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请问能帮我一个忙吗?”
一条阴暗的小巷中,一名衣衫褴褛的女子扶着墙,拦住了一名路过的年轻人。
年轻人惊讶转身,见到女子后,瞳孔一缩,这女子,衣衫不整,嘴角青一块紫一块溢着血,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勒痕。
“你怎么了?”
年轻人慌忙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女子的身上,女子面对年轻人关怀的举动,有些不自然地扯动嘴角,笑了笑。
“我没事,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女子鼓足勇气昂起头颅,月光下,她就像冷夜中的幽兰花,美得令人窒息。
年轻人望着女子近乎哀求的眼神,瞳孔一颤,深吸了一口气。
......
2008年5月1日,晴,北海市,郊区。
飞鸟飞过一片低矮的屋檐,清晨的微风吹动了晾在竹竿上的衣物。
碧蓝的天空下,衣着单薄的年轻人坐在天台上,撑着下巴,深邃地眸光眺望着远方。
都市喧嚣,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像是一副画。年轻人乌黑的长发在风中飘扬,他的两只手缠着绷带,身边,放着一个包裹,包裹上,横放着一根用黑布裹的长条形物体。
望着天边落单的飞鸟,年轻人有些出神,此刻,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小李,你在家吗?快来扶老太婆我一把...”
微弱地呼声忽然传来,年轻人低头朝楼下看了一眼。
楼下,是一个破旧小院,院中有水井,角落有杂物,打开的院门两旁,蹲只两只小狮子。
两鬓霜白的老人摔倒在小院中,菜篮倾翻,洒落了一地的蔬菜水果。
年轻人瞳孔一缩,纵身一跃,从天台上跳了下来,轻盈落地后,快步向了老人。
“阿婆,你没事吧?”
“没事,死不了...”
老人呼吸虚弱,银发散乱,在年轻人的搀扶下艰难起身,摔破的额头,溢出了丝丝血迹。
“姥姥!”
一声惊呼传来,小院外,一名骑着电瓶车的女孩儿见到这一幕,顿时慌了神,一把推倒电瓶车冲了进来。
“姥姥,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女孩冲见到老人头摔破了额头,急得有些六神无主。
“没事,姥姥就是不小心坐到了地上,现在好多了....”
老人握着女孩儿的手,怕女孩儿担心,安慰说没事,但声音却十分虚弱。
“你姥姥刚刚摔了一跤,她年纪大了,受不了磕碰,我现在送她去医院检查一下,你把你爸和你妈喊回来...”
年轻人直接戳破了老人的善意谎言,蹲下身子,不顾老人反对,将老人背在背上,径直出了门。
院子中,女孩儿刚想去追,但想到年轻人的话,又急得停下脚,掏出手机,带着哭腔给爸妈打了一个电话。
医院病房
老人一家围在病床旁,儿子,儿媳,孙女,亲戚都来了。
医生检查了一番后,微笑道:“送来的及时,没什么大碍,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听到医生的话,老人的儿女顿时长松了一口气。
一名中年汉子抬头扫了一眼四周,像是在找什么人,眼神有些疑惑。
“孩儿她妈,小李呢?”
“啊?他刚刚不是还在这里的吗?”被问到的妇女有些诧异,昂头看了一眼四周。
“怎么了爸?”
女孩儿疑惑地抬起了头。
“人家帮了这么大一个忙,我要和他当面说声谢谢!”中年汉子正色道。
说完,中年汉子从口袋掏出一把钱,塞到了自己的女儿手中。
“你现在去菜市场多买点好菜,再去买两瓶好酒回来,晚上请他吃饭!”
“好!”
女孩儿收好钱,拿起外套,便出了医院。
那座低矮的小楼,那所破旧的院子,天台上,晾在竹竿上的衣物依然在风中飘荡。
但放在天台上的包裹,和横放在包裹上,被黑布包裹起来的长条形物体,以及看风景的年轻人,却早已消失不见。
女孩骑着电瓶车载着鸡鸭鱼肉,提着两瓶酒回来后,风风火火冲进了院子里的厨房,将东西放下;女孩突然想去自家楼顶看看那个年轻人在不在家。
想到这里,女孩放下手中的事物,跑出了厨房,沿着略显昏暗的楼梯,上到了楼顶。
随着房门被推开,一间干净整洁的的阁楼呈现在女孩儿的眼前。
微风拂动窗帘,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空气中漂浮的尘埃如同跃动的精灵,翩然飘落在窗台前的书桌上。
带着一丝好奇,女孩儿走进房间,来到书桌前,拿起了一封泛黄的书信。
“三年来,承蒙照顾,江湖之大,有缘再见——李修星”
“呵呵...”
想到这位经常在自家天台练剑的长发帅小伙,女孩突然笑出了声,再看字迹,女孩有些忍俊不已,呢喃道:“真把自己当大侠了啊...”
屋外,朝阳洒落。
女孩撩了撩耳鬓青丝,捏着信纸,嘴角浮现一抹笑容,心中却不知为参杂着一丝失落。
“唉...”
......
“那一年,我十九岁,那一年,有一个女人请我帮忙,让我帮她杀一个人,当时我没答应......”
