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概念难以诉说,或者说,我不曾想过时间会过的如此之快,于是便懒得去想,倒能让自己不至于那些回忆中那么伤感。
回过这一切所经历的,我所做的一切仿佛皆在徘徊之中,对自己产生过疑惑,对这个世界也是如此……
评判我是一个怎样的人,那个评判的人,永远不会是我自己……
我或许找不到自我的真相,我做好这种准备,也应当做好,在未来……乃至现在……都会无声无息消亡的准备……
我的一生或许不会有那么精彩,但是否精彩,在我这里从来没有意义。
做出了怎样的事情……成为了怎样的人……
面对那种种困难和疑问,我一步步走过来,一步步解决,后又再次遇到,再次解决……
我的人生我似乎可以预见是什么样子的,也可以猜测我的未来是如何的……
但我仍需抱有那么一丝可能性在其中……
希望,希望是那么的微乎其微,甚至可以说,它只不过是一个期念,只不过是一个有所有,无所无的东西。
但很多人就为了那么一个期念,而坚持了许久,他们的目的不同,但都在为了自己而去坚持这一切。
他们将我奉为希望,奉为信仰……
而我所坚持的期念,也正是为了他们的一切……
人们的生活不快乐,有各自的烦恼,我都看的出来。
我心里不忍……
但又该如何如何解决呢?
为了那些苦难者,我又该如何去做呢?
“该问一问他……”
不止是问他,要问所有的人……
我需清楚一切,我必须知道一切……
他下定了决心,但这份决心能坚持多久?
需要保持怀疑,又是否能经受的住考验?
此刻他的所思所想无疑是伟大的……但他能做到的一切,还不足以弥补他的这份思想……
一腔热血,为的是那些受苦受难的人们……
他的内心找不到自我的真相,但找到了存在于这个世间的……
一种意义。
中至午后,各伙人马也都开始了自己的日常生活,只不过是在这个名为异客小队的基地里。
为了方便熟悉,天火专门带他们参观了一下这个组织的各个领域地区,别看这只是一个小组织,但它应有的设施,还是各个俱全的。
娱乐场所中,有电玩室,休息场所中,有图书馆,休闲之余,还有羽毛球场可以去打等等……
即便是德克他们所住过的房间,也有着他们不知道的功能,而这些功能科技,也都被天火一一介绍,光是说与讲解,便花了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有些房间是不同的,当然,房间的灯光也自然会根据主题有所调节……”
“不同寝室都可以根据住房者自己的意愿来去改装,而一些改装的需求,也都可以向组织,也就是我,申请所需求的经费等等,只要不是太离谱的即可……”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说的就是这些……
德克与星恒他们一行人看到的这些都是这个组织光鲜亮丽的模样,而并非所知这一切的所造,都是天火这一个人不知为这个组织付出了多少难以令人想象的努力……
努力,他成功以努力铸造了自己的这一切,他看到过人苦痛的模样,他看到过人受苦受难的模样。
他一次又一次收养不同的人,来到自己创建的组织里生活着。
没错,他的组织,与其说是组织,不如说,倒像是一个收养院一样,跟收养院一个性质的组织……
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更是为了自己的良心。
“没想到天火先生的组织建设,居然规划的如此完整,倒也真是不可小瞧啊……”
那位仆长如此说道,不知是客套话,还是真如此觉的。
听得夸赞,天火连忙摇了摇头,如此回敬道:“哪有哪有,只是为了给孩子们一个舒适的环境罢了哈哈……”
他如此笑道,笑的有些朴实。
为了那些所谓的生活,为了以后的未来,他尽可能的要讨好眼前之人。
军方人物,获得的资源与权力不言而喻。
若真的能扯上点些许关系,那么至少,或许组织的未来安全,便能保证些许。
“那些小家伙们啊……”
他心里如此感叹道,便接着带领着一众人,前往着下一个区域。
“轻骨姐,你说那个……就是那个旅者啊,还有那些跟他有关的军方人员,还有那些最近新入住进来的星恒等等之类的人……他们的出现,总给我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盘腿坐在电竞椅上的白言,转过椅子来对着坐在床上看着手机的轻骨如此说道。
脸色上充满着些许的疑惑,还有些不解的神色。
“嗯?他们的出现怎么了?我觉的还挺正常的……”
坐在床上的轻骨姐如此回应道,就像是习惯了什么似的。
“啊?正常?不是吧轻骨姐,一个大英雄唉……平常我只在视频里见到过,可现在却出现在了咱们这里……说实话,这也太过于奇幻了一些……”
白言如此说道,就像是在感叹着什么似的,给人颇有一种无聊而聊的感觉。
“唉……这个世界发生什么都不要感化奇怪,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么。”
“唉,我知道……可,一想到咱家里来了怎么多不熟悉的人,我就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当初我跟你们相处的时候都费了好大一会儿功夫,现在又来了那么多……”
“啧……”轻骨有些无语的啧了一声,随即便转了下身,不再朝向白言的方向。
“啊?轻骨姐……你啧一声是什么意思啊?”
