一刻。
听到这话,皇后默默地低下了头,嘴唇紧抿着,再也不敢多言一句。
………
时光匆匆流逝,转眼已是三日之后。
凌炎正率领着军队与敌军展开激烈交锋………
一名信使快马加鞭地赶来,递上了一封来自京都的紧急密函。
凌炎拆开一看,瞬间脸色大变,原本坚毅的面庞此刻布满了震惊与愤怒之色。
他猛地一挥手,大声喝道:“王将军,这里暂且交由你来统领,孤必须立刻赶回京都!”
王将军闻言,心头一惊,赶忙上前劝阻道:“太子殿下,万万不可啊!此时战事正酣,如果您贸然离去,恐怕会影响军心,导致战局逆转啊!”
“京都有父皇,还有偌大的皇族,孤一定要回去。”
“太子殿下,如今国师并没有谋逆,只是把持朝政,甚至是放出消息,这个时候让太子殿下回京,这一定是个埋伏啊。”
王将军面色凝重,“若是太子殿下就这么轻易的回去,恰好上了当,那我朝才是真的完蛋了。”
“可是………”
“太子殿下,末将知道你的心底难受,可只要太子一日不回京,那国师就不敢轻易登上皇位,他怕天下人嗤笑,所以太子殿下,咱们还有的是时间。”
如今,漠北那原本动荡不安、硝烟弥漫的局势才刚刚出现一丝转机,稍有向好的迹象。
然而就在此时,如果太子殿下贸然决定返回京都,恐怕将会对军队的士气造成极大的冲击,导致军心涣散。
毕竟在这关键时刻,主帅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动着万千士兵的心弦。
凌炎面沉似水,心中从未像此刻这般感到如此艰难和无助。
他不禁喃喃自语:“可是现在太子妃突然失踪不见踪影,而孤却还被困在此地………”
“身为堂堂一国太子,连自己的至亲之人、自己的爱妻与孩子都无法妥善守护,我这太子做得还有何意义?”
越想越是悲愤交加,凌炎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愤怒地将自己身上厚重坚实的铠甲狠狠地甩在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之上。
随着那沉重的铠甲与地面碰撞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整个帐篷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在场的众多将士们一个个都低垂着头颅,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正在气头上的太子殿下。
这时,王将军抱拳说道:“太子殿下,请您务必以当前的大局为重!至于太子妃之事,微臣愿意立刻调拨一支精锐部队,南下全力搜寻相关线索并打探确切消息。”说罢,他目光坚定地看着凌炎。
凌炎闻言,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只能狠狠地挥起拳头朝着地面猛砸下去。
只听又是“砰”的一声闷响,那被拳头击中之处扬起一阵尘土。
尽管他心有不甘,但理智告诉他,眼下这确实已是能够想到的最佳应对之策了。
面对着漠北敌军不断南下进犯所带来的巨大压力,凌炎心中的愤恨已然到达了顶点。
倘若不是这群如饿狼般凶狠残暴的敌人肆意挑起战火,四处烧杀抢掠,他又怎会落到如此进退两难的境地,以至于连自己最心爱的人都不能及时去寻找营救呢?
于是,只见凌炎面色冷峻地大手一挥,高声喊道:“明日直接北上!”他那坚毅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一切阻碍,只为以最快的速度平息这场肆虐已久的战乱。
时光匆匆流逝,数日后,当薛锦画缓缓睁开双眼时,发现自己已置身于一个陌生又熟悉的房间之中。
她眨了眨眼,努力适应着周围的光线,抬头望向头顶那明亮的床顶。
刹那间,昏迷前发生的一幕幕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不停地在她脑海里反复播放。
随着意识逐渐清晰,薛锦画猛地一下坐起身来。
她的动作有些仓促,引得身体微微颤抖,但她毫不在意,心中只挂念着外界的局势。
就在这时,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夫人,您总算是醒来了。”
原来是乞丐师傅站在床边,脸上满是欣喜之色。
而一旁的谷雨更是激动得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地道:“娘娘,您可把奴婢担心坏了………”
薛锦画轻咳了几声,试图平复胸口的不适。
不过,她很快便调整好了状态,焦急地问道:“如今外面情况怎样?咱们就这样匆忙离开,国师那边是否会有所行动?”
乞丐师傅连忙安慰道:“太子妃莫要担忧,京都的百姓暂时应无大碍。小道近日苦读无字天书,终于参透其中玄机。”
“原来那国师若想成功换命格,不仅需要皇族之人的鲜血,更需找到天生好命者作为祭品用以祭天方可成事。所以只要您和太子殿下不返回京城,那国师便永远无法达成目的的。”
然而,薛锦画对此却迷惑不解:“照这样说来,如果情况果真如此危急,那为什么还要把太子殿下调离京城呢?难道不应当赶紧让太子殿下返回京城才对吗?”
