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言？
童菲思绪万千，回忆生前种种，看向陈然询问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无恩论？”
陈然点头：“孔融就是讨论这个，被曹操抓住把柄处死。”
童菲苦笑道：
“父母只生不养，对于孩子来说没有恩情。”
“父母不生却养，对于孩子来说是有莫大的恩情。”
“他们领养了我，对于我来说有莫大的恩情。”
“但，他们生下弟弟，却不好生教养，这是他们的问题。”
“既然没有恩，他们为什么还要生下弟弟，夺走原本属于我的一切，我不明白。”
陈然一怔上下打量她：“所以你杀了他们？”
“不，我杀了弟弟，把他切成片，做成食物，端给他们。”
陈然默默抽了口烟，望向一脸平静的童菲：“虽然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有件事我得告诉你，所谓的无恩论，是生前那几年才被热议的，大概率有西方的参与，通过夸大家庭矛盾，从内部分化瓦解整个社会关系的纽带，其实孔融的无恩论是站在他是父母的角度，谦虚说他对孩子没有恩情。”
“当然，如果收养你的家庭对你做了什么令人发指的事，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童菲没有继续说话，或许她已无心解释，或许她也意识到自己的思想被催眠过。
见此，陈然不再犹豫。
“你说谎了。”
枪响，童菲倒在血泊中，但很快，童菲又出现了。
密室中的三人，也失去了童菲死亡的记忆。
陈然，拿起普通手枪，退出弹匣，数了数里面的子弹，确定好数量，等了会。
装弹抬手一枪。
将npc童菲杀死。
童菲又完好出现在密室，陈然再次退出弹匣，发现里面的数量少了一颗，这才确定，玩家童菲已经被他杀死了。
转头看向第五择一，后者愿赌服输，示意他提问。
“之前，我的问题，或许不太准确，这次我想问的是，在十八层中，有没有一种可以发展成组织的集体存在？”
之前陈然问过他，十八层中除了两个联盟，还有没有其他组织，但第九位真我玩家，提到过十八层中还有特殊的存在。
因此，他觉得，之前提出的问题，可能不太精确。
第五择一，沉吟片刻，忽的对陈然竖起大拇指。
“读过《乌合之众》吗？”
“读过。”
“印象最深的是什么？”
“当然是：个体一旦融合到集体中，个体智商会降低。”
“既然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应该明白……”
陈然怔在原地。
[第五择一，没再继续讲。]
[两种情况。]
[一：他确定没回答，我提出的问题，耍赖吗？]
[二：他回答了，但刚好出现有人死亡的情况，于是我没有了他回答的记忆。]
[糟了！]
第五择一淡然一笑：“既然刚才你和我打了个赌，那么现在我和你打个赌。”
“赌什么？”陈然问。
“就赌，刚才我有没有回答你的问题。规则和刚才你提出赌注时的规则一样。”
砰，枪响。
陈然，看向第五择一，笑盈盈说道：“继续。”
砰，枪响。
第五择一看向陈然：“要不要打个赌？”
砰，枪响。
陈然：“我枪里的子弹，不多了，你要不要继续说？”
第五择一：“……”
很显然，两个老六，利用两个npc搁这卡bug。
但，他们都低估了彼此无耻的程度，陈然说他枪里的子弹已经所剩不多，就是在告诉第五择一：我们丢了很多记忆。
也就是说，到现在，两人都无法确定，彼此究竟有没有回答\/听到问题的答案。
不得不说，陈然的无耻，再次刷新第五择一的认知，同时第五择一的无耻，也再次刷新了陈然的认知。
两人都知道，这个解密不能再拖下去了，想了想，第五择一说道：“既然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应该明白，每个星级，卡星级的玩家，可以视作一个集体。”
“他们的智商会降低，可以从思想上进行降维打击。”
“也就是说，每个星级，卡星级的玩家们，都有可能发展成组织，但有修心存在，又不太可能真的发展成组织。”
“确切的说，他们需要一个发展成组织的导火索。”
闻言，陈然怔在原地。
[是啊，卡星级！]
[比如卡二星，这些玩家没有修心，很容易在思想上，被高心境的玩家，降维打击。]
[同理，即便三星，也只是灵台一境而已，同样也可以被灵台二境的玩家在思想上，进行降维打击，以此类推。]
[但，有修心存在，不会出现集体主义精神，除非……]
[十八层中，出现一个能让他们联合起来的导火索。]
[石柱？！！！]
[听他的意思，似乎在十八层虽然没有组织，但有思想上的降维打击，简单来说……]
[一定有一个或几个，在对卡二星玩家进行思想降维打击。]
[这些卡星级的玩家，没有被剿灭，说明降维打击的人，知道该如何规避联盟的制裁。]
[我只要伪装成卡二星的玩家，接触他们，说不定就能破解现在面临的困境。]
[只是，如何联系他们？]
[是她！梅知许！]
[人在何处，春意知几许。]
陈然不禁想起，刚来十八层时，梅知许就说过，只要自己愿意，随时可以加入她的队伍。
[该不会……]
[她在那时，就已经隐晦告诉我，该怎么破解了吧？]
[卧槽！]
[她一定见过很多，被联盟逼得无路可走的玩家，所以才会对我说出那样的话？]
[有点玄。]
[毒蛇栖息之地，七步内必有解药，古人诚不欺我。]
[难怪，她这次，找到了两位二星玩家有点东西，估计是在试探我的具体价值。]
陈然想笑，他发现，自己从一开始就忽略灯下黑这一点。
“你还要思考多久，再这样下去，说不定我们在车站上的身体会喝下孟婆汤。”
陈然回神，向他道谢，而后看向密室中间的陨石。
“你枪法快，负责盯着这两个npc，我去摧毁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