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众人都带着猎物回来了。宫人宫婢们开始认真地清点着每个人的猎物数量。
不出所料,萧炎再次成为最大赢家,他不仅成功捕获了一只凶猛的狼,还猎获了一头巨大的熊罴。这一消息迅速传开,引起了一阵欢呼和呐喊声浪。大家兴奋不已,因为今晚将能品尝到珍贵的熊血酒。
萧隼微笑着拍手称赞道:“萧炎啊,你真是我们残血国的第一勇士!这次狩猎,哥哥我又输给了你。”
与此同时,萧合洛也表现出色,虽然他的猎物比萧炎少了两样,但依然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
在女勇士组中,另一位将军家的贵女脱颖而出,赢得了比赛。她的奖品是一把难得一见的好弓——龙舌弓,而且还有机会在晚宴上展示它的魅力。这个结果让人们对这位贵女刮目相看,纷纷称赞她的射箭技巧和勇气。
萧合城一脸崇拜地看着萧炎,笑着说:“小叔真是厉害啊!要么就不参加比赛,一参加就是夺冠,今晚一定要让哥哥们灌你酒,多喝几杯,让我们也能出口气。”
这时,萧隼开口道:“时间还早呢,天还没黑透,本王特意准备了一些新奇好玩的东西,不如我们再来一场比赛吧。”
听到这话,萧合城眼睛一亮,他年纪还小,正是充满好奇心的年纪,立刻兴奋地问:“我看到二叔来时带了很多用布罩着的笼子,是不是里面装着那些新奇有趣的玩意儿呀?难道是凶猛的野兽吗?”
萧隼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故作神秘地说:“还是合城聪明啊!平时打猎都是那些老套的猎物,有什么意思呢?”说完,他轻轻地拍了两下手。
此时,一群宫人缓缓地将载着兽笼的车子在苍白的雪地上远远地拉了过来,一眼望去,竟有十几个巨大的笼子,这些笼子比一个成年人还要高大。宫人将布帘用力一拽,众人惊讶地发现,每一个笼子里居然都装着十个男子,而最后面的四个笼子,则是十八九岁的年轻女子,她们的衣着明显表明她们来自陈国。
在场的人们表情各异,萧合羽依旧笑得如春风般温暖;萧合洛和萧合城一脸茫然,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萧炎则是一脸冷漠,让人难以猜测他此刻的心情。
“本王记得,陈国已投降,陛下也下旨将陈国改为陈城,成为我们残血国的一座城池。二哥这样做是什么意思?”萧炎平静地问道。
萧合洛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陛下的旨意本王当然会听从,但陛下仁厚,这一百余人是陈国,哦,不,现在应该说是陈城主动献出来的,他们都是杀害残血勇士的将领及其家属,甚至还有陈国的皇族。既然他们胆敢伤害我们残血的勇士,怎么能不让他们付出一点血债呢?”萧隼哈哈一笑,“这些女眷便是他们的妻女,本王瞧着也算水灵,不如就犒赏一下今日表现突出的将领吧。”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战场一向就是这样的冷血无情,既是陈城主动献祭平息残血国怒气,萧炎也便不再过问。
而此时,被点到名的女眷们都瑟瑟发抖,眼中充满恐惧和绝望,她们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却无力反抗。有的甚至直接瘫软在地,哭成一片。
凤芷恬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她突然明白了为何朝堂众人非要将她或者姐姐送来以求喘息。如果凤鳞也灭了,只怕自己也跟这些人是一样的下场。她不禁感到一阵后怕,同时对眼前的一切感到无比的悲哀和无奈。
只见其中有一男孩,眼睛炯炯有神,只是恶狠狠的看向萧炎。那男孩不过十三四岁的光景,不比凤祈墨大多少,凤芷恬突然心里有些难受,那孩子又有什么错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屈和愤怒,似乎想要用目光杀死萧炎。
萧合洛见怪不怪,问道:“什么规则?”他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这只是一场普通的游戏。
萧隼道:“待会本王会叫人把笼子打开,这些陈城的罪人便是我们这场的靶子,这次便只以一盏茶(约10分钟)为限制,看看谁射杀的最多,谁便赢了。”
萧合城跃跃欲试:“二叔,只有一百人,这里有五百名勇士,不是僧多粥少?”