乞丐师傅不禁长叹一声,缓缓解释道:“夫人,关于太子殿下这件事纯属意外,原本大家都认为太子殿下能够成功杀回京城,但万万没想到半途中竟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状况。”他摇着头,脸上露出一丝惋惜之色。
听到这里,薛锦画的脸色骤然变得凝重起来,她紧紧咬着嘴唇,坚定地说道:“可是阿哲和爹爹他们如今仍身在京城之中,无论如何,我们也一定要想办法回去才行!”
乞丐师傅连忙点头应道:“娘娘所言极是,回去是必然之事,只是时间早晚罢了。现如今,整个朝廷政权都已经被国师所掌控………”
稍作停顿后,乞丐师傅又接着说:“不过,就如师父之前所说,只要能找到无根之人,或许就能顺利化解当前面临的这场困境。”
薛锦画闻言眉头微皱,追问道:“无根之人?这究竟是什么人?”
乞丐师傅解释道,“天生好命的人,星宿会比旁人明亮,七煞孤独之人的星宿会很黯淡,甚至是无光,但是却不代表没有,可是这无根之人…………”
“那就好比没有星宿,那人的命格,并不受天地的掌控,所以这样的人………根本就没有命格,就算是国师也没有办法。”
薛锦画倒是明白了原理,可是心底还是有些担心,“小师父,这………无根之人,没有星宿,你们也看不见吧?这茫茫人海,我们去哪里找呀?
而且,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太子若是平复了漠北之后,肯定会………到时候就算是我们想阻止都来不及了。”
乞丐师傅也明白这个道理,“太子妃,我知道太子殿下即将平复漠北,不如………夫人就跟谷雨去寻找太子殿下,至于这无根之人………不如让我去找?”
若是能够找到的话,那就是万幸,若是找不到的话,那…………
“京都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李三会一直盯着,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至于其他事情嘛......就全按小师父所说的去做吧!”薛锦画一脸郑重地说道。
在经过一番仔细检查,确定腹中胎儿安然无恙后,她终于放心地与乞丐师傅道别,然后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北上之路,准备与凌炎会合。
然而,考虑到此次行程可能存在诸多风险,尤其是不能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和行踪,薛锦画决定乔装打扮一下。
于是,她换上了一套男子的衣衫,将自己原本娇柔美丽的面容隐藏在了男装之下。
谷雨见状,忍不住开口问道:“夫人,咱们真的一定要去找太子殿下吗?此去路途迢迢,您现在又怀有身孕,奴婢实在担心您的身子骨受不了啊!”
薛锦画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地回答道:“不,商州乃是太子殿下的必经之地,我们就在那里等待他。”
其实,薛锦画心里非常明白,眼下漠北地区战火纷飞、局势动荡不安,如果执意继续向北前行,不仅很难顺利找到太子,甚至还有可能遭遇不测,丢掉性命。
早在之前,薛锦画就已经让李三在全国各地购置了不少产业,而商州自然也不例外。
如此一来,即便她们突然前往商州,也不至于太过引人注目或者引起他人怀疑。
尽管一切都看似安排得井井有条,但薛锦画的内心深处始终放不下对青衣的牵挂和担忧。
不知道此时此刻,青衣是否平安无事呢?
尽管乞丐师傅表示并未瞧见青衣,但她内心深处的依旧很是担忧。
想到此处,她暗自思忖着:若能见到李三,定要让他想出应对之策才好。”
就这样,怀着满心忧虑,马车在历经数日的长途跋涉后,终于在一个黄昏时分抵达了商州城门外。
此时,车夫恭敬地递上一封信函,并轻声禀报:“夫人,有一封您的信。”
薛锦画一看信件就知道是李三。
信上说国师已经下达指令,眼下正四处寻找太子妃………
如果现在如此冒然前往城门,恐怕会立刻被国师的人马给盯上并追捕回去。
谷雨面露忧色,焦急道:“娘娘,咱们要是一同进城的话,难免不会引起他人的疑心,我虽精通易容之术,可终究是来自南方之人,口音和举止等方面稍有不慎,便可能露出破绽,现在咱们同时现身于此,定然难逃众人猜忌的。”
薛锦画也知道其中利害关系,于是当机立断,决定就先在距离城门口约莫十几里处的一家客栈暂且安顿下来。
原本想着寻个合适的时机再悄悄潜入城中,然而未曾料的到,就在夜半三更万籁俱寂之时………竟然迎来了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