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一个月,在桂嬷嬷的高超厨艺下,婷婷很快又恢复到从前的身体状态,气色也恢复了不少。伊西斯那边的汤药也渐渐停了。
今天一大早,婷婷被微光唤醒,打了一个哈欠,隔着肚皮用手轻轻拍打唤醒,还在睡梦中的孩子。这个法子还是桂嬷嬷教他的,自从月份大了后,早上醒来,如果不这样提前叫醒孩子,贸然起身的话,别看孩子小,也开始有了起床气。
婷婷时常点着肚皮,自言自语“果然起床气还真是从小时候起就有的,不过听妈妈说我小时候可乖了,这么爱闹,肯定是像极了阿灵的性子。”
这时,桂嬷嬷叩响了房门。“小主,您起身了吗?老奴进来了。”
得到回复后,桂嬷嬷这才推开了宫殿门,又极快的关上。“嬷嬷,我又不是小孩子,那般不懂得照顾自己的身体,也没有那么身娇体弱,您那么紧张干什么?”
桂嬷嬷走过去,拿起桌子上的木梳,轻轻的替婷婷梳着那头秀发,流畅自如的回答“小主还是小心些好,如今月份大了,不好用药。哪怕不为着自己的孩子,也要为着自己身子着想。”
一个漂亮的发髻很快完成,在装匣子里挑了一只红豆簪子插在了发髻中,两相红中一抹白,二红相衬相映。虽然这样的发簪已经挽过无数个,每每看还都会觉得惊艳。“嬷嬷,您的手真巧!我都未必能挽出这样的发髻。”婷婷顺着鬓发一点一点抚摸上去,对着镜子不住的赞叹。
桂嬷嬷微微一笑,他懂分寸。接受了主子的夸赞。“多谢小主夸赞,不过嬷嬷自活到现在,除了小主外,只给皇后娘娘挽过发髻。后来嬷嬷跟了小姐,可小姐死活不让嬷嬷碰她那头乌发。”
桂嬷嬷收拾着梳妆台,顺便悄悄向婷婷透露一些关于小时候苏辞玖曾做过的事“我还记得呢,小姐,有一次头顶乱糟糟的,发梢末就只系了一根发带松松垮垮的,还歪歪扭扭。嬷嬷想帮小姐整理一下,都不乐意。”
婷婷听的入迷,他甚至开始想象起那个画面,想着一个矮矮的脸蛋还软软的苏辞玖顶着一头乱发,发尾系着一根半掉不掉的带子乱跑。
“嬷嬷,小时候的玖玖长什么样?长的可爱吗?”婷婷现在很喜欢小小的孩子,觉得脸蛋软软的,个子也小小的,像极了一个糯米的雪白团子。特别特别可爱!
桂嬷嬷想了想,干脆施了个法。“跟在小姐身边,嬷嬷还挺闲活不多。偶尔也跟着小姐学习点术法。知道嬷嬷喜欢分享,特意交给嬷嬷如何把想象中的投射出来。我记忆中小时候小姐的模样,可不止小主你一个人好奇,早已经被桃花源内的人传遍了,虚幻境也是,无论是精妖鬼神都见过小姐小时候。”
看着映射出来的样子,婷婷几乎一眼就能肯定绝对是苏辞玖,周深的气质,样貌眉眼,甚至是衣着品味都没变。“哇!看不出来,玖玖小时候也那么高冷。”正感慨着,敞开着的门扉被人敲响。
两人循声望去,就看见了被议论的中心事件人正倚靠在门框,看着两人交谈。“嬷嬷,你又向婷婷说我小时候哪些淘气事呢?要是没记错的话,除了我的衣服难洗点,其他还真没有什么能让嬷嬷可挑的吧?”
