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苒斜她一眼:“徐主任已经提点我了,她是有后台的。”
陶嘉月爆了句粗口,抓一把薯片丢进嘴里:“这真是一个大活人能被尿憋死了。行,就让她再蹦跶蹦跶,现现原形。”
苏苒轻笑:“你这是要捉妖吗?”
“我和你说,你还真得上心,别小看现在的孩子。有些心术不正的,不是吸血鬼就是已经化妖成魔了。”
照苏苒看,李庆有也没这么复杂。她耸耸肩:“行啦,我知道了。反正我就好好干自己的活儿,不过,我感觉这孩子也就是个张飞上阵……”
“怎么说?”陶嘉月挑一挑眉。
“只知道横冲直撞呀,”苏苒疲惫地往沙发上靠,“也许本性并不坏,直来直去的。我是属于躺着中枪,她把我当成假想敌了。”
陶嘉月敲打她:“总之你不能太轻敌,不要以为修过心理学看人都很准。”
“你还提醒我了,改天我好好研究研究她。”苏苒突然来了兴致,觉得李庆有是个很好的观察对象。
正说着,林姨喊大家吃饭。星星和陶嘉月都爱吃玉米,林姨炖了一锅浓浓的排骨玉米汤。星星正准备拿玉米啃,林姨突然想到什么阻止:“哎,星星,玉米不吃了,不容易消化,等身体恢复了天天给你炖。”
陶嘉月咽下一口汤,问:“星星怎么了?”
“她是喝凉水落肚子疼,自找的。”苏苒目不转睛,把玉米夹进自己碗里。
星星扁一扁嘴,也知道错了。
“干妈,我去医院了,打针可勇敢呢,还有奇趣蛋酥酥送我一整盒的奇趣蛋。”星星张开手臂比划着,脸上又开始泛光。
苏苒纠正她:“那是许叔叔,别乱叫。”
“哪个许叔叔?”陶嘉月狐疑,打量她。
等苏苒交代一番后,林姨提醒:“人家也是你领导,得要好好感谢他,不然改天请来家里吃顿饭?”
感谢自然需要,可请到家里吃饭又太热络了。苏苒从来是有分寸感的人,她打消林姨的念头:“ 人家是所里的合伙人,又是大忙人,再说我们也不太熟,就算请他,也不见得有空。”
“哟,还是合伙人呢,精英人士呀,他干嘛这么热心?”陶嘉月不想歪,那就白活了。
苏苒心里敞亮亮的,瞪她一眼:“你瞎说什么呢,同事之间,人家恰好碰到了,好心帮个忙而已。”
有林姨在,陶嘉月也不便发挥。她悻悻然出主意:“那还是送人点礼物吧?这样也不会给他添负担。”
“嗯。”苏苒附和,又犯愁,“也不知道送点什么合适。”
大律师……看起来什么也不缺。
陶嘉月咬着筷子。送男人无外乎几样,领带袖口衬衫皮带。
这些苏苒都想过了,但觉关系不到都不合适。
“我想送奇趣蛋酥酥我自己做的饼干。”星星听懂大人的谈话,插了一句。
苏苒眼前一亮,细细琢磨,还真觉不错。一来自己做的,显得特别;二来本就是星星生病,孩子自己做更显诚意。
许漠安帮忙,本就是份心意,星星做份饼干,也是份心意。心意还心意,挺好。
陶嘉月早已给星星送上了香吻,聪明能干全余宙最棒地一顿猛夸。林姨笑个不停,苏苒装没听见,任由两个戏精发挥。
晚上,星星吵着不让陶嘉月回去,她就索性和苏苒睡。等星星睡着,话题又转到奇趣蛋叔叔身上:“你可真是宝刀未老呀,刚刚重出江湖呢,就让那些狂蜂浪蝶蠢蠢欲动了?”
苏苒要掐她:“你想象力够丰富的,这第一,你姐姐我离婚的绿本本还没拿到手呢……”
“哎哎哎,离婚证也是红色的,有没有文化了?”陶嘉月四脚八叉躺在床上,脸上敷着面膜,轻嗤一声。
“真的?”苏苒睁大眼睛,“不是绿色的才更配吗?你咋知道?”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小猪崽吗?”陶嘉月得意,“再说,为什么要绿色的呢?苏苒同学,你的思想有问题啊。离婚就是重生,照我说,该比结婚证更红才对。”
苏苒心里热烘烘,这种随意出口的话,最能暖人心。
陶嘉月又问:“还有第二是什么?”
苏苒掀起被子滚进去,接着刚才的话:“第二,就算我再宝刀未老,人家看上我的可能性,比火星撞地球的几率还小。”
她把高舒秋对许漠安的心思说一通,最后总结道:“人家是抢手货,我是二手货,我们不是一个市场里的,更不是一个货架上的。不止是两条平行线,简直就是两个平行的时空,懂不懂?”
陶嘉月翘起一条腿,搭在苏苒身上说:“甭管什么货,我和你说无利不起早,我不信这男人会这么好心。”
这模样,和星星如出一辙,有时苏苒觉得她才是星星的亲妈。
“你能清醒一点吗?货卖一张皮,我有什么?” 苏苒猛地翻起身,去点她额头。
“你有的可多了,我和你说,酒香不怕巷子深,货好自有客盈门。”陶嘉月抬手摸她头,像是摸自己养的小猪崽。
“少来,”苏苒对陶嘉月的彩虹屁早就免疫了,“再说,有星星就够了,我现在只想好好工作,让男人都见鬼去吧……”
她搞不懂,这个闺蜜为啥总对她弥足自信。
陶嘉月踹她一脚:“滚,你这离婚女人的心态太消极,别影响老娘找小鲜肉……”
苏苒当面拆穿她:“少装,你能看上小鲜肉?月月同学,请不要随便当鸵鸟。”
陶嘉月重重叹一口气,把脸缩到被子里:“唉,婚姻太沉重,不如轻松恋一场。”
苏苒侧个身,隔着被子拍拍她。睡吧睡吧,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