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眉心轻蹙,转身一个帅气的回旋踢。
“嘭——!”
一道身影被快速踢飞,狠狠撞在墙壁上,身体砸墙,发出沉闷声响。
“啊!!!”
偷袭不成功的郭慧芳,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她身体下滑跌落在地上,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
眉眼神色溢满戾气的秦姝,大步走上前,脚踩在郭慧芳的脸上。
“还偷袭我?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脸色惨白的郭慧芳仰视着秦姝,口吐血沫,一字一句道:“贱人!我要杀了你!”
她眼底的恨意与嫉妒,还有藏在深处的怨毒,与前世如出一辙。
秦姝仿佛又回到,前世冰冷漆黑的夜晚,身处寒风瑟瑟的马路上,被绝望与不甘笼罩,痛苦的等待死亡。
“杀我?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秦姝眸色杀气腾腾,咬着牙关,举起手中的枪,对准郭慧芳的脑门。
郭慧芳不仅不怕,反而咧嘴笑了:“有本事你杀了我!有你陪葬,我也值了哈哈哈……”
杀人是犯法的,也是要偿命的!
秦姝看着郭慧芳疯狂扭曲的脸色,眼底的杀意反而褪去。
她红唇几不可察的浅勾,勾人心弦的美眸目光饱含讥讽:“杀你?那太便宜你了。”
秦姝皓腕轻转,收起冰冷的手枪,踩在郭慧芳脸上的脚移开。
郭慧芳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眼底露出显而易见的得意。
然而,下一秒,她的头发被一只小手薅住。
秦姝倾身凑近她耳边,用仅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杀你多没意思,折磨你才是我的快乐,我要你生不如死!。”
郭慧芳扭头,目光憎恨地盯着秦姝:“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秦姝眼尾余光瞥到,朝这边走来的谢澜之,寒意逼人的美眸闪了闪。
她在郭慧芳的耳边,语速极快地说:“这是你欠我的!不只是你,所有欠我的人,我都会去一一索命!
你这条命我收了,该吃吃该喝喝,你余生时间不多了。”
话毕,秦姝薅着郭慧芳的脑袋,用力撞在墙壁上。
她扬高声故作愤怒道:“凭什么!就凭你伤了我的儿子!”
血流满面的郭慧芳,尖声叫喊:“疯子!你这个疯女人!”
秦姝红唇勾起一抹邪气弧度,满脸嘲讽与轻蔑。
疯子?
她是从地狱爬出来索命的厉鬼!不疯点,又怎么复仇!
秦姝妩媚动人的脸上,闪过一抹狠辣,用出吃奶的劲儿,把郭慧芳的脑袋狠狠砸向墙壁。
“嘭——!”
这一撞,似乎还带有回音。
郭慧芳就这么水灵灵的晕死过去,身体瘫软的倚在墙上,慢慢的下滑。
“阿姝,够了——”
谢澜之从身后把秦姝搂入怀中,双臂圈着她的腰身,把人抱走,远离被迸溅血色的墙面。
又出了口恶气的秦姝,秒变脸,眼底迸出的凶狠快速消失。
她不知自己澄澈的眸底,残留着一抹凌厉光芒,委屈巴巴地看着谢澜之。
秦姝举起小手,神态像以往一样乖巧,瘪嘴道:“手疼——”
谢澜之如何察觉不到,怀中娇妻的反差面,与深藏在眼底的恨意。
可他什么都没有说,满目心疼地看着,递到眼前泛红的掌心。
谢澜之浓眉紧蹙,低声怜惜道:“才上过药,现在都充血了。”
秦姝悄悄打量着男人,见对方并未怀疑,心中松了口气。
她嗓音娇软,哼唧抱怨:“谁让她那么坏,不止欺负小宝,还想要偷袭我。”
谢澜之深深看了秦姝一眼,嗓音温柔地夸赞:“阿姝真棒,不仅可以保护自己,还能保护我们的儿子。”
这夸奖的话,瞬间让秦姝心花怒放。
她娇媚绝艳的脸庞绽放出灿烂笑颜,身后也仿佛有条狐狸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两人在这“深情对视”,谢父看着倒在墙角的郭慧芳,眼底闪过一抹悲凉与心痛。
他闭了闭眼,待再睁开时,眼底一片狠辣,沉声喊道:“警卫员!”
茶室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名身穿军装的男人走进来。
“统帅——”
谢父神色沉稳,黑白分明的眼底闪动深藏不露的睿智光芒。
“把谢嘉的名字从我谢家户口牵出去,从今天开始,她不再是谢家的人,这件事你亲自去办,务必立刻落实!”
他不顾眼下是夜晚,迫切想要跟郭慧芳断绝关系,让人净身出户。
“是,统帅——”
警卫员颔首,转身迈着沉稳步伐离开。
“等等!”谢父喊住人,指着郭慧芳,沉声道:“把这个女人给我丢出去,丢得越远越好!”