桂嬷嬷的中老年属性上了线,张口闭口就开始了劝“哎呦,小姐不是嬷嬷说你,小姐的衣服何止是难洗,简直可以丢了,若说其他毛病,嬷嬷不用挑,明眼人一瞧就能明白。”
婷婷“比如喝酒。”
“比如挑食。”桂嬷嬷
婷婷“比如熬夜。”
最后,两人异口同声“不爱惜身体。”
这一番操作下来,苏辞玖都迷惑了,“来,从实招来!嬷嬷,你是如何说服婷婷陪你演的?你俩这默契度我都怀疑是不是你俩排练好的剧本了?”
那俩人笑作一团,笑了一阵,婷婷擦去笑出来的眼泪,“我们这叫相处的久了,产生的默契。”
苏辞玖没再说什么,有个年长的在,他还真训不起来,更何况是长辈的联合着婷婷。
看着婷婷腹部那高高的隆起,苏辞玖抽出一张纸递了过去“我之前推演的,你的预产期应该是在这个月月末。要是提前的话,也就是后天,要是晚的话,也就是下个月第一天或第二天。”
婷婷又把那张纸推回去,信任的说“不用啦!我相信你的能力,不会出错的。”
苏辞玖愣住,收回纸条,小心的放好。只好说“真这么信任我?也好,不过这两天小心一点,预算不一定准确。”
说完又准备离开,婷婷叫住他“玖玖,你不陪着我吗?临近生产了,我怕。”
苏辞玖已经走到门口,他只是停住脚,回头,笑,笃定的说“不用怕,我脏,会有人陪你的。”
还是老样子,消散的快,只留了一句话,一个背影。
“会有人陪我的……嬷嬷,你说玖玖,这是什么意思?”婷婷对苏辞玖的态度琢磨不透。
桂嬷嬷眼神清亮,悠悠的叹息一句“小姐的脾气就是这样,小主不必多虑,免得忧思过度伤了身子。”
“嗯,好。”
“哼!你们这帮黑心鬼倒是鬼界的耻辱!今日看本小姐不把你们这老巢给杀穿!!”殷灵手持利剑,在一团黑雾中厮杀,身上沾满了绿色腥臭的粘液。
那不是一团黑雾,那是由一只只戾气横生的恶鬼强大的戾气。殷灵砍杀一只,剑上的光辉就弱一分,那是强大的鬼气,在吞噬神剑上的神光。
糟了!这可是婷婷的宝剑!若是这神光没了,这跟一把普通的剑没有区别,这剑要是坏了,婷婷该伤心了!
殷灵只想着速战速决,可他越是着急,越是漏洞百出,那些都是活了,上万年的老鬼,个个戾气狠辣,有破绽就赶紧钻空子,可谓是一手好牌,十分默契。殷灵节节败退,身上也开始出现抓痕,恶臭的粘液流入伤口,散发出阵阵黑烟。
隔着一个界域,婷婷似有所感。愣愣的看着窗外,无厘头的冒出一句“桂嬷嬷,在屋子里待着,有些闷,陪我出去走走吧。”
桂嬷嬷答应了,他陪着婷婷在大街上闲逛。原本他是准备领着婷婷在自己宅中的小花园或花厅中坐坐解解闷,可婷婷执意要上街上看看,桂嬷嬷想让婷婷舒心些,也跟着胡闹答应了。
“真好啊,热热闹闹的,百姓生活的好,我们看着也幸福。”婷婷很高兴能出来走一走,见一见市井繁华的场面,沾一沾生活的烟火气。
桂嬷嬷也跟着笑着介绍“是呀,无论是跟着皇后娘娘,还是跟了小姐,奴婢已经好久没有出来见见集市了。老奴还记得,在没入宫前,老奴小时候最爱的是街头巷子里那家米糕,幼时,五文钱就能得两块,老奴身死之际,想必那家铺子也早没了。”
“那还真是遗憾啊……想必那家的糕点滋味一定很好。”二人正攀谈着,虽然讨论的话题有关生死,但两人都不悲伤,因为这里既不是阴曹地府,也不是凡间,这里是神界,对神来说没有死亡的概念。他们正在美好的相见,死亡在这里对他们来说并不是难过的话题。
正聊的欢愉,道路两旁突然出现一位身跨烈马的男人。那男人骑在马上不住的冲着身边的商贩喊“让开,让开,快点让开!这马抽了风,都小心些,别伤着了命!”
