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芝的后腰抵着冰冷华丽的洗手池,眼神戒备,“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不是我该问你吗?”
昂贵西裤面料下,他的两条腿遒劲修长,两步走到她面前。
他居高临下欣赏她脸上的局促,沉声问,“那天为什么没来?”
“不为什么,我只是觉得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耍我?”
清淡的嗓音分明是在兴师问罪。
“我……”她仰头望着他深邃漆黑的眼睛,出于本能地心慌,双手抵着身后的洗手台,“我又没说一定会去。”
季廷煜凝着她天然粉玉般姣好的脸,凛声问,“我的提议你真的不考虑?”
“考虑什么,当你的情妇吗?”
他蹙眉不悦,“非要说的这么难听?”
“话糙理不糙,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她的身高比他差了一大截,说话时需要仰头看着他。
可那双眼睛宛如雪珀,亮晶晶的,倔强的眼神一点不服输。
季廷煜嘴角勾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不答应我,你会后悔的。”
“后悔也是我的事。”
她想要离开,可他却执意挡在她面前。
极具压迫感的清寒沉香把她团团围住,她气急说道,“你就不怕被沈思思发现吗?”
怎么说,这也是他未来岳父的家,他怎么就这么肆无忌惮。
季廷煜淡然掀唇,“发现了能怎样?”
浑不在意的语气。
她冷笑,“也对,如果被发现,又不是你被骂小三狐狸精,你当然不怕了。”
带有讽刺的语气让他下颌线绷紧,他唇角带出一抹轻蔑的笑,“你现在的脾气倒是扎手的很,也是他给你惯的?”
唐知芝不知道他嘴里的“他”指的是谁,但是不管是谁,都跟他没关系了。
她抿唇倔强,不想再跟他说话。
季廷煜的手探进口袋,从里面拿出创口贴递给她,“你弄出来的伤,你负责。”
唐知芝看了一眼他下巴上的伤口,借机谈条件:“我帮你贴上,你就放我走吗?”
“可以考虑。”
她不由分说夺过他手里的创口贴,撕开保护膜,小手扶住他的下巴,认真地往上贴。
他低垂的视线里,是她柔顺的眉眼,如蒲扇的长睫,鼻骨高挺精致,呈淡粉色,水润饱满的两片唇,唇珠微翘,无意识地诱惑人——
不知道她是不是有些紧张,呼吸短小急促,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喉结处,他的眼神逐渐幽沉。
门外传来高跟鞋不急不缓的脚步声,唐知芝反应过来后想要推开他,但是他却纹丝不动,反而抓住她的手——
她错愕抬眸,对上他那双讳莫如深的眼睛,明白他的意图时,他已经毫无征兆地吻下来——
滚烫的舌裹挟他清冽的气息澎湃激昂地往她喉咙深处钻,她毫无招架之力,一双眼睛泪水涟涟,湿润浓密长睫。
他的身体犹如一堵不可撼动的石墙,手腕被他桎梏,她皮肤娇嫩,很快勒出红色指痕。
她连个疼都喊不出,尽数化为旖旎的低吟。
咚咚咚——
“廷煜,你在里面吗?”
沈思思隔着一扇门温柔喊他的名字。
而他没空回应,嘴巴忙着攻城略地。
他搂紧唐知芝的腰肢,致使她柔软的胸脯也软绵绵的贴着自己,过去那些消失的缠绵回忆顿时涌现,他深邃漆黑的眼眸里跃动着最原始的情欲。
唐知芝在听到沈思思声音的那刻,浑身猛地一僵。
“廷煜?”
沈思思极有耐心地又叫了他一声。
怕她会推门而入,唐知芝心下一惊,用力对着他的嘴巴咬下去。
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这次他的舌头离开的快,但还是让她咬到了嘴唇。
他的呼吸重而急,抹了一下自己的唇,已经见血,“又咬人,你属狗的吗?”
唐知芝慌乱捂住他的嘴,生怕他再说下去会被外面听到。
掌心下是他炽灼的呼吸,她眼尾还带着未消退的水红色,看向他的目光莫名楚楚可怜。
他不再说话,只看着她。
唐知芝没空跟他较劲,只担心外面的人会进来,看到他们纠缠不清的场面。
沈思思盯着眼前的门,招呼过来一名佣人,“去拿钥匙过来。”
“是。”
还不等佣人走开,洗手间的门开了。
唐知芝从里面走出来。
沈思思惊讶地问,“怎么是你在里面?”
唐知芝十指蜷缩,轻声道,“我的脸不小心弄脏了,所以过来擦擦……”
沈思思往里面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没别人。
她嫣然一笑,“我还以为你小叔在里面,既然不在,我再去别处找找。”
唐知芝绷紧的肩线不由地放松,“那我先上去采访了。”
沈思思温声说,“快去吧,我父亲应该也准备好了。”
唐知芝和她错身,快步上了楼。
走到楼梯拐角,她虚脱地靠着墙壁,才敢大口喘气。
被季廷煜这么一弄,她倒真的成了见不得光的第三者。
虽然那个吻非她自愿。
眼看采访时间就要到了,不能耽误正事。
她甩开这些烦心事,朝着楼上疾步走。
在她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后,沈思思看向洗手间的门,轻声道,“季总,人走了,你还不出来吗?”
高大英挺的身影从里面信步走出,在她面前站定,语气不慌且疏淡,“衣服换好了?走吧。”
“季总不打算给我个解释吗?”
“解释什么?”
“当然是解释你和唐知芝的关系。”
他漠然扫过她的脸,云淡风轻地说,“我和她没关系。”
沈思思笑了,“不会吧,孤男寡女躲在卫生间里半天不出来,一个满脸通红,嘴巴都被亲肿了,而你,嘴上的痕迹瞎子也看得出来,你跟我说没关系?”
“所以呢?”
她嘴角的笑意凝固,“……什么?”
季廷煜低头转了一下精致的金属袖扣,眉眼透着丝丝冷漠,“所以你想怎么样?想借此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