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翻起前世那些记忆,沈清韫一晚上都没睡好,接连吓醒了好几回。
天蒙蒙亮时,才彻底睡着。
“姑娘,姑娘,姑娘醒醒!”白翠这已经是第三次进来唤醒姑娘了。
只觉眼皮子都粘黏在一处,怎么都睁不开的沈清韫艰难地摆摆手,说了跟前两次一模一样的话:“再睡一刻钟,就一刻。”
“姑娘,可不能再睡了,出大事了。”夫人身边的素月都亲自过来催促,她也是没法再给姑娘拦着了。
沈清韫哼哼了两声,紧蹙着眉,用力睁了睁,这才睁开了惺忪睡眼。
“出什么事儿?”刚醒的她,声音有些发哑。
“南家七娘子跑了。”白翠左右看了看,凑近她的耳朵,低声道。
“跑了?”沈清韫没睡好,提不起力气,脑子也木木的,没明白什么意思。
“听说是昨日晚膳后,南七娘子突然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跑回阁楼小筑,一直没下来,今儿一早就发现不见了人影。”白翠将得来的消息,说了一遍。
半个月后是南七娘子的出嫁之日,现在跑了,那还得了!
沈清韫睡意立马散的一干二净。
这怎么个事?
上次见南宁芳,还张牙舞爪的,奚落她被退婚了,很丢脸,现在自己倒是直接跑了???
“夫人这边已经假借抓逃奴的幌子,在锦城这边四处寻人了。”白翠边说着,便扶着她起身朝浴房走去。
“阿母的意思是让我也出去寻人?”沈清韫也是不解,南宁芳与她关系也不好,这她上哪里找去?
“不是,不知莫家三公子从哪里得到风声,登门要见南宁芳,南家主母见他难缠,就打发他说,昨儿南七娘子随南八娘子上锦城寻姑娘来了。现如今他正往锦城这边赶,说今儿一定要见着南七娘子。”白翠嘴上说着,手上也没停下与月桃一起,伺候她洗漱,更衣梳妆。
“淄川与锦城骑马的话,不过三个时辰。南八娘子昨儿是来锦城了,是永安王七娘子提的帖子,参加明天的小诗会。”白翠为她描眉,继续说着:“夫人的意思,收拾妥当后,去静修寺小住几日。南八娘子明日参加完诗会,过去与你汇合。”
就这样,沈清韫被急急忙忙地送上了马车,前往静修寺。
“我饿了,在前面的巷口停一下。”经过大街时,沈清韫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姑娘,此次匆忙,用些小点……”白翠提着食盒,准备打开。
“我想吃松糕。”沈清韫坚持道。
不一会,白翠捏了捏手心的坠子,脚步匆匆地走向喧闹大街,再回来时,手里捧着冒着热气的松糕。
白翠走进马车,将松糕放好,附在沈清韫耳边说了句什么。
沈清韫点点头。
幸好这阵子并不是什么节日,静修寺用于香客小住的客房还空着许多。
白翠与这里接待香客的旬邑师父说明缘由后,订下三间客房。
恰好是午膳时间,旬邑师父便带着主仆二人在斋堂用膳。
斋堂并无专供香客的斋饭。
香客吃的与这里的尼姑师父们吃的一样。
虽没有荤肉荤油,蔬果的种类也不多,熬的烂熟的浓稠小米粥。
很清淡,却吃的很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