“嗯……别什么意思,唉,白言,我们都是普通人,但那些人不一样,他们都是有身份的人……”
“我理解你的紧张,我也一样,包括大哥,他是最紧张的那一个……”
“是啊……我也知道……大哥是最紧张最担忧的那一个……他每次看到那些人的架势,激动的很,就一种很是献殷勤的模样……看到我有点……略感不适……一想到大哥那么低声下气的……”
“很正常的……”
轻骨如此回复道。
“白言,大哥的行为我也看的出来,确实是有些低声下气的不行,搞的他们是这里的主人一样……可,这就是他们身份所给他们带来的‘特权’,大哥也不得不去那样做,生怕招惹到了他们……”
“可不嘛……所以我就不怎么想跟他们说话……一个个的……同时,我也不想给大哥招惹到麻烦……”
白言如此说道,语气里带有一丝心头,对于自家大哥的心酸,以及对那种苦累的心疼。
“但,小白,那位旅者不同……那个人不同……”
轻骨再一次的说道,好像她的语气,她的心思,都着重放在了旅者这个人的身上,使得白言不禁问道。
“他……不同……是,他的确是不同的……他所做的事我以为都听说了,被奉为了什么英雄,亦或者是信仰之类的……但,我有些……对此无感,甚至……更有点怕他……”
“为什么?”
轻骨很是疑惑,听到白言所说的内容,疑惑更甚。
“因为,我自打小就对那样的人,感到挺害怕的……曾经,我爸爸就是被那样的人给害死的……我爸爸是奴工,以前我小的时候,他就专门给各种人打工挣钱,只不过,因为处处加班,甚至有时候工作量也很大,我爸就问能不能休息一天,明天就回来接着干……结果……”
白言说着说着,便开始说起了自己以往的事情来,语气有些沉闷,但最后,也说到了过往伤心之处。
而这一说,倒是让轻骨一惊,嘴型微张,想说什么,但听着白言的言语,又无法吐露。
“结果……?”
“他们……他们答应我爸休息一天,可结果……我爸休息回来之后,便发现已经有人顶替了他的岗位了……我爸气不过来,跟老板去理论,结果那老板说我爸自己擅自离岗的,这算什么理啊!明明我爸都跟他们说了休息一天的,他们还得答应了,可过了一天就这样了……”
“他们让人休息一天会死啊!?”
