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不被自己的母亲喜爱,后又被自己的亲舅舅一直刻意打压,让他变得尊贵而不自信,骄傲却又无知。
阿莱伸手拍着凤越的后背,声音也变得柔和了不少。
:“凤越,我只问你一句,你贵为一国太子,天下黎民的身家性命,还有你父皇的性命,与你母后疼爱相比,你选哪个?”
:“我······本宫是太子,未来的国君,自然什么也比不上天下黎民的性命重要。”
阿莱站起身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灰尘,转身与凤越说道
:“你先去洗把脸,待会儿叫上红豆来我房间一趟。”
说完,阿莱径直回了屋。
半个时辰后,凤越带着红豆进入了阿莱的房间。
他们一进房间就瞧见桌上摆放的一张巨大的地图,阿莱则是背对着他们不知道在干什么。
:“阿莱,这些······是什么?”
凤越看着这地图有些眼熟,但一时没想起来。
:“嗯,你们来啦,等会儿啊,我马上就好,你俩你先把桌上的地图记下来。”
一人一驴依言凑到桌子跟前,眼珠上下翻飞,努力将上面的路线记在脑子里。
一炷香后,阿莱手头的活总算是忙完了。
一人一驴抬头望去,瞧见阿莱手中拿着几张人脸面皮。
阿莱拿起那几张面皮对比了一下,最后将其中一张面皮戴在自己脸上,一人一驴这才看清那是一张年长老头的脸。
那老头长着一张猪腰脸、耗子眼、蛤蟆嘴、草莓鼻、胡子邋遢,别提多有碍观瞻了。
红豆一看清那张脸,一蹦三尺高,惊慌的“啊~呃~,啊~呃~”一阵驴叫后,拔腿就想向外边跑。
凤越也只看了一眼,被那张不忍直视的惊世容颜惊得不愿再看第二眼。
阿莱很是满意红豆的表现,急忙叫住红豆
:“红豆,不许跑!”
转而又轻声念叨着
:“嗯~还不错,看来我手艺有长进啊,画的应该没问了。”
阿莱一边自顾自的说着,一边走到桌旁,指了指桌上的地图。
:“这是丘梧城内的地图,你们两个必须记清楚,特别是你,红豆,你给我牢牢记在脑子里,这可关系到你的生死。”
一人一驴诧异的看向阿莱,就一眼,急忙又将头低了下去。
:“你们俩好好看着我的脸,看习惯就好了。”
红豆忍住心惊,凤越忍住恶心,一人一驴龇牙咧嘴的看着阿莱的那张假脸皮。
:“阿莱,你刚刚说的什么意思啊?”
阿莱将脸转向凤越,凤越咧了咧嘴角,硬是逼着自己没把视线移开。
:“不能让人认为你死了,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还活着。”
凤越猛地瞪大双眼。
:“你疯了吗?!”
阿莱摆了摆手。
:“先别急,你先听我说。如果真让人认为你死了,又册封了新的太子,就算你能重新站在朝堂上,还有什么意义吗?”
:“这······你想做什么?”
:“所以说你不能死啊,你没死,那些人就不能册立新太子,所以你必须出现在众人面前,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还活着。”
凤越呼吸变得急促,身体蹦的笔直。
:“你的计划是什么?”
:“引出闲王,让他当众承认太子还活着。”
:“怎么可能?再说,你想怎么引出他?”
阿莱指了指自己这张脸,一个笑容出现在那一张脸上。
凤越看了,本想说点什么,可实在是没忍住,喉头滚动的厉害,低头干呕了起来。
就连红豆都一脸嫌弃的后退了两步,捂住自己眼睛不忍直视。
阿莱不自在的绕了绕脖子,自我反省道
:“是不是我下手忒狠啦?那老头是长得磕碜了点,但也没这么夸张吧。”
说完,阿莱急忙跑到铜镜前查看镜中自己的模样。
阿莱也没忍住“哕”了一声,以最快的速度伸出一只手将铜镜捂住,另一只手撕下自己脸上的面皮赶紧扔到一旁。
:“咦~~我的天啊······太恶心人了这也。老头,这次是我有点过份啦,没想到你在我心目中竟是长得如此惊世骇俗······”
阿莱摸了摸自己仍在犯恶心的前胸,又从剩下的几张面皮中选出一张最好看的重新戴在了自己的脸上。
:“咳咳、诶诶诶,别吐了,还有你红豆,把手给我拿开,你们俩再看看我!”
过了好半天,终于在阿莱不断催促中,那一人一驴才敢再次鼓起勇气抬眼看向阿莱。
这次红豆的表情更加慌张了,干脆直接躲到了凤越身后,连头都不敢抬。
凤越咽了咽口水,总算把话说了出来。
:“这回好多了,至少没那么恶心人了。”
阿莱又是干咳了一声,指着自己这张脸。
:“你不是问我怎么引出闲王吗?看见我这张脸没有,这张脸的主人可是赫赫有名的神机算方甲一的脸,听说他最近来了大燕,会出现在这丘梧城,也是有极小概率的。”
:“呃······神机算是谁?他······长这个样子?”
虽说阿莱这次换上的脸是比之前好的多,但照比寻常人来比,还是有些过于超凡了些。
:“人不可貌相嘛,那个老骗······那位老先生的名声在整个陆地上都是神一样的人物,诶你······不会是没听说过神机算吧?”
凤越微蹙着眉,有些难堪的点了点头。
阿莱叹了口气,拍了拍凤越的驴头。
:“虽然古人常说什么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可书是死的,人才是活的呀。
那古人还说呢,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呢,知识要活学活用才行啊。
行啦,就这么定了。这两天呐你好好教教红豆,不用特别像你,但也不能一点不像,最好能喊出皇叔两字,不行也没关系,别强求。”
:“你如何保证闲王就会认我?”
阿莱挑了挑眉。
:“你那个玩伴房卓珏说是要来丘梧城,之前还派人联系过我,说是要来福聚坊玩,我呢就把他安排在了三天后。”
凤越沉默着点了点头,神情落寞的带着红豆拿上桌上的图纸走了出去。
等一人一驴出去后,阿莱也拿着那张面皮去了谢知咎那里。
从方甲一说话时的语言节奏到行为举止,还有他的一些小动作,一一复述给谢知咎听。
谢知咎纳闷的盯着阿莱。
:“阿莱呀,你跟那个神机算到底什么关系呀?你怎么对他那么熟悉啊?”
阿莱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别乱说啊,我阿莱可跟那个老······人家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
谢知咎一瞧阿莱那样就知道阿莱肯定是在神机算那里吃过瘪。
谢知咎心中偷笑,高举双手。
:“得了,我也不问了。不过见过神机算他老家的人可不多,你怎么确保有人会认出他呢?”
:“赌坊内有的是大聪明,我从中挑选几个,稍微诱导一下就可以了。”
:“行行行,咱们继续吧。”
第二天晚上。
一个长相一言难尽的小老头弓缩着背,哈巴着两条腿 ,手中提溜着一壶酒,一步三摇晃的进了福聚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