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黄金的时刻】某处,【狂猎】跺着步子往前走着。
她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再次面对他们。
毕竟属于自己的列车组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只是见一面而已,之后还会天天见到的。。。没什么,没什么。。。”
曾经,复仇推着她踏碎了更多的美好。。。但如今这股梦魇一般的执念却被这个世界的自己以一种难以想象的方式物理打碎了。
自己还有资格成为无名客吗?
那辆载满破碎的列车曾经就是她的一切,【狂猎】将他们葬在了车厢里。
她自己也只是挂在车门边上随着破旧的列车一同前进,已经很久没有进过列车的车厢了。
他们大概不会在意自己的过往,因为无论如何,自己也是星。
但迷茫仍然如雾般凝重,缠绕着自己的心。
就好像自己的心脏也早已停止跳动,只是剩下了一副被复仇驱使的空洞身体。
还有一点距离,【狂猎】跑了起来。
手里握着的手机也是布满了裂痕。。。
眼前突然出现出这个世界的自己的脸。
初次见面对峙时,她被黑白色纹路覆盖的坚毅神情。
但最后,她只是微笑着,将自己拉进了她的世界。
心中的迷茫仍未消散,但身体却在毫不停歇的行动。
终于,快速拐过了最后一个拐角,那些遥远的熟悉身影再次映入眼中。
姬子,瓦尔特,三月七,丹。。。
靠,丹恒现在不在梦里。
倒是还有个穿着神父袍的棕发男人,应该就是星说的那位最近成为【无名客】的言峰绮礼。
不过据星所言,他也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
这些暂时不重要。。。
我应该怎么打招呼呢?
【狂猎】突然觉得自己全身哪里都很不合适。
不过,来不及了,就这样吧。
做了个深呼吸,正了正头上的车长帽,【狂猎】走向了列车组几人。
三月七率先注意到了【狂猎】的身影,直接冲过来一把拉住。
等【狂猎】稳住身形,列车组的几人就已经围住了自己。
“啊,三月。。。”
大脑像恢复了出厂设置一般不知道说点啥。
“哇~另一个世界的星会是这种风格的吗?从来没有想象过的穿着啊。。。”
三月七一脸好奇的四下打量。
“初次见面,或者好久不见?”
姬子微笑着开口道。
“刚才听闻星说的那些,我们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毕竟,我们也无法代替你心中的那几个人发言。”
瓦尔特接过话题。
“不过,看着你现在的反应,我们就放心了不少。”
“毕竟,虽然你经历了这么多,你也还是你啊。”
“这算是什么安慰吗?”
【狂猎】感觉有什么东西要从眼角滑落。
是啊,这里的列车组不是自己心中的那个列车组。
但是,他们也还是他们啊。
【狂猎】一把抱住了身边乱看的三月七。
三月七不敢乱动,她感觉到了面前这个外表狂野的星,身体也在轻轻的颤抖。
“能在见到你们,能再听到你们的声音,真好。。。”
“这是我做梦的都不敢想象的。。。”
三月七感觉到自己被【狂猎】的头压住的肩膀好像湿了一小片。
“那个,别哭了。。。虽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但是我们也同样会与你同行的。。。”
三月七绞尽脑汁说出了点符合现状的安慰的词。
不过感受着【狂猎】的体温,三月七的脸有些发烫。
在三月七的手足无措和其他三人温和的目光下,【狂猎】再次深呼吸后,松开了怀里的三月七。
“多谢,我没事了。”
“和小三月去逛逛吧,等等另一个星,我们就应该回到现实去商量商量了。”
“对了,原本的星去干嘛了?”
“另一个我。。。”
【狂猎】想了想措辞。
“被另一个女人拐跑了。”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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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筑梦边缘深处。
在流萤落脚的【秘密基地】处。
星和流萤靠在栏杆上,欣赏着匹诺康尼的夜景。
一边欣赏着美丽的景色,吃着手里的小吃,远处还有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音乐。
“你听过这首歌吗,《使一颗心免于哀伤》,那位知更鸟的作品。谐乐大典在即,梦境中偶尔也会奏响她的音乐。”
“这里是离梦中的天空最近的地方,远离城市的喧嚣,也没有筑梦师的争吵。可以不被任何人打扰,感受当下——当下的风景,人,还有梦。。。。。。”
“多美啊。。。时光永远停驻在这黄金的时刻,一场金色的梦。酒馆的愚者和忆庭的忆者,流浪的游侠和公司的使节,列车的无名客和不请自来的游荡者。。。”
“啊!他宝贝的!我就不信我一局都赢不了你个呜呜伯。。。”
“时间多得很,我不在乎先赢你个几百局。。。”
“星,流萤,你们的烧烤做好了,自己来拿。。。”
不过流萤的【秘密基地】都快成一家露天饭馆了。
菲勒斯还在案板前忙碌着。
黑白色的牛仔正在满头大汗的和努斯抽鬼牌。
很显然,他到现在一局都没赢。
“谢谢。。。所以你们为什么会待在这里啊?”
“因为这里有你们呀!”
菲勒斯回以笑容,哼着小曲回去继续做饭了。
虽然这附近人少吧,但是不少结束工作的筑梦师和巡逻的猎犬成员都闻着味找了过来。
妈耶,能摸鱼谁内卷。
于是反而没有一个人向上面举报这里的几人,这里的气氛其乐融融,甚至有不少管事的也坐在桌子边上。
这些有点权利的人询问得知菲勒斯是【游荡】的人之后便暂时放下了心,【家族】又没有惹过【游荡】的势力,而且区区梦境怎么可能拦着这些随手就能撕碎空间的家伙?
而且【游荡】一般啥正事不管,光看着;真的干的话整个【家族】都不一定拦的住,索性赔个笑脸就过去得了。
而且,菲勒斯的手艺真的不错。
除了没有几个人敢尝试菲勒斯身后的独立小冰箱里的各种奇特生物的肉。
毕竟,里面的东西一看都是很危险的东西。
步离人的断肢,真蛰虫的断螯,以及更多不可名状的肉块。
这些正常人们还是更愿意吃正常的食材。
“我怎么觉得,画风越来越偏了?”
星嚼着手里的烤串。
“我早就觉得了。。。我没在这里待多久这两位就找过来了。”
流萤抱着一桶炸的金黄的真蛰虫碎块吃的津津有味。
她貌似将这当成了消灭真蛰虫的办法。
二人继续欣赏着夜空聊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