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呀!”
星星脸上开出了小花:“可以天天陪我吗?”
苏苒慢半拍看向星星。之前潘义铭一个月也只回一两次,原以为孩子不在意,没想到还是影响了!
“看,一个不缺席的爸爸,对孩子多重要!”说出口,陶嘉月后知后觉,发现这话对自己更适用。她又摸摸肚子,垂下眼帘。
苏苒在星星脸颊上亲一口:“爸爸工作忙不能陪你,但他很爱你。”
“嗯,我知道,妈妈我要吃冰淇淋。”前一秒苏苒还心疼着,后一秒发现只感动了自己。
陶嘉月适时插嘴:“好吃的东西要趁热,好的感情也要趁热打铁。”
“干妈,冰淇淋不用热。”星星脑袋转得快,怕干妈把她的冰淇淋给加热了。
“冰淇淋一样,不赶紧吃就化了!”陶嘉月刮刮她小鼻子。
饮料端上来,苏苒递一杯给星星。她两眼放光,忘了冰淇淋的事,迫不及待捧着喝。小孩真简单,一杯饮料就是整个世界。
“你顾虑什么?”陶嘉月还追着她不放。
“我刚才说了。”
陶嘉月不理,问:“你先说,对他有感觉吗?”
有吗?苏苒觉得太荒唐,但硬说没有也违心。
稍一迟疑,错过最佳回答时间,被陶嘉月嗅出端倪:“有感觉?我就说你不可能对他没感觉。这许律师明显就是你的菜,温柔内敛,成熟稳重。那就试试呀!你怕什么?”
问题又绕回来。的确,就像她和许漠安的问题,兜来转去,就像在绳子的同一个地方不断打结。
“你还想结婚吗?”陶嘉月今天像是专门给她做心理咨询的。
“不想。”苏苒跟抢答似的。
陶嘉月一拍桌子:“这不就对了?人家小姑娘谈朋友,要奔着结婚去。你又不图这个?还怕人家耽误你青春了?”
苏苒无言。这也能圆回去?实在佩服她的脑回路,不过这么鬼扯的话,逻辑上倒也通。
陶嘉月激动起来:“哟,说得我也想结个婚再离了。离婚了简直是女人的第二春,彻底自由了!”
苏苒斜她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就说有没有道理吧?”陶嘉月不服气,双手抱胸,彻底被自己的完美论调折服,“若是合拍,就继续。不合,一拍两散,完全没什么负担。”
“就你歪理多。”
“我说的可都是真理。”陶嘉月得意,“人家有上赶着让你嫁了?”
“说什么呢?我就想过简单一点,和星星两个人就够了。”
“你就是想太多。”陶嘉月恨铁不成钢,又问,“那许律师,有三十了吗?”
“不知道,比我大点吧,对了,是我们校友,大几届。”
“这么巧?知道你离婚了?”
“嗯。”
“这么看着,对你也不是一时冲动,他平时也不是个随便的人吧?”
“不是。”苏苒脱口而出,又后悔自己嘴太快。
陶嘉月轻笑,继续分析:“我看也不是。人家也这个岁数了,也知道你情况,明显就是该想的都想清楚了,到头来还是躲不过你的魅力。啧啧,我说苏苏,那你纠结个什么劲?”
“那是人家的事,我就想过简单点。”苏苒还是这句话。
“你看你就是被蛇咬怕了!潘义铭那情况不一样,我早说你们不合适,”陶嘉月装模作样,像个神算子,“你别怪我啰嗦,八十岁了我还得说。当初……”
苏苒故意娇嗔:“好了好了,别提他,这世上就没几个人能入你的法眼。”
陶嘉月理直气壮:“有呀!那个许律师,我觉得非常可以,我简直可以预见幸福的未来在对你招手。”
好吧,又绕回来了。苏苒想打自己一巴掌:“要不给你开个摊算卦去?”
“让我先把你这卦算准了!”
“请问许律师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苏苒伸胳膊,去拍陶嘉月搁在桌上的手。
她手指纤细,微凉,没任何装饰。
这人今天的情绪起起伏伏,自己的事还没整明白,倒先替她操碎了一颗心。
正想着,陶嘉月又开口:“先别把人家一棒子打死,给彼此一个了解的机会,嗯?你们平时有没有接触过?”
苏苒想起她和许漠安在胡市街头小吃摊,想起在他肩头眼泪蹭他身上,想起他轻弹她额头,想起他身上的味道。
心里有点乱,毛毛的。
“我的事不急。”她怕露馅,生硬地转了话题,“先顾好你自己!”
陶嘉月瞬时耷了脑袋,瞥她一眼,佯装生气。
苏苒心里抱歉,去握陶嘉月的手。她相信她会有主意的,只是需要时间去整理自己的羽毛。
看星星还在吧唧吧唧甜滋滋吃着冰淇淋,苏苒竭力调动自己的情绪,轻拍桌沿咯咯笑起来:“你们饿不饿?我都饿死了,怎么还不上菜?”
……
又是忙忙碌碌的一周。
苏苒今天来得早,边吸着豆浆边校对合同,陈羽瑶一个电话进来,说外面有人找。苏苒纳闷谁这么早,喝完最后一口豆浆,急急起身。
走出转角,一抬眼,看清了来人。在一米开外,她停住,站定。是方姿含。
苏苒比方姿含本就矮五六公分,这人又是一双恨天高的高跟鞋。离得太近,气势上就弱了。
苏苒不冷不热:“你找我?”
“对。”方姿含傲然而立,恶狠狠的表情。
“有事吗?”
“你说呢?”明显的来势汹汹。
“一分钟,能说清楚吗?”苏苒想速战速决。她抬眼看墙上的挂钟,短针在“9”上堪堪停住。
这个点,很尴尬。人陆续进来,又要被看好戏了!对方明显是故意的。
方姿含眼神鄙夷:“那要看你的态度了。”
苏苒眯起眼睛,一个小三,看她的眼神倒像是在看小三。荒唐得很!
改变主意,和小三有什么可谈的?她冷冷抛下一句话:“这里不欢迎你,有什么事,找你情夫潘义铭去。”
想起什么,又侧头看向在偷瞄的陈羽瑶:“羽瑶,以后这个女人找我,我都不见。”
正要抬脚走人,突得后脑勺一阵麻木,苏苒的头发被生生拉扯住,她没了重心,仰头往后退去。
“方姿含,你疯了?”苏苒忍着痛喊。
女人的长发是变美的武器,打起架来,也是被牵制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