白言说到最后,声音也越发的激动了起来。
而莫名的一股无助感,也涌上心头。
同时,轻骨听着白言的过往,也有一种无助感充满了全身。
那种见到和自己同样悲剧,充满苦痛的人,自己想要帮助她,可却发现,自己也同样是无助的,什么都做不到……
“我爸也气不过,说他们不讲信用,可他们就说我爸就是个下等的东西,大街上随便找个人都能顶替他……”
白言的语气开始有些哽咽了起来……
“他们侮辱我爸,甚至还骂他,我爸给我挣钱上学,不容易……每天打工到晚上,很晚才回来……甚至,有时候根本就不回来……每次回来身上都是脏的,我想见他他都躲着我……我……”
说着说着,情绪便忍不住爆发了起来。
轻骨反应也很快,她站起身来,来到白言的面前,握着她的手,想传递一丝温暖,想要以此来安慰她些许的情绪。
可这仅仅只是杯水车薪罢了……
白言越发越是激动,眼泪也从眼角流露了出来,眼睛里也充满了泪花。
“我爸……他说不干了……没理由这么欺负人的,所以他不干了,就要求那些人把工资给结了,结果他们说我爸只干了一个多月,不足三月的试用期,于是不给工资……可当初他们明明说……说试用期就一个月的……我爸一要钱就变三个月了……他们这样骗我爸……就是不给钱!我爸就和他们闹气来了……轻骨姐……凭什么啊……凭什么他们能这样不讲理啊……”
白言的情绪彻底变的崩溃了起来,曾经的过往是她心中的阴影,而这阴影的源泉就是这一段真实的故事。
“白言,想抱就抱吧……”
轻骨如此说道,同时,她也忍着泪,想起了某些事物,听着白言那悲惨的过往,她也想起了自己的曾经。
直至白言从椅子上一把拥入在轻骨的怀中,忍不住如此呐喊着。
“轻骨姐……他们凭什么啊?!不给我爸爸工钱……”
“他们不仅不给,还叫着让我爸爸滚,还说不滚就把我爸给打废,让他滚出去……我爸,那时候不出去,并且骂了他们几句吸血鬼,不是人,然后就被打折了腿,扔了出去……”
“当时我还在学校呢……下学了,我还在家里想等着爸爸回来呢……结果什么也没有等到,我妈妈在家里接到了我爸爸的电话……急着就走出门了,那……我…我……”
白言的嘴开始因情绪过于激动,而出现结巴的现象。
而轻骨 也只能感受到胸口处那眼泪的温热与湿润。
她说不了什么,她也做不了什么,她也有着相同的遭遇,但她无能为力……
“我妈出去后……就我一个人在家,他们一天都没有回来,明天,我妈回来告诉我,待会见到什么千万别哭……我答应她不会,但我怎么也没想到……我要见的,是我爸爸在病床上的样子……”
“当时不仅是被打断了双腿,就连其他地方也被打了,不仅要截肢!还要做好治好了会变成植物人的准备……且这医疗费用也贵的不行,光截肢就要几万块……我家里哪能掏得起那么多钱啊!!”
一个家庭,一个穷苦家庭,一百块都要斟酌一点去花,更不用说那一千,一万了……
可这一下来,就要掏几万元,去进行截肢,况且人还活着,若要治的话,每天所需的医疗费用,都不下几万余元……
不说这些,即便治好了,还要做好未来可能是植物人的心理准备,可即便不是植物人,失去了两条腿后,他又还能去做什么呢?
“我爸爸……他跟我们说,直接放弃治疗,不想拖累我和妈妈,我妈在那里也是哭了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要筹一点钱,但没有人借她,眼看着我爸死在那里了……我…呃…我……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太过于激动,而咳嗽了起来,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嘴里粘稠着,鼻子里也堵塞的不行,眼睛都像是要哭瞎一样,悲痛欲绝。
再加上情绪的不稳,身体也开始产生了些排斥反应。
“我爸死了……我妈也不想活了……这家没法子过了……我妈妈她……我妈妈她把房子卖了,抵押了之前医院那几天治疗我爸的费用……带着剩下的钱,来到了这里……结果……刚来没多久,我妈就因为心理上的疾病……也离开了我……”
“我那时候才十几岁,我的人生还没开始呢,我还没成年呢……我爸妈就……凭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凭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我……”
白言哭泣着,依偎在轻骨的怀中,轻骨抱着她,同时也有些哽咽的说道。
“原来那时,我们刚收留你的时候,你压根不跟我们说话,也不跟我们交流,是因为这个原因啊……”
“不……我不敢跟任何人说话,我怕我说错话后,我会跟我爸一样,也被那些人腿给打断……我怕的就是这些……我不敢说……”
白言说到最后,语色几乎都变的害怕,乃至恐惧了起来,犹如一个断了线且破碎的木偶,内心里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人生已经面临着毁灭。
“他们说那是一场意外……他们什么事都没有……他们还我爸妈的命来……呜呜呜……”
他们什么事也没有,就好像死了一个人,两个人……
对他们什么事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