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道:“孔融和田楷乃我好友,去请帮忙也就罢了。袁术这厮常有不臣之心,到时候驱虎不成,狼来了又当如何?更何况徐晃黄巾乃逆党,又岂能听我等之言?”
糜竺道:“曹操每下一城,尽皆屠城,遭殃的还是百姓。大人为百姓连性命都不怕,还怕袁术和黄巾。须知,现在徐州数十万人命尽皆系大人一身?请主公三思!”
陶谦大为后悔,当初就不该想着去抱曹嵩这棵大树的。
“算了,狼来了又有何惧,只要把吃人的老虎赶走就行了。至于以后何人要主政徐州,只要对百姓好,那便将其让之又何妨!”
“主公高义,必当留名青史,属下替徐州百姓谢过大人了!”
糜竺得到陶谦亲笔信后,便下去安排去找北海孔融去了。
…
却说吕布没了去处,便去了河内,暂时投奔张杨。
张杨可是吕布小迷弟,对吕布到来非常欢迎。
曹操为父报仇消息传来,陈宫大惊。
曹操杀了边让已经让其与曹操离心,此次再讨陶谦,更让陈宫忧虑。
陈宫是见识过曹老板心狠手辣的,结合其扬言要徐州百姓为其父陪葬之言,真让其攻下徐州,好友陶谦必然逃讨不了好,徐州百姓也得跟着遭殃。
便找来吕布道:“温侯如今屈于河内,太守张杨乃温侯同乡好友,然其实在此乃限制温侯发展。”
吕布道:“张杨和吾关系要好,在此怎会限制吾发展呢?”
“正因其人乃温侯同乡,救温侯于危难之中,温侯能夺其地盘?何况河内无险可守,又夹在袁绍与曹操中间,等两大势力并起,早晚会被攻伐。”
“军师之意?”
“今闻曹操父亲曹嵩被陶谦属下所害,曹操为父报仇,大军开拔徐州,况其又新夺青州未定,根基不稳。河北袁绍又正大军开拔长安,无暇顾及,眼下正是温侯自立好时机。”
吕布一听,心思便活络起来,陈宫考虑得周到啊,遂再问计陈宫。
“陈留张邈虽归曹操,不过曹操擅杀士大夫,我与张邈有旧,可亲往劝之迎温侯入兖。温侯可向张杨借兵,趁曹操不在,破濮阳谋兖州。”
吕布显然被说动了,心中大喜,便找了张杨,借兵一万,往濮阳杀去。
陈宫则快马加鞭,赶去陈留。
…
苏道山刚回到南阳,便发出消息,意欲召回赵云等人。
此时的赵云,一路从陈留和张辽分兵,又乔装打扮往上,都找到黄河边了,也不见主公苏道山消息。
张辽典韦前往颖川,时间上刚好又和苏道山错过,不得已又再次北上。
最落泪的张合和白饶李大目,三人装成难民兜兜转转,也没打探到苏道山消息。
要不是张合意志坚定,恐怕三人都想回南阳了。
苏道山回南阳消息后来被几人得知,张合更是跪地而泣,扭头就往南阳。
黄河边,赵云有些惆怅,思绪万千,猛的喝了口酒,心道:“主公啊,主公,您这是在哪儿啊?当初就不该离开您身边。”
离赵云不远处一队难民路过。
一百多人的难民小队,被一队山匪手捆着手押着,往山寨前行。
队伍行进很慢,与高头大马的山匪头目相比,这些难民面黄肌瘦,骨瘦如柴,腹中饥饿,面色凄苦。
这时中间有两个年龄稍大些的人,耐不住饥饿,倒地不起。由于手被连绑着,难民被拖着无法再走。
这时一个尖嘴猴腮的小厮向前吼道:“老大,等等,又死了两个!”
领头的山匪过来一看,原来有两饿的不行,晕倒在地了。
人群中,一个矮小邋遢男孩看了过来,根据经验,应该是这两人饿得不行了,只不过还没断气,然其并不言语。
这领头的土匪不由分说,将这两人绳子解开,一刀一个抹了脖子,便吩咐道:“瘦猴子,办事了。”
只见这被叫瘦猴子的,招呼了几人将两人尸体拖至草丛边。
不一会儿功夫,便一人扛着一个包裹,看这包裹,应该是刚才两人身上破衣服所做,包裹里面有丝丝血迹流出。
邋遢男孩猛然眼睛瞳孔放大,心中猜测包裹中恐怕是刚才死的两人身上扒下来的肉,那之前给难民吃的,难道是人肉?
一阵倒胃,男孩不敢想象也,也庆幸之前分发粮食时候,因其瘦小只得了些野菜。
“老大,这两人太瘦,没什么油水,只得了几十斤肉!”
“不错,路上分给这些人吃,应该够支撑到山寨了。实在不够,再杀两个肥些的分给这些人!”