他现在对郭慧芳连最后一丝长辈关怀,也跟着消失殆尽了。
就在警卫员执行命令时,谢夫人开口了:“不行!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你现在把人丢出去,回头传出去,你谢统帅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谢父因为三年前的事还处于心虚,虚心求教:“那夫人的意思?”
谢夫人垂眸,把眼底的算计遮掩,语气不紧不慢道:“让阿花嫂把人拎到楼下的禁闭室,等人明天醒来,让她自己走出大院。
省得让外人说我们谢家无情无义,对待救命恩人的女儿,还这么赶尽杀绝。”
谢父眉心紧皱:“再让她住在家里,岂不是委屈了你。”
谢夫人不屑的嗤笑,三年都忍过来,不怕这一时半会。
她面露温婉笑意,轻声细语道:“我委屈什么,你今晚只要把郭慧芳给丢出去,哪怕做得再隐秘,明天也会传得沸沸扬扬的。
你堂堂谢统帅,家大业大,连救命恩人的女儿都容不下,虽然没人敢当面说什么,那些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你。
别忘了那些跟杨大柱一样,时刻盯着你的眼睛,咱们既然行得正坐得端,就不要给人留下任何把柄。”
谢父对此无法反驳,大院就像是一个大家庭,邻里邻居间没有秘密。
表面看起来团结友爱,背地里谁又知道谁,各自为政罢了。
谢父沉吟道:“都听夫人的。”
此时的谢统帅,给人的感觉沉稳睿智,有种很强大的领导气场。
半个小时后。
谢父回到卧室,苦着一张脸,抱着身材苗条高瘦的谢夫人,委屈巴巴地哭诉:“夫人,我不干净了。”
他之前嘴上说得那么慷慨激昂,说什么不在乎名声,可只要想到郭慧芳对他做的那些事,心情是既郁闷又忐忑。
郁闷,他竟然防不胜防,被养女算计了。
忐忑,是怕谢夫人秋后算账,再跟他闹几十年不变的离婚老话题。
谢夫人斜睨他一眼,冷哼道:“不干净了?正好离婚,我也好趁着正当年,再找一个去。”
“你敢!”
谢父虎目微瞪,沉声喝道。
谢夫人眯起双眼,皮笑肉不笑:“你跟谁大吼大叫呢!”
谢父敢怒不敢言,瞬间柔和了脸色,低声下气地哄人:“夫人,咱们都结婚快三十年了,闹离婚多丢人,我保证以后不再犯错误。”
谢夫人不吃这一套,连连冷笑:“滚去书房睡,今晚你敢进屋,我明天就去民政局跟你办手续!”
谢父脸色都青了,装可怜道:“我今个老脸都快丢光了,夫人也不心疼心疼我?”
谢夫人嗤笑一声:“我数到三,你不消失,我今晚就去蹲民政局的大门!”
“一……”
她刚喊出一个数,谢父脚底抹油地冲出房间,速度那叫一个快!
谢夫人眉梢高挑,脱去身上的套装裙,坐在床上换了身舒服的睡衣。
“笃笃——”
没过一会儿,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夫人,是我,有点事跟您说。”
门外,传来阿花嫂恭谨的声音。
谢夫人眼底滑过一抹凉意,刚抹去口红的寡淡双唇,却勾起一抹愉悦弧度。
她心情不错地冲门外喊道:“进来!”
阿花嫂走进来,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神神秘秘地说:“夫人,人已经到京市了,就住在大院门口的那家招待所。”
谢夫人把玩着红色指甲,淡声问:“都跟人嘱咐清楚了吗?”
阿花嫂点头:“阿权亲自去办的,他盯着人一字不落的背下来,现在还在那守着。”
谢夫人笑了,眼角淡淡的鱼尾纹略深了几分。
她对阿花嫂挥了挥手:“你去,告诉阿姝,就说明天我请她看场好戏,让她放宽心,今晚安心入睡。”
谢夫人还记得,昏死过去的郭慧芳,被阿花嫂从茶室拖走时,秦姝眼底的一闪而过的阴郁情绪。
她分明是在不开心,怕是今晚都要睡不好觉了。
“是——”
阿花嫂后退两步,转身离开房间。
*
洗漱过后的秦姝,浑身香喷喷的,盘膝坐在床上,看着并排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两个儿子。
她越想越觉得气不过。
婆婆为什么还要把郭慧芳留下来,直接丢出谢家不好吗。
最重要的是,不把郭慧芳丢出去,她又怎么有机会收了对方的狗命。
“在想什么?”
一只手落在秦姝,线条圆润的单薄肩头。
秦姝抬眸迁怒地瞪了谢澜之一眼,哪怕男人刚沐浴完,浑身散发出极致的性感诱惑,她都没有给男人一个好脸色。
她娇软声音,很凶道:“没想什么,你今晚去书房睡!”
“……”谢澜之面上的柔情褪去。
他做了什么,为什么又要被赶去书房睡。
“笃笃——”
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阿花嫂的声音响起:“少夫人,您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