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下有人欢喜有人忧,虽然有人是中了,但没全中,最多的也就中了三百文钱。
有了这一次的开头,后面下注的人越来越多,就连之前保持观望的人也都纷纷加入队伍中。
他们自以为是的开始从中摸索规律,制作罗列表,勾勒出已有过的数字与下一次出现的概率。
有单独专研的,也有三五成群集思广益的,场面好不热闹。
阿莱看着形势不错,独自慢慢悠悠溜达去了后院。
后院现在一个人都没有,全在前厅忙活或者瞧热闹。
阿莱来到一人一驴跟前,瞧见红豆正趴在一张摇椅上,应该是已经睡了过去。
至于凤越嘛,直到现在他都没敢抬头见人。
:“咳!”
阿莱轻咳一声,凤越慢慢将头抬起,一瞧是阿莱,急忙又把头低了下去。
:“今后呢我就带着你在这丘梧城多逛逛,让那些人都好好瞧瞧,我阿莱养的驴是多么的与众不同。
到时候你给我聪明点啊,让那些人好好羡慕羡慕,我有这么一头绝顶聪明的驴!”
:“难道······你不怪我给你丢人了吗?”
凤越的话瓮声瓮气的,阿莱习惯性的抬手想去抚摸驴头,可抬到半空中,阿莱又把手放了回去。
:“哈哈······你忘了你的真实身份啦?!从古至今,谁能有我这样的奇遇?
没听过一句话吗?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我干嘛在乎那些无知愚民的想法?!难道······你会在乎?”
凤越将头抬起,他看了阿莱好半天,见对方不似作假,凤越那颗骄傲的心再次回到了体内。
凤越眉眼弯弯的摇了摇头,心中也有了底气。
之前阿莱所说了话凤越听的一清二楚,这个时候他也不藏着掖着,干脆将心中的担忧问出了口
:“你就不怕那些人真的一下子将福聚坊掏空吗?”
阿莱勾唇笑了笑。
:“你猜三十个数字中选出五组顺序不同,数字不同的机遇有多少?”
凤越闻言皱起了眉,他在脑中飞速旋转着,好半天他张大了嘴巴说道
:“十四万两千五百零六种,按照一两银子等于一千文钱来算,想要买齐所有数字,最少需要花费一千四百多两白银,不管怎么算,那些赌客也不可能赢得过庄家。”
阿莱挑了挑眉,对凤越又有一个新的认知,看来这位太子爷还真是学识渊博啊。
:“嗯,就是如此啊!”
凤越脑子继续旋转着,再次说道
:“但凡事都有个例外,你就不怕有人真的一下子买中,而且买了上千注吗?”
阿莱讥讽一笑,眼神投向那些已经有些疯狂的赌客。
:“一个赌坊没点造假的手段还这么混啊?赌博赌的从来都不是运气,而是手段。
数牌没假,丝线没假,但卡槽是人为可以操纵的,谁买了那些数字,那可都有记录的,根本不可能让那些数字多的有赢的机会。”
凤越瞪大了双眼看着阿莱,心想这个女人诡计未免也太多了些,这种坑人法也能想的出来。
阿莱斜了一眼凤越,不满的说道
:“唉,你那什么眼神?你以为那些长期赌博的人会不知道赌场的手段吗?他们明明知道十赌九输,可个个都认为自己是那个例外,都是自找的,又没人逼着他们下注。”
:“中啦,我中啦,我中啦三十两银子!”
:“我也中了,我也中了!”
:“哈哈哈~~~我中了!我全都中啦······”
前厅几人的呐喊声清晰的传到后院,阿莱翻了个白眼,不用想也会知道那几个人将会成为人群的焦点。
不过呢,这也是阿莱故意放水的结果。
毕竟想让人入坑,总要给一些人甜头不是。
阿莱不屑的轻哼一声
:“看见了吧,他们玩的多开心啊,不过呢很快这银子呀就会重新回到福聚坊,而且还会源源不断,只增不加。”
凤越叹了口气,人的贪欲从古至今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就连神仙都做不到,更何况他这一个太子了。
:“阿莱,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接下来······呵呵,自然是推出更多新奇的游戏,把福聚坊的名声先打出去。”
:“然后呢?”
:“就由我亲自上场,能赢我者,赏银十万两!”
:“十万两?!这,这未免也太多些吧!”
:“呵,这也只是开胃小菜,真有能赢我的,我会让那人在福聚坊待上三月,以三月为期,赢他者,仍旧赏银十万两,不能赢他者,别人也无话可言。”
凤越突然明白了阿莱的想法。
阿莱虽不是举办什么赌术比试,争得天下第一赌王的名头来作为宣传。
但她这样的做法就是在召集那些好赌之人齐聚丘梧城,然后将自己推出去,向天下所有人发起挑战。
以三月为期,直到那人坐满三月,无人能赢者,就算没人宣布他是赌王,那人在天下人眼中,就已经是赌王无疑了。
到时就算闲王不同意,但这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实,由不得他闲王出面阻挠。
(原来这就是当初阿莱所说的将人架上去呀,确实,阿莱这样的做法前期根本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等有人反应过来时,事情已然成为了定局。)
直到第二日卯时日出,福聚坊内仍旧人满为患。
:“大掌柜,您看这······”
矬子凑到阿莱身边,虽难掩疲惫,但他的眼睛仍旧瞪得溜圆。
就这一夜,矬子粗略算了一下自己的抽成,他已经挣了十几两之多。
不仅是他,其余三十多人也同矬子一样,那叫一个精神抖擞。
:“先关门吧,我看那些先生已经扛不住了,回头我去谭叔那再要些人过来。”
:“呃······好吧,就听大掌柜的。”
矬子虽然不舍,但他也知道什么叫细水长流。
何况那十个先生早就睁不开眼了,继续下去,难免会出岔子,到时候就麻烦了。
阿莱没管赌坊接下去的事,她让人将一人一驴先送回小院,自己则是拿上账本直接去了潭府找谭奎。
谭奎早就得到了消息,一听阿景来了,立马将人请了进来。
:“叔,你瞧瞧这一晚的营业额。”
谭奎翻看着阿莱递上的账本,越往后翻越是兴奋。
光是数牌这一项,福聚坊这一夜就净赚了三万多两白银。
这可比之前李大炮在时,所有总和加在一起七日赚的还要多。
谭奎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又是连说了三个‘好’字。
:“好好好!哈哈哈······叔没看错人!小阿景果真是叔的福星,一晚上就能给叔赚这么多银子,说吧,阿景想要什么奖赏,叔都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