男人很卖力的把马往偏道上扯,但那匹马双目猩红,剧烈挣扎的厉害,鼻头喷出的气似要喷火。带着那男人在市井横冲乱撞,一连踩塌两三个商贩的摊子。
烈马裹挟着风,飞速掠过婷婷的身旁。婷婷被风裹挟着,带了一个踉跄,桂嬷嬷急忙扶住,生怕有个什么闪失。
疯马很快被匆匆赶到的侍卫控制住,一剑绞杀。刚开始试图控制马的那个男人,早在不知哪一次的碰撞中,被破了额头,流血死在这匹马上。
“嬷嬷,我……我肚子疼,我是不是……要死了。”婷婷捂着肚子,冷汗涔涔,还扯着唇说些玩笑话。
桂嬷嬷慌了神,“小主莫不是受了惊早产了?哎呦,这可不得了,谁能来搭把手帮帮我家主子?!”
很快就有热心的群众纷纷表示愿意搭把手,婷婷在最快的速度内回到了自己的宫殿,桂嬷嬷强压下慌乱,派下属去请伊西斯,通知殇天神,禀告小姐,自己则陪着婷婷。
期间,宫缩带来的疼痛,令婷婷哭肿了眼睛,桂嬷嬷在一旁宽慰“忍一忍,一会就不疼了,走了这一遭,小主就当母亲了。小主的爱人一定会回来的,再坚持一会儿就一会儿。小主,有没有想过给刚出生的宝宝取小字啊,小名什么的?”
“真的?嬷嬷,可别骗人……我还没想过……那么快见面……我只匆匆来得及取了个小字……可是,嬷嬷……好痛……嬷嬷,怎么没有人告诉过我会那么疼呢?”
桂嬷嬷红了眼眶,他好像在婷婷身上看到了当初的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也是这般握着她的手,问她:桂花,好痛啊!真的好疼好疼!原来当母亲那么不容易啊!后来皇后娘娘难产而死,他恨那个朝代医学的落后和愚蠢的观念。
“小主,嬷嬷,不骗人。一会儿医师就到了,一会儿小主就不疼了。小主有了孩子后,嬷嬷还给小主做桂花糕吃,嬷嬷,还会好多好多糕点,让小主好好尝尝嬷嬷的手艺。”
主仆二人皆哭红了眼,桂嬷嬷苍老的手,死命的抓住另一只手,像是在抓住一条生命般用力,他怕一个松手婷婷如同皇后娘娘一般去了。
匆匆赶到了伊西斯,一进门就被桂嬷嬷抓住了手。桂嬷嬷苍老的面孔都是泪水,几乎哀求似的说“我看过好多医书了!我知道很多!是不是有那种无痛的?能不能给小主打无痛?我想让小主少遭一点罪!”