“我们吃粮,这些人吃肉,老大这招真是英明仁义!”
弄完后,又将这些难民继续往前押着。
到了块空旷地儿,这痩子找个地方,将之前包裹着的肉宰碎,和了些糟糠和色素分成一块一块,让人拿过去,一块块揉成团子分给流民。
痩男孩分得一个,闻着那血腥味便一阵倒胃,就差吐出来。
又不敢声张,只得接了团子,悄悄做出吃了样子,实际悄悄将之揣进兜里。
他不知道,到底会挨得住多久,也许再过半天得不到其他东西,他也会吃掉这人肉丸子?
“老大,这次咱们又弄了百十个人,等回了山寨可给二当家可以长脸了。”
“咱们都是二当家的人,把这些人弄上山寨,少说都会领几十坛酒吧!何况还有几个不错的娘们。”
说到此处,这小队山匪头目目露婬邪,在几个妇女身上瞟来瞟去。
痩猴道:“老大,这些人送山寨后便没了我们的份。您看,能不能让哥儿几个先爽快爽快!”
“这…”
山匪头目意动了,点头同意,十几人向这支难民中的妇女扑去,顿时尖叫声大起。
难民中好些个男子目眦欲裂,可被捆着又几天没吃什么东西了,根本没反抗力,只能干看着。
人群中,矮小邋遢男子见这些山匪扑向妇女,那是眼神惊恐无比。
突然山匪中那个尖嘴猴腮的痩子向这矮小邋遢的男子一步步走来。
见此,山匪头头大笑道:“我说痩猴子,女人你不挑,要挑个男的?还是痩矮子!”
痩子婬笑,道:“老大,我最喜欢这种了嘿嘿!”
“嗬,救你品味独特!”
那一步步的脚步声,仿佛催命刀一样向矮小邋遢男子走来。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当日落水的伏寿,被一个好心的妇人救了。
为生存,伏寿将长长的黑发烧断,又将精致的脸庞整日用黑锅灰抹花,将华丽衣服和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了救命的妇人,换了套粗布麻衣,将自己打扮成又黑又丑又臭的乞丐…
哪知遇上兵荒,跟着流民乞讨,结果又遇上山匪…
伏寿求生欲很强,原本一心想逃出皇宫这个大牢笼,做那天高任鸟飞的游侠。
真正逃出来了才发现,外面世界的残酷,原来当那笼中的鸟也算一种幸运。
落入山匪中,原本这些山匪以为是个营养不良的男乞丐,也没多想。
哪知还有这种变态,如果被发现了其女儿身,后果自不用说。
见那憎目的人一步步向她走来,如死神般的脚步让伏寿绝望。
她恨,恨家族,恨刘协,恨这世道。她决定了,只要这家伙要碰其身,便咬舌自尽,不过就算自尽了,身体也不会落得好吧。
也许就会像之前那两人那样,被宰碎了做成肉丸子给难民吃,矛盾啊,不甘心!算了,死了的话还管这些干嘛!
妇女尖叫声引起赵云注意,赶紧提枪上马,让带上身边骑兵冲去,见一群山匪正在欺负难民。
赵云人多势众,这些山匪一见,拔腿就跑。
赵云怒不可遏,更是一枪一个,不大功夫便将这支山匪全部杀光。
伏寿正要咬牙自尽,但见一威武汉子带骑兵,还没等那痩猴子过来就将其杀了,心中长吁一口气,叹道终于得救了。
同时又担心这些兵和山匪一般,杀人抢掠无恶不作,西凉兵的兽行,她在当便宜皇后时见得多了,自己贴身丫鬟都被掳走,如今也生死不知,要不是有个便宜皇后身份,自己只怕也遭了毒手。
赵云杀光山匪,将随身粮食和山匪所掠分发给难民救急,伏寿说了人肉之事,赵云怒火冲天,要不是找主公要紧,便要端了这窝土匪。
让属下将流民全遣散。流民基本走了,只留下伏寿,两眼盯着赵云。
赵云道:“小孩,你怎么不走。”
伏寿观察,这些人绝对是精兵,是伪装的精兵。看得出来,领头的人绝对是个好人。
便道:“我无家可归,将军可否收留。我还识字,对大人会有用的。”
赵云心想:这小孩身骨瘦弱,如果放着不管,多半会死吧!虽然瘦弱,脸上却有一个英气,又识字,如果找到主公,让其跟在主公身边应该不错。
于是赵云便答应了伏寿,让其跟着,还承诺以后推荐给主公。不过任伏寿如何套话,也没头透露主公是谁,毕竟现在自己都还没找到苏道山。
跟在赵云身边,赵云给了几套男子衣服,让伏寿换了。还别说,这小家伙还挺英俊,要是个女子的话,必定是个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