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屹渊本就躺躺在里侧,所以即使孟朝卿躺上来一点儿也不拥挤。
周屹渊拉着孟朝卿的手嘴角含笑“卿卿,我们这样也算是同枕共眠了!”
孟朝卿耳尖微红,这都疼成什么样了,还有心思撩拨她。
孟朝卿哪里知道,一个自己心心念念了好几年的人,终于愿意向着自己一步一步走来的那种感觉。
“很疼吧?”孟朝卿其实知道自己这话问等于白问,但是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周屹渊眉眼含笑,不过脸色苍白的可怕“你在我身边疼痛好似减轻了不少。”
孟朝卿的手微微用力“周屹渊,以后你一定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周屹渊“好。”
“明日不是还要早朝?能睡着的话睡一会儿吧!”孟朝卿抬起另一只手轻轻附在周屹渊的眼睛上。
“哪怕疼的睡不着闭目养神也是好的。”孟朝卿又补充了一句。
“好,我听卿卿的。”周屹渊闭上眼睛。
失血过多导致他很虚弱,不过疼是真的疼,睡也睡不好,直到后半夜周屹渊迷迷糊糊睡着了。
孟朝卿却怎么也睡不着,即使睡着了,周屹渊的眉头也是紧紧的皱着,是疼吧……
箭拔出来的血窟窿,孟朝卿猛地止住了所有的想法,她的心脏猛地收紧,像是一瞬间就收缩到了极致。
孟朝卿深吸了一口气,自我暗示,放松,放松……
一刻钟后孟朝卿才缓过来劲儿,她这个毛病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好。
就着昏黄的灯光,孟朝卿细细的打量着周屹渊。
其实周屹渊长的很是俊美,剑眉浓郁,她记得他一双杏眼笑得时候风流肆意,不过一贯冷峻的表情总是遮掩了几分风流,高挺的鼻梁下是不薄不厚的唇瓣,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又增添了几分俊朗……
孟朝卿的心抑不住的狂跳,周屹渊的长相还真是得天独厚。
孟朝卿深吸了一口气偏过头去,不敢再看,渐渐的睡意来袭,孟朝卿也陷入了昏沉沉的梦境之中。
“周屹渊!”锋利的箭直冲周屹渊的胸口,孟朝卿惊慌失措。
剩下的就是浸满血水的衣服,和晕倒在地的周屹渊。
“卿卿!”周屹渊轻轻拉了一下小姑娘的手。
这小姑娘八成是又做噩梦了。
孟朝卿猛地睁开眼睛,后背都什么出了一身的冷汗。
“卿卿,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周屹渊一下一下的拍着孟朝卿的手。
孟朝卿直盯盯的看着周屹渊“周屹渊?”
“我在!”
孟朝卿轻轻的抬手想要摸到周屹渊的胸口,周屹渊抬手挡住了孟朝卿的手“卿卿想占我便宜?”
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淡淡调侃和笑意。
孟朝卿的手一顿,她一下子就猜到周屹渊的意思,怕是周屹渊怕她担心吧。
“我又梦到你中箭了。”孟朝卿的声音里带着还未消散的惊恐。
周屹渊拉着孟朝卿的手“别害怕,都过去了,别害怕!”
孟朝卿低声道“是不是该早朝了?”
“嗯!”
孟朝卿起身。
曹让亲自端着衣服进来了,周屹渊受伤的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曹让亲自伺候最合适!
孟超卿自觉走了出去!
再进来的时候周屹渊的脸色又苍白了一分。
孟朝卿担心不已“殿下!”
周屹渊拉住孟朝卿的手“无碍,只是失血过多而已,你莫要担心了。”
“让凌风送你回去吧,躺床上好好睡上一觉,别让我担心。”
“好!”
……
回到慕云院孟朝卿倒头就睡了,她要留有精力等到周屹渊下朝。
直到日头高照,紫烟见自家小姐没有动静,难免担心就上前了“小姐?”
孟朝卿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句“别理我,让我再睡一会儿,等到巳时再唤我。”话罢迷迷糊糊的就又睡了过去。
紫烟叹了一口气,自家小姐的衣服明显就不是寝衣,怕是昨晚又出去了。
罢了,经过这次的事情怕是小姐自己的心思也明了。
不过说实话昨日那场景她都吓傻了,她连想都不敢想,太子殿下竟然会以自己身体挡箭。
如果不是殿下,怕是受伤的就是小姐了······
紫蕊压低了声音“小姐可是还要睡?”
紫烟点头“让小厨房在火上温着粥吧!”
“好!”
早朝之上。
鸿胪寺少卿崔嵩出列“起凑陛下,臣昨日得了消息再有一日东海国的使臣和沧澜国的使臣就会到京。”
周景帝皱眉“两国同时到?”
一个在大周的东边,一个在大周的西边,两个使团同时到的可能性不大。
鸿胪寺少卿忙道“陛下,沧澜国的使臣应当比东海国要早一些。”
周景帝这才点头“此次使臣的招待太子殿下全面负责,你从中协助。”
鸿胪寺少卿崔嵩又问“殿下,这两国使臣的安置,不知陛下可有指示?”
毕竟东海国来的可是太子,崔嵩不敢擅自决定。
周景帝摆手“就安置在了驿馆,不过······两国就分开安置吧!东海国就安置在四夷馆,沧澜国就安置在班荆馆。”
两个驿馆只是一墙之隔,不过两个国家不安置在一起还是能少不少麻烦。
“别的事宜就请示太子即可!”
大皇子周君宇嘴角轻扯,这就是父皇,招待外国使臣这样的大事父皇都放心全全交付老二,还真是一贯的看中。
可是凭什么?明明他才是皇长子,他是父皇的第一个儿子·····
周君宇的眸光晦暗。
周浩坤眸光微闪,如果能和外国使臣处好关系,将来助他荣登大位也是有益的。
果然一下早朝崔嵩就前来请示周屹渊,谢洛白不着痕迹的皱眉,长时间的站立怕是殿下·····
谢洛白上前一步“殿下,微臣也有事请教,不若去东宫商议一番。”
崔嵩转念一想,去东宫不正是和太子处好关系的时机,于是忙点头“谢大人说的甚好!”
“不如崔大人就与谢某公乘一辆马车。”谢洛白拱手。
崔嵩眯眼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这位谢大人可是太子殿下的陪读,可以说是未来的天子近臣,此时打好关系再好不过。
周屹渊坐到马车上轻吐浊气,白檀忙上前查看伤口,还好,还好!
伤口没有裂开,白檀松了一口气。
白檀在自家殿下上早朝的时候就叮嘱,早朝跪拜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免得牵扯到伤口。
还好今日无事,至少养个五七日,只要不剧烈活动,伤口就不会再裂开。
白檀注意到自家殿下的鬓角都是细密的汗水,忙递上了一个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