伊西斯很了解婷婷的身体情况,当即表示“没问题,不过我还缺个助理的人,男女有别,我需要等苏辞玖过来。”
桂嬷嬷似乎有点急,伊西斯却抢先开了口“我知道您老心疼婷婷,可您不必着急。您自己也做过接生婆,知道现在这情况,等上一阵子还是可以的,婷婷的情况不算危险,虽说是提前了一天,但也离预产期大差不差,不会有什么危险。他需要有人陪着。”
“桂嬷嬷!我快坚持不住了……我不想生了!我后悔了,怎么办……!桂嬷嬷……”一声声哭泣,连着桂嬷嬷的心也跟着颤,他又回到了那个无助的时候,他现在仿佛也看到了一盆盆血水冲出房门,染红了门前的草地。
“别怕,别怕!嬷嬷在嬷嬷会陪着小主的!”桂嬷嬷一遍一遍的柔声安抚,这个场景他幻想过无数次,如今也发生了。
“怎么样?情况如何?!”苏辞玖急匆匆跑来,他手中也提着一个医药箱,似乎有些沉重,跑三步就要换一只手拎。
伊西斯从药箱中翻出一支无痛,递给苏辞玖说“生产我在总归不太好,我现在浑身还没消毒,你稍微方便一点,先给婷婷注射一支无痛。”
苏辞玖拿过那支无痛,药箱一丢,长宽的外衫脱去,拿起系带绑住宽松的袖口,原本散愣愣扎着头发,立刻用簪子挽的高高的不留一丝碎发,凛冽的说“关于性命的时刻,还讲什么男女有别!同为医者,谁在乎男女?我这么匆匆赶到身上也没消毒,你倒是信我的很!”
说完,大步走进内室,“婷婷,一直是一个很厉害的女孩呢,经过这一遭,女孩就要变母亲了呢,放心哈!一定不会有事的,万事都有我在呢。有人会陪着你的。”一直无痛,被缓缓注进了婷婷的身体内。痛感渐渐削弱,身体内还是有一种被撕裂的痛苦。
宫殿外,只能听着店内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多多那叫一个心急,频频的向是房间内张望,像是透过门盯出一个洞来。听着里面时不时传来的哭声,他也跟着揪心,婷婷平日里多么坚强,他是有目共睹的,忍不住想:会是多么多么痛啊,才会让那么坚强的婷大人也跟着失声尖叫痛哭。
看出他的焦虑,唐晓翼握出那冰凉的手,半开玩笑的语气宽慰“又不是你生,先别紧张。伊西斯和苏辞玖都在呢,会没事。等轮到你生的时候,肯定哭嚎的比这还厉害。”
“我信,我现在也跟着害怕。”多多的声线都跟着有点抖,似乎看到了未来的景象。
看出他状态不对,唐晓翼自作主张,让水星河帮忙传个话,就带着多多离开了。
他们离开不久,鬼界——魔渊窟,发出专属的求救信号,那是属于殷灵的。
多多首先接到这份信号求助,对着唐晓翼说“唐晓翼,殷灵的,她遇到了危险,必须救!带上平安,赶快出发!”
唐晓翼知道那是什么地方,自夸道“噗,那么不相信我的实力吗?不用带上平安,我和洛基就行。”
多多眉头紧锁“能行吗?行,就赶快去!我不想再派去第二次救援!”
“嗯,我唐晓翼!还从来没有被人救过的时候!等着我平安把人带回来吧!”留了一个潇洒的背影,骑着白狼离去。
“唉,还是那么自恋。”多多已经向第二次派去救援的人手名单了。
“哟,鬼域少主什么时候这么菜了?还轮得到我来救。”唐晓翼顺利的找到了殷灵,但两人见面的第一句交谈似乎不那么友好。
“去你的!要帮忙就赶快!帮本小姐都快撑不住了!不帮忙,别凑热闹,哪来的回哪去!影响本小姐战斗!”殷灵此时已经体力不支,勉强分出心神来与唐晓翼交谈。
唐晓翼不会真的拿生命开玩笑,自觉的跳下去,加入了战斗。有了唐晓翼的加入,清扫的速度加快了一倍,那些鬼本就伤的伤死的死,自然招架不住,一会儿功夫,魔渊窟内尽数鬼怪,被杀了个干净,只留了一些法力,底下心地善良的小鬼。
殷灵不顾形象坐在焦黑的土地上,平日里最为干净靓丽的唐装也被划出一道道痕子,沾上粘稠绿色的血。唐晓翼靠在洛基身上,懒懒的提醒“喂,不是我说你,你老婆生了,不着急?”
