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府宽敞明亮的客厅内,文啸轩引领着闫洛悠二人优雅入座,轻声细语道。
“请稍候片刻,祖父即刻便至。”
言毕,闫洛悠起身,以一抹温婉的笑容向文啸轩致意。
“不必劳烦老侯爷亲临,大公子,不知府中景致可否容我一赏?”
文啸轩闻言,目光转向一旁的东阳晟睿。
拱手示意后,转而对闫洛悠道:“王妃雅兴,实乃府中荣幸。在下愿遣人引领王妃游览。”
语毕,他又朝向东阳晟睿道:“王爷稍安勿躁,王妃请随我来。”
这一幕,仿佛一场精心编排的礼仪之舞,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彰显着文府的教养与风范。
随着文啸轩的引领,闫洛悠步出客厅。
她终是未能按捺住心中的好奇,轻声道。
“大公子,听闻尊夫人已归府?”
文啸轩面色平和,淡淡回应。
“有劳王妃挂心,确已归来。”
闫洛悠勉强挤出一抹笑意,连声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正当气氛略显微妙之时,文啸轩忽地驻足。
他的目光深邃地望向闫洛悠,语带双关。
“其实,当初若有一句直言,吾辈自不会横加阻挠,她本可免于这场联姻的束缚。”
“王妃如此费心布局,倒是让我辈揣测不已。”
闫洛悠心中一惊,面上却不露声色。
正欲思索其言外之意,忽闻远处传来文啸麟的声音,带着他特有的温和笑意。
“原是睿王夫妇光临,真是难得巧遇。”
他走近,向闫洛悠礼貌地打着招呼。
“睿王妃,今日到访,真是时机恰好。”
闫洛悠回以微笑,趁机提议:“既如此,便有劳二公子代为引路了。”
“大公子,不妨就让二公子陪我四处走走?”
文啸轩审视文啸麟一眼,点头应允。
“也好,二弟,就有劳你陪王妃逛逛了。”
同时,他低声对文啸麟道:“她刚回,勿再让她外出。”
文啸麟以一种绅士的姿态邀请闫洛悠:“王妃,请。”
两人并肩而行,留下文啸轩转身返回客厅。
此时,老爷子已与东阳晟睿展开交谈。
另一边,闫洛悠在文啸麟的陪伴下,于府中漫步。
少了旁人在侧,她显得更为自在。
“二公子,我觉得你兄长似乎深藏不露。”
“他刚才那番话,让我觉得他似乎已洞悉了我的真实身份。”闫洛悠直言不讳。
文啸麟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随即安抚闫洛悠道。
“他只是爱装深沉罢了,不必介怀。他这个人,无趣得很。”
闫洛悠的心思并未在文啸轩身上停留太久,她更关心的是另一个人。、
“陆芷芸现在何处?”
对于文啸轩的性格,她并不在意,她只想了解陆芷芸的近况。
文啸麟以一种低沉而神秘的语调缓缓说道:“我岂不是已经领你到了此处。”
随着话语落下,两人的脚步停在了一座幽静院落前。
他轻声道:“陆芷芸就被安置在这座院子里。”
“听说她性情刚烈至极,竟把老侯爷气得不轻。”
“如今被囚禁于此,以示惩戒。”
言语间,透露出对那位女子坚韧性格的赞许。
闫洛悠悄悄凑近,眼中闪烁着好奇:“我是否可以前去探望她?”
文啸麟微微一笑,仿佛洞察一切。
“老爷子并未明言禁止探访,你自然可以进去。”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狡黠,显然在文字游戏上与闫洛悠不相伯仲。
闫洛悠见状,心中不禁暗赞文啸麟的机敏。
随即她发出邀请:“你要不要一同前往?”
文啸麟摆了摆手,眼神中满是信任。
“我就不参与了,你们好好聊聊。”
“说不定,你能从她那里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也好。”闫洛悠点头应允。
随后缓缓走向院门,轻扣门扉。
门内传来一道清脆而略带戒备的声音:“何人?”