萧隼思考片刻,“合城说的对,那就本次狩猎表现最佳的前五十勇士有资格,每人只配十只箭,十只箭射完了便结束。谁射杀的越多,谁便先挑那些彩头。”
笼子里面的小女孩们早已瑟瑟发抖,眼神惊恐,哭成了一团。
“二叔,这游戏似乎有些残忍。”萧合羽依旧笑眯眯的,但他的眼神却充满了冷漠和无情。
“合羽,不是二叔说你,你身为陛下长子,总是妇人之仁的确不该,这些都是我们的敌人,本就是该死的,以他们的血献祭我残血国逝去勇士的血,才是最好的谢意。”
萧合羽听后并没有反驳,也不参加这场狩猎。
萧炎看到凤芷恬一脸难过,不知道这小丫头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了,萧合羽说道:“小叔也要参加吗?”
萧炎摇了摇头:“这热闹本王就不凑了,这些彩头毫无吸引力。”
萧炎本想拉着凤芷恬离开,突然小丫头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萧隼,问道:“萧隼大王,这规则有一些不明朗,如果一盏茶之后,还有人没死,那又该怎么办呢?”
萧隼听到凤芷恬的问题,脸上似笑非笑,说道:“你这小丫头,当我们残血国勇士都是吃素的吗?用不上一盏茶,只需半盏茶,就能让他们血溅秋山!”他的声音充满了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凡事都讲规则,如若有漏网之鱼呢?”
萧隼没想到刚刚还一脸胆小的小姑娘,现在敢这样直勾勾的质问自己,只觉得很有意思:“那你说说如何?”
“自然是放了由得他们自生自灭。”
“你要我们放虎归山?”萧隼玩儿味一笑,“萧炎,你听听,这小丫头包藏祸心可是。”
“既是二哥定规则,问问也未尝不可。”
“啧啧,还真是袒护。”
“萧隼大王不是很有信心吗?难道是不敢?”
“有什么不敢?来人啊,开笼,让他们跑一会儿。”
“逞威风逞够了?”萧炎沉着脸拉着凤芷恬坐回观景台,声音低沉地问道:“可怜那孩子?”
凤芷恬轻轻叹了口气,回应道:“看着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就要遭此境遇,只是有些叹息罢了。”
萧炎皱起眉头,解释道:“人不可貌相,你看的那孩子叫陈深,是陈国护国大将军的儿子。就这样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拿着兵器足足杀了残血国七八名勇士。萧隼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有一点他说得没错,战场上是不能妇人之仁的。不然死在哪里都不知道。”
凤芷恬心中一紧,没想到那个看似瘦弱的孩子竟然如此勇猛。她忍不住问道:“可是他们就算死也应该死在战场上,为什么要以这样残忍的方式处死呢?”
萧炎目光坚定地看着她,缓缓说道:“蜜糖,是什么方式死的并不重要。我记得你们有一句话,叫做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可明白其中的含义?”
凤芷恬当然知道,这样的国仇家恨本就是不可调和的,但是看到那些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以及那个只比弟弟大一点的小孩时,她的心紧紧地揪在了一起,忍不住咬紧牙关,不忍心再去直视这残忍的一幕。
\"开笼,放猎物!\" 随着一声呼喊,原本被囚禁在笼子里的陈国人们开始四散逃窜,他们的尖叫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场噩梦般在耳边回响。浓烈的血腥气息弥漫在空中,令人作呕。
利箭如雨点般射出,无情地穿透了那些人的身体。鲜血从伤口潺潺流出,滴落在洁白的雪地上,形成一朵朵鲜艳而又凄美的红花。每一朵花都代表着一个生命的消逝,每一滴血都诉说着无尽的痛苦和哀伤。
雪地变成了一片猩红,仿佛是被鲜血染红的画布。那些曾经鲜活的生命如今倒在血泊之中,有的已经失去了生机,有的还在挣扎着,但最终也无法逃脱死亡的命运。
凤芷恬站在原地,目光有些呆滞,眼前的景象让她感到说不出的震撼和悲痛。她从未经历过如此残酷的场景,心中第一次充满了对战争的恐惧和认识。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只能默默地祈祷这场悲剧能够早日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