殷灵满身狼狈且疲惫,下意识的以为唐晓翼在呛他“我老婆生了,关你什么事?等等……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刚准备怼回去,突然意识到好像哪里不对劲,急忙追问。
唐晓翼又耐心的重复了一遍“我说你老婆生了,这次听清楚了吗?”
殷灵只听清楚了前半句,后半句他压根没听。
唐晓翼只觉得身边有一阵风掠过,快的掀起了他的衣角,把他头发都吹乱了。
一直守在外殿的水星河看到一个浑身脏兮兮走过的地方,都留下一个焦黑脚印的人闯进来。当即把人拦在了那里,问道“你是谁?怎么闯进来的?”
殷灵眼神警惕反问“那你又是谁?凭什么拦住我?!”
两人僵持住,一个觉得是可疑人员,行为打扮不合规矩不放,一个觉得对方古怪守着自己家的家门,不让进。听着里面传来婷婷嘶哑的叫喊哭泣声,殷灵很是着急,他很想进去看一看他家的婷婷怎么样了?他其实一直都知道女子生产不易,但却没想到那么痛苦艰难。
叫喊哭泣声渐渐小了,婴孩的啼哭声响起。门被人打开,苏辞玖顾不得满手鲜血,一开门就看到殷灵,急忙报喜“你倒是好福气,你回来了,你老婆也生了。女孩,高兴吗?”
殷灵眼眶红红的,皱着眉头嫌弃“女孩又怎么样?让我家婷婷难受了那么久,女孩我也嫌弃,我就不应该让我家婷婷生!”
苏辞玖在一旁洗着手,提醒道“你还是换身衣服,打扮打扮再去看吧。哪怕是不梳梳头发,你身上那满满的绿色粘血,也进不了婷婷他们母子的身。”
殷灵这才想起来,急忙用术法换了身衣服,就贴身守候在婷婷身边,半步也不挪地儿了。
苏辞玖稍微活动一下,走出宫殿老远,对着一团雾气说“抱歉,虽然这是注定的,但是……这是我要保的人!”
那团黑雾逐渐凝实,成为一个拢着黑袍的人。死灰的面孔,一双黑窟窿做眼睛,声音如枯老的树枝“麻烦别打扰我做事,你保的人又如何?依照上头的要求,我至少也要取走她半条命。这位大人,别为难我!”
苏辞玖没废话,亮出了剑,挽了个剑花,一笑说“老骨头,好久没打一架了。我输了,你取走我的命,替她!你赢了,你取走她半条命,剩下的我补上。”
“何必呢?又不是你心上人,取走你那么多次命,你这命早就不值钱了。”黑袍人亮出镰刀,算是应战。
两人开辟了一个空间,打了一个昏天黑地。结果为苏辞玖惨胜,黑袍人,败!黑袍人叹息一声,拿出一长串的名单,划掉,“真替你不值,植物的命挺能活的,你是最短命的植物了,高兴吗?成稀有植物了。再过一二百年,我算得上是正式收走了你的命。”
苏辞玖没有很高兴,在他划掉下一个名字前,又说出了一个合约“多少年时光能抵她的半条命?我反悔了。”
黑袍男子又扛着他的镰刀走了,临走时,冲苏辞玖摆了下手“反悔不了了,已经生成了,希望下次再见你是别再妨碍我工作。”
苏辞玖笑,扬着笑故意气他“放心!下次还是我,但不会妨碍你工作了。”
黑袍男子脚步不停,却朝后比了个中指,露出来的手指却是骨骼。
晕倒前,向着多多发过去了条信息:晕死,在这里,速救!要不然小命交在这。
多多看着短信,眉心一跳。“苏!辞!玖!地址都没发!你就晕死在那吧!”但多多可是心软的神,最终还是乐悠和乔安扶着苏辞玖回来的。
事后多多还强烈吐槽“这一天天的,废人!这个救了那个救!我都快成专业捞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