闫洛悠温和地回答:“我是睿王妃,今日造访府中,特来探望于你。”
片刻之后,门扉轻启,一位身着鹅黄色纱裙的女子映入眼帘。
她容颜清丽脱俗,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宛如一朵在风雨中傲然绽放的莲花。
陆芷芸仔细打量着闫洛悠,红唇轻启:“请进。”
她侧身让出通道,闫洛悠微笑着步入屋内。
陆芷芸关门转身,再次审视着闫洛悠,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闫洛悠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笑道:“莫非我脸上开了花?”
陆芷芸却突然伸手捧起她的脸,仔细端详一番后,惊喜道:“你就是那个帮我逃脱的人!”
闫洛悠心中一惊,暗想:“怎么这么快就被认出来了?”
“我的易容术难道如此不堪一击?”
但她面上依然保持镇定,大方地坐下。
“既然被你看穿了,我也就不再隐瞒。”
“我只想知道,你是如何又被抓回来的?”
陆芷芸嘴角勾起一抹高傲的笑意:“一时大意,中了他们的诡计。”
闫洛悠追问道:“那你后来躲到了哪里?”
陆芷芸眼神一黯:“我听从你的建议,向东逃去。”
“然而连日阴雨,你给我的面具失去了效用。”
“加之长时间没有追兵的消息,我以为他们已经放弃了……”
这段对话,充满了智谋与勇气的碰撞,以及两位女子之间微妙的默契与理解。
在这个静谧的院落里,一场关于自由、抗争与命运的深刻交流悄然展开。
在一片纷扰的世事中,文家老侯爷的执着如同顽石,对陆芷芸的追捕未曾有丝毫松懈。
某个不寻常的日子,一队侍卫如狂风骤雨般降临,将陆芷芸从自由的风中拽回。
陆芷芸未曾料到,文老侯爷竟会如此执着。
仿佛孙子本人的意愿无足轻重,唯有他一人怒火中烧,誓要将这场因缘纠葛进行到底。
闫洛悠望着这位老侯爷,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敬意。
这是她平生所遇,最具坚韧意志的长者。
而那如火山喷发般的脾气,连闫洛悠也自愧弗如,不敢轻易靠近其炽热的边缘。
闫洛悠轻抚下巴,眼神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晋伯侯府的人,果然手段非凡。”
“即便你向东逃逸,他们也能算无遗策。”
陆芷芸却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神秘。
“虽捉我归来的是文府之人,但寻得我的,却非文府。”
“哦?”闫洛悠眉头一皱。
“莫非,你被他人告密?”
陆芷芸投以意味深长的目光:“是睿王的手下。”
“什么!”闫洛悠恍然大悟,随即急忙辩解。
“睿王的手下?我得说清楚,我与睿王毫无瓜葛,你可千万别误会我。”
闫洛悠急于澄清:“为了你,我差点被晋伯侯府的人吞没,几乎无法再见天日。”
“我闫洛悠,可是言出必行之人!”
陆芷芸微微一笑:“我自然信你。”
“若真是你出卖了我,我岂会留你至今?”
“如此甚好,如今我们各自为营,各自保重吧。”
闫洛悠心中暗骂东阳晟睿那个‘活阎王’,无处不插足。
难怪他好心带她来文府,原来这一切与他息息相关。
望着陆芷芸那贞烈不屈的模样,闫洛悠心生好奇。
“老侯爷究竟何意?为何要将你禁足?”
“我看大公子文啸轩人品不俗,你当真无意于他?”
“说真的,你与文啸轩站在一起,还真有几分天作之合的意味。”
陆芷芸冷哼一声,坐定身形。
“文府之人,岂会有好心。”
“老头子不过是觊觎我手中的嫁妆,哪里会在乎我这个儿媳妇的颜面。”
她继续嘲讽道:“文啸轩对我冷漠如霜,连我是否逃离、是否被寻回都无动于衷。老头子又何必如此焦急!”
一提到嫁妆,闫洛悠不自觉地搓了搓双手,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你的嫁妆,当真如此诱人?”
陆芷芸望着闫洛悠,那双眸子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她不禁嘴角微扬,投去一抹略带戏谑的轻瞥。
她缓缓开口,字字珠玑,透着不容置疑的专业与洞见。
“闫洛悠,你可知,两大侯府联姻的背后,究竟编织着怎样的算计与筹谋?”
闫洛悠心中了然,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弧度,那是对世间纷繁复杂、利益交织的深刻体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