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许漠安皱起的眉头,高舒秋很爽,终于扳回一局。
她有意捉弄:“这下你可以死心了吧?知道苏苒为什么对你没兴趣吗?”
“为什么?”许漠安语气里有丝紧张。
“因为她前夫出轨,所以对男人彻底免疫了。”
许漠安紧抿唇,一言不发,像在思考。
“我只是好心劝你一句,你没戏,懂吗?”说完,高舒秋通体舒畅。
许漠安第一次不耻下问:“你凭什么这么笃定?”
高舒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你看不出来吗?苏苒这人,表面看着人畜无害,其实是个硬骨头。”
“你倒是挺了解她?”
“当然,不知己知彼,怎么百发百中?”
许漠安一秒变脸:“高律师,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下车吧!”
“行,对着你这块石头,也没什么好说的。”高舒秋气鼓鼓,去推车门。门被锁住了,她回头,“怎么,不想放我走?”
“我还有句话没说完,”许漠安看她,眼里全是冷漠,“希望我们以后能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说完,咔嚓一声,门锁开了。
“许律师,你这翻脸不认人的本事,可真有一套!”高舒秋也不想再多待一秒。
她往前走几步又折回来,使出浑身力气,对车子狠狠踹了两脚。
车身竟晃了晃,在风中摇曳。
“算我傻。”高舒秋大喊。
喊声和汽车的轰鸣声,在夜色中齐齐退场。
……
已过下班时间,办公室的人走了大半,迟瑞头仍埋在一堆资料里。
小亚却叉着腰,气势汹汹跑来:“迟瑞,你那天跟余教练怎么说的?”
“我没说什么呀?”迟瑞听个声音就知道是谁了,他正焦头烂额中,头都没空抬。
“没说什么?没说什么他今天练车的时候,能阴阳怪气地说话?”
五一后,小亚一直躲着那余教练。俩月过去,她寻思这茬也算过了,昨天才抽空去练了个车。
“我还有事,先走了。”迟瑞灵光乍现,突觉危险来临,他顾不得关电脑,撒丫子走人。
“你敢走?你说你自有办法,你的办法就是这个?”小亚看他开溜,伸手要拽他,无奈抓了个空。
“你让我想办法打发他的!”迟瑞边跑,边忙不迭解释。
“亏我还请你看电影!你把电影票吐出来!”小亚在后面气急败坏。
“票子还能吐出来?当我是蚕宝宝吗?”迟瑞跑着,还抽空联想了蚕宝宝那肥腻腻的身子,冷不丁打个寒颤。
小亚大吼:“你别走,站住!”
到门口,孟主任刚好进来,见两个人影“嗖”地从面前闪过,消失在安全楼梯口。他倚着门,差点被晃倒。
“哎呦,慢点,我这才做完针灸,”孟主任扶自己的老腰,转头看里面的人,笑说,“这两个冤家,又出什么事了?”
他老伴旅游去了,家里没人做饭,做完理疗又折回来,想去楼下餐厅随便解决顿吃的。
小亚和迟瑞打惯了嘴仗,其他人但笑不语,气氛温馨。
楼梯间的气氛就没那么温馨了。小亚也不是吃素的,三步并两步眼看快要追上,她一把向前,只可惜连迟瑞的汗毛都没碰到。
“哎呦!”小亚大叫一声,扑倒在地上。
迟瑞疲于奔命不敢回头,只当是耍诈,还在飞速下台阶。
“迟瑞,你他妈给我站住,老娘的脚崴了。”
小亚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在楼道里转了几转,余音袅袅传入迟瑞耳朵。
本能回头,长长的楼梯,却不见小亚的人影。他心想坏了,几步折回去,拐了个弯,看到小亚直挺挺趴在地上。
暗道不好,这账又要多记一笔了。
……
从医院出来,小亚被迟瑞驮在背上,脚上缠着厚厚的绑带。
她倒也能拄拐杖,可怎么能便宜了这小子?让他帮忙打发个追求者,这人竟说自己是同性恋!
这事,没完!
迟瑞打了个车送小亚回家。车开在几丈远,就嗅到人民币的味道。
“大小姐,你住这么高档的小区?”他侧头打量小亚,像是第一次认识,“你不会是传说中的富二代吧?”
小亚没搭理,径直指挥司机:“下地下车库后直接左转。”
小区人车分流,一进大门就直接地库了。迟瑞没欣赏到小区的美景,却被电梯间里亮堂堂的镜子墙晃得眼晕,又感叹:“小亚,你真不会是传说中的富二代吧?”
他们虽混得多,但对家庭情况知之甚少。小亚和别的姑娘不同,不热衷名牌,最大的消费也就是看个电影买杯奶茶。还经常教导迟瑞,要买街角的那家店,只因那里加珍珠免费。
“我一个朋友的房子,她出国了,就借给我住。”小亚随口答,把包扔在玄关处,扶墙往里走,“家里没有男士拖鞋,你将就一下。明天自己买双带上来。”
连拖鞋都要自带,这是有钱人的做派?
迟瑞心里嘲笑,打开柜门挑了双:“不用买,这双能挤挤。”
小亚扭头,翘着脚看他,扑哧笑:“迟瑞,你这么大个子,没想到脚这么小?哈哈,笑死我了。”
迟瑞别扭,低头瞅露在外面的脚趾,下意识反驳道:“我是说勉强能挤挤,听不懂人话吗?”
小亚还是继续笑,要不是腿脚不便,保准要奔过去看看他鞋的尺码。
笑累了,小亚在沙发上一躺,慢悠悠说:“小迟子,娘娘要用膳,吩咐御厨早些准备着。”
这房子倒不大,一室一厅一卫一厨。迟瑞两三步就跨到了厨房门口,朝里面张望:“御膳房倒是看到了,就是没看到御厨的人影。”
小亚眼皮没抬,用手指指他:“你不就是御厨?”
“我?”迟瑞深呼吸,看她是伤员的份上忍下脾气。
小亚像看穿了他心思,扬手说:“小迟子是你,尚膳正是你,侍卫是你,当然,马夫也是你!”她宫斗剧没少看,这些称呼信手拈来。
“马夫!你怎么不让我当驸马呢?”迟瑞气笑了,脱口而出。
小亚腾地坐起来,双手叉腰:“小迟子,野心不小啊?还要当驸马?”
“哎,你别想歪啊!我是当驸马,公主的驸马,你是娘娘,和驸马没半毛钱关系!”迟瑞老脸一红,一通解释。
“看把你吓得,怎么没关系?你不就是想当我女婿吗?本宫一句话的事!”小亚老神在在,又躺了下去,“楼下出门左拐有个超市,你去买点菜。回来好好表现,我考虑一下把公主许给你。”
这公主没见个人影,活儿倒是揽了不少!迟瑞摸摸后脖子,感觉又把自己绕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