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王少甫凑近了些,定定地看着她许久,忽然道:“你是不是想给婉儿退婚,故意绕这么一大圈?”
还是说,她是真的想过和离,只是为了女儿,选择做出退让,从而打消了这个决定。
王少甫发现,以上两个答案,他都不能接受。
因为,无论是哪一个原因,都说明这个女人,一心只有女儿,没有他。
前者,代表她从没有想过和离,哪怕她亲眼见到他拥了其他女人入怀,都没有想过和离,因为她并不在意。
提和离,仅仅只是想为女儿谋退婚而算。
这怎么行,她怎么能丝毫不在意他!
可如果是后者,她醋意上头,愤怒到提出和离,却生生是为了女儿忍了下来……
这又说明什么呢?
说明她最在意的,还是女儿。
介意自己女儿更得妻子欢心这样的事,在此前十几年里从未发生过。
因为王少甫知道,他的安宁最爱,最在意的人永远是自己。
他们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十几年的夫妻感情,哪怕是嫡亲女儿,在妻子心里的位置,也要排在自己后面。
而现在,这两个念头在脑海里打架,将王少甫刺激的面容隐隐有些扭曲。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另一边,谢安宁被他那审视的目光看的火冒三丈,很快明白过来。
——他觉得她提和离,仅仅是想借此跟他谈条件,让女儿顺利退婚。
她眼神涌出愤怒之色,“你在试探什么?”
王少甫没有说话,他眼眸不知何时有些发红,静静的同她对视几息,忽然伸手捧住她的脸,吻了上去。
说话说的好好的,突然来这一条,谢安宁毫无准备,唇被堵了个严严实实。
她眉头微蹙,双眸不自觉瞪大,抵在他肩上的手用力,想要将人推开。
夫妻之间久违的亲密,但她丝毫不肯配合。
一吻结束,只有王少甫一人乱了气息。
“安宁,”他紧紧抱住怀里的人,唇贴在她的耳畔,嗓音艰涩沙哑,“你还爱我吗?”
爱么?
谢安宁还没有说话,腰间紧箍着的手臂,已经在扯她的衣带。
很快,那只常年握笔,带着薄茧的手探入。
粗粝指腹的指腹触及细嫩的腰线,谢安宁惊出一个激灵。
“你做什么!”她握住那只手,气急道:“王少甫,你不要胡来。”
“胡来?”王少甫一点也不温柔的吻她脖颈。
“多久了,嗯?是不是半年多了,就不该总听你的不要!”他声音轻颤,咬牙切齿,“告诉我,你还爱我吗?”
榻上拒绝他,榻下心里也不再有他。
回京半年多,他们就有半年多未曾行房。
正值壮年,精力充沛的男人,
当然也有耐不住的时候。
那她呢?
半年多来,她有没有想过他一丝半点,还是真的从身到心,都打算把他摒弃在外了?
这怎么行。
不行的。
这是他年幼时期就守着的姑娘,等她长大点就迫不及待娶回了家。
十几年来,他们情投意合,彼此都感受过对方最真挚的爱意。
他见过她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模样。
怎么能容忍她将自己排到别人后面。
哪怕那个人是他们的女儿,也不行!
王少甫控制不住的心慌,像要证明什么,他动作发狠,掐着她的腰摁在书桌上。
“你疯了!”他突然间就翻了脸,谢安宁吓了一跳。
她何尝见过他这般疯魔模样,一把握住他要撕扯衣裳的手,急忙道:“王少甫,你冷静点,咱们有事说事。”
哪有这样说着话,就要扒衣裳的。
王少甫停下了动作,用红透的眼睛死死注视着她,“你回答我的问题。”
“……”谢安宁脊背一僵,竟对这个十几年的枕边人,生出些许惧意。
她缓缓颔首,“当然,…当然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