“师弟,这事毕竟是杀人,换做是我我也不会答应,师弟不必自责...”
北海市,天龙影视基地。
仿古酒楼中,古装打扮的中年男子喝了一口烈酒后,拍了拍李修星的肩膀。
酒楼外,一帮演员吊着钢丝绳飞来飞去,在拍武打戏。
“师兄,我今天晚上想再尝试一次,你帮我一把...”
李修星坐直了身子,目光灼灼地望着眼前的中年汉子。
“师弟,你还没长教训吗?时代变了,现在是枪的时代,你武功再好,还是要被一枪撂倒...”
中年汉子朝李修星比了一个枪的手势,自嘲地笑了笑,随后抓起酒壶,仰头又灌下一口烈酒。
听到中年汉子的话,李修星低着头,搓了搓手指,没有反驳。
三年前,他动过一次手,但却被一把枪击倒在血泊中,要不是他命大,早死了。
想了想,李修星道:“现在不同了,我已经踏入了入微境,有把握躲开子弹!”
中年汉子闻言有些惊讶,喝酒的动作出现了一丝停顿。
“真的假的?这么快?”
“真的!”李修星语气笃定
“那也不行!”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咱们师傅是怎么死的吗?”
李修星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见状,中年汉子便道:“师傅他老人家比我们两兄弟厉害多了,你只是有把握而已,他老人家可是连手枪子弹都能抓的住,结果呢?一挺机关枪就破了他的功夫,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师傅临死前那不敢置信的眼神……”
中年男子叹了一口气,望着李修星忍不住摇了摇头。
李修星是他五年前代师收的徒弟,乃练武奇才,武功进展之快,到现在都快超过他了,但就是为人太死板,脑子一根筋,居然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要去杀人,而且一次不成,还想第二次,这都五年了,还没放下,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才好。
想了想,中年汉子拍了拍李修星的肩膀,道:“师弟,放下心中的执念吧!跟师兄在这里拍电影多好,等以后出了名,有了钱,有的是办法收拾那帮人”
李修星低着头,搓了搓手指,没说话,见状,中年汉子又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有人在外面大喊:“替身!替身!快过来挨揍!”
“哎!好嘞!”
中年汉子将手中酒壶一放,堆着笑容飞快地跑下了酒楼。
……
“你这沙包跑得挺快的嘛!”
“那是那是,小弟可是练过的!”
“还练过的呢!你是练过太极拳还是练过九阴真经?说出来搞笑不?别特么废话了!过来挨揍!”
“行行行!”
......
李修星立在酒楼上,望着被揍得飞来飞去的师兄秦沧海,瞥见角落里和助手哈哈大笑的导演,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一拍桌子,二指并成剑指,飞身而下,如剑般,朝着哈哈大笑的导演刺了过去!
正在挨揍的秦沧海眼角余光见到这一幕,瞳孔一缩,心道了一声不好,随即也顾不得其它,单掌一压,一招揽雀尾起手,便见四周柔风如劲绳,朝李修星卷了过去。
紧接着,秦沧海手腕一抖,便将李修星连同周围的人,全部扯到了场中央。
“我靠!我怎么站不稳了!”
“特么的!谁拉我!”
“是你孙子推的我吧?草尼玛!”
“导演!这戏我不拍了!有人吃我豆腐!摸我屁股!”
.....
配色、主角挤成一团,拍摄现场一片大乱。
导演见到这一幕勃然大怒,一拍桌子站起来大骂道:“你们干什么呢!不知道现在在拍电影吗?玩呢!”
人群中,秦沧海用劲箍住李修星的手臂,厉声低喝道:“你想干什么!?你想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吗?”
李修星脸色铁青,目光直盯着远处满脸横肉的导演,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低下了头。
这时,那位导演骂骂咧咧走了过来。
秦沧海见状,瞳孔一缩,对李修星低喝道:“快走!师兄的事不要你多管!”
说罢,秦沧海暗中一运劲,便将李修星推出了拥挤的人群。
“那是谁?是我们剧组的龙套演员吗?”
现场重新整顿好,导演马存良望着李修星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马导,您看花眼了吧?来喝水”
秦沧海从地上捡起一瓶水,笑咪咪地朝马存良递了过去。
马存良点了点头,回头见到秦沧海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眉头一皱,一把拍掉秦沧海手中的水,呵斥道:“献什么殷勤!快去拍戏!”
说完,马存良看也不看秦沧海,重新坐到了摄像机前。
原地,秦沧海干笑了两声,捡起掉在地上的水放到一边后,堆着笑脸,点头哈腰重新回到了场地中央,继续充当起沙包替身。
场外,马存良带着一脸不满,叫助手将刚才拍摄好的素材放了出来,想看看刚刚拍得效果怎么样,还能不能用。
当录像素材一放出来,马存良和他的助手便看到了令人感到惊骇的一幕。
只见视频之中,一道黑影从酒楼上,一跃而下,如利剑般,直刺马存良,但在半道时,却莫名奇妙拐了个弯,飞到了场中央...
“这是怎么回事?”
马存良和助手大眼瞪着小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丝难以置信。
随后,两人将目光下意识地投向了场中央,视线落在了,带着一脸笑意,不断遭受殴打的秦沧海身上。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