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结束，白墨在带着高钰珊返程的时候，顺带着感受了一下这次获得的能力。
    绝大部分效果都是“被动”，主动效果只有一个，并且说来也有些好笑。
    颇有一种“全世界智商倒退一百倍，我保持不变”的感觉。
    不过说保持不变倒是有些妄自菲薄了。
    就算没有倒退，白墨这唯一一个主动，也算是同类中顶级。
    至于是什么倒退？
    白墨发现，失效的可能不仅仅是王也风后奇门的乱金柝。
    ——术士内景的预测效果，从此也将几乎消失。
    在经历了刚才类似升阶版大罗洞观状态后，白墨明白了内景运作的原理。
    对于一个纯粹的物理学世界来说，如果有灵魂意识的存在，以及控制灵魂意识的方式，那么这东西就会像是一个捷径、作弊码、漏洞。
    用现代科学的方式解释。
    灵魂意识是没有质量的，如果能够控制，就能轻易地达到科技难以实现的普朗克尺度，从而进入量子领域。
    并且因为灵魂意识与身体的关联，只要不主动迷失在其中，就不用担心无法回归。
    而内景预测得到的“答案”，是其他正在经历“答案”时间线平行世界给出的信息。
    术士所说的“过去无法挽回”，是因为他所处过去的时间只有一根线。
    就算某个术士有通天彻地的能力，回到了所谓的过去，本质上也并非是改变了他世界的过去，而是创造了一条新的时间线分支。
    他原本所在世界的过去，依旧不会有任何变化。
    而“未来可以改变”，指的也只是不同选择，对应着不同时间线的分岔。
    所以术士可以选择改变预测到的未来，因为他预测到的，其实只是其中一个分支，选择另外一个分支就是进行了改变。
    但随着白墨以自身为锚点树立神圣时间线后，术士在这方面的底层逻辑将不存在了。
    时间线没有分支，没有其他平行世界，自然也就无法进行“预测”。
    甚至连过去发生的事情，都没办法知晓。
    因为内景运行的逻辑便是从其他正在经历“答案”的时间线获得信息，不论那个时间是在未来还是过去。
    那为什么说是“几乎”消失呢？
    因为还有白墨这个例外。
    如果有术士与白墨进行内景共享，那么那个术士还是能模糊地得到一些答案提示的。
    这些答案不是从已经不存在的其他时间线上得到的，而是从白墨本身身上得到的。
    也幸亏术士并不多。
    否则过段时间，术士们也得和三体里的物理学家一样喊“物理学不存在了”。
    术士与白墨无冤无仇，白墨又为什么非要选第二个选项？
    第二个选项又和暗堡中任菲问他的问题有什么关联？
    ——因为白墨当时立刻就想到了清河村大蛊师转交给他的那个东西。
    转交的东西是什么无所谓，重要是转交了东西。
    他在这之前与魏淑芬毫无关联，从不相识，这是肯定的。
    当时白墨心中有好几种猜测。
    对方是怎么知道他的存在的呢？
    其中一种猜测，三十六贼中谷畸亭、周圣都是术士，和魏淑芬关系不错的田小蝶也是武侯派的术士。
    如果其中谁恰好算到了未来的什么，有什么想法，来了这么一出，也不算意外。
    不过这个猜测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
    那么就剩下第二个当时更不合理的猜测，就是白墨曾经回到过过去。
    为什么不合理？
    因为之前说了，回到过去，并不会真实改变未来，只会创造出一个新的分支。
    但现在不同了。
    在神圣时间线下，只有一条线，没有分岔。
    如果白墨回到过去，那么就是唯一的过去。
    如果改变了过去，那就是真的改变了。
    所以，白墨当时才会想到任菲问他的那个问题。
    如果成了易小川那样的人，会选择改变历史吗？
    好在白墨就算真的改变了什么，也不用担心自己或者周围人的消失。
    作为神圣时间线的锚点，他观测到的一切，都属于已经被锚定下来，不会发生变化的东西。
    剩下的没有被观测到锚定下来的事物，如果因为过去发生改变而变化，也不会影响到被锚点的事物，会自行逐渐发展贴合。
    这就是第二个选项，命运掌控99%的含金量。
    咚。
    沙拉。
    白墨公主抱抱着高钰珊，出现在了一棵树下。
    旁边是他画的一个圈，脚下是人种袋。
    回来了。
    而且是直接出现在外面了。
    “醒醒。”
    白墨拍了拍怀里高钰珊的脸蛋。
    没有时间概念，高钰珊不知何时睡着了。
    “唔？刚才是做梦咩？我好想梦到什么大罗洞观、多元宇宙什么的，太离谱了。
    我还以为是手术失败，我嗝屁前的走马灯呢。”
    高钰珊迷茫地睁开了眼睛。
    “你没做梦，还有……”
    白墨放下了高钰珊，让她自己站了起来，从身后抽出衣服裤子扔了过去，“把衣服穿穿。”
    “诶？”
    下意识接过衣裤，彻底清醒过来的高钰珊低头一看。
    这才发现自己身体恢复后没来得及穿衣服，被白墨盖了个小毯子，就被拉去“奇妙之旅”了。
    “内的呢内的呢？别让我挂空挡呀！”
    高钰珊看了眼手里白墨扔来的一件衣服一条裤子，焦急地催促着。
    “……给，在里面找吧。”
    白墨扔出了一个装着衣服的收纳箱。
    “……这里不会有人过来吧？”
    高钰珊没有马上去翻找，而是小心地看了看四周。
    比起以前的那种状态，现在的她感觉缺失了一些安全感。
    “不会，要是来人了我提前告诉你。”
    白墨无奈一笑。
    他知道高钰珊是什么情况。
    开惯了“隐身+全图透视挂”，现在恢复正常，反而不习惯了。
    “嗷。”
    高钰珊蹲下开始在收纳箱里找内衣内裤。
    “有镜子咩？”
    哒。
    白墨又掏出一面全身镜。
    “还真有？我就是随便一说。”
    高钰珊有些错愕，不过还是照着镜子开始穿起了衣服。
    “白墨你快看呀~我也太涩了吧？姐要给自己一百分。”
    高钰珊似乎很满意现在的身体，还招呼着白墨想分享自己的喜悦。
    “……回去吧，以后慢慢看，我该去给陈朵解决身体问题了。”
    白墨啪叽一下，按住了高钰珊身前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