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晏宁自然听不到沈子煜的腹诽,既然他说了没事,那她就乖乖跟着去敬茶。
反正她也觉得,孙太妃这个人还挺好的。
秦晏宁和沈子煜相携到了孙太妃住着的院子,孙太妃早就在等着他们了。
一见秦晏宁来了,一向冷脸的孙太妃脸上也挂着笑。
孙太妃在“不经意”地看到秦晏宁脖子上的一抹红痕后,脸上的笑意更盛了。
连带着她对沈子煜这个儿子的脸色也好了许多。
好消息,果然流着他们孙家的血。
孙太妃开开心心地喝了儿子儿媳敬的茶,又将手里三十间铺子的契书给了秦晏宁当见面礼。
孙太妃觉得,她这个人,说好听点是武将世家的女儿,难听点就是泥腿子的后辈,送人她也不知道送什么好。
所以她想,搞那些虚头巴脑的,还不如给儿媳妇上些真金白银。
这三十间铺子的名字她都改成秦晏宁的了,她就等着各处的掌柜们年底分红就成。
秦晏宁被孙太妃的大手笔惊到了,真心实意地向她道了谢。
她知道,孙太妃给她的不光是银子,还是赚银子的路子。
有这样一个婆婆,她怎能不感谢?
孙太妃心疼秦晏宁昨夜被折腾了许久,喝了茶又听她叫了母妃便放小夫妻两个回去歇着了。
按理说,秦晏宁和沈子煜今天还应该去宫里请安,但沈子煜提前和皇帝打了招呼,说明日再去。
秦晏宁也就心安理得地回去歇着了。
她这会儿的腰是真疼。
第二日秦晏宁恢复了不少精神,跟着沈子煜先是去太后那里走了个过场。
不知怎地,秦晏宁总觉得太后和沈子煜之间有些不太对付。
先帝后宫中的那档子事,秦晏宁也不太明白。
不过秦晏宁猜,兴许是太后和孙太妃曾经同为宫妃时,两人之间有过矛盾。
这会儿太后的儿子虽然是皇帝,但这个皇帝却显得有些名存实亡。
孙太妃的儿子虽然不是皇帝,却隐隐有些无冕之王的意思。
因此新仇旧恨加起来,太后才会不待见沈子煜吧?
拜见完太后,沈子煜又带着秦晏宁去了皇帝的大明宫见礼。
皇帝见到沈子煜和秦晏宁恩恩爱爱的来见他,倒是有些高兴。
皇后也在大明宫陪着,秦晏宁大婚,她如约派人给秦晏宁添了妆。
秦晏宁感念她的礼物,亦真诚地冲着皇后道了谢。
皇后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挥了挥手,表示这些都是小事。
皇帝坐在龙椅上,忍不住又咳嗽了起来。
皇后赶紧替皇帝顺气,秦晏宁只觉得这一幕既温馨又有些违和。
原因无他,当朝皇帝已经四十出头,加上常年被病痛折磨,整个人看上去很是苍老。
皇后却是继后,今年不过三十岁,看上去还是个风姿绰约的美妇人。
晏达曾经和秦晏宁提起过,当初太后是从孔家选了两个侄女嫁给了皇帝。
大的那个是便是元后,小的那个就是现在的良妃。
后来却不知怎地,元后难产而亡,一尸两命。
太后原本是想过要将良妃抬成继后的,但皇帝却固执己见,将他从前太傅的女儿接进了宫,封为了皇后。
太后虽然不满皇帝的举动,但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儿子,也没同他置气多久,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只是太后也一直不太待见现在的皇后就是了。
对此,秦晏宁表示,皇宫的生活真的很乱很复杂。
沈子煜见皇帝咳嗽,倒是很关切地问了服侍皇帝的海公公皇帝近来的身体状况。
对于皇帝这位兄长,沈子煜是有敬重之情的。
他是先帝的幼子,他出生时,皇帝还曾抱过他,带着他一同在宫中爬树掏鸟呢。
说起来,沈子煜不希望皇帝病情加重的心,比他那些儿子的要真诚许多。
海公公将皇帝的病情一一说了,秦晏宁虽然不通医术,但却听得眉头紧锁。
皇帝现在的病情确实不容乐观,他现在睡不安稳,也吃不下饭。
纵然是铁人也得被拖垮,更何况他还病着。
外间却传来通报声,说是七皇子来请安。
皇帝摆了摆手,海公公便宣了沈元安进来。
沈元安一进来便见到了秦晏宁和沈子煜,他也有些愣。
但向皇帝皇后和沈子煜行完礼后,他还是不情不愿地叫了秦晏宁一声皇婶。
秦晏宁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字,爽!
沈元安不是看不上原主吗?
这会儿他却得乖乖叫皇婶。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嫁不了你我就嫁给你爹。
秦晏宁对皇帝没什么兴趣,但是嫁给沈子煜当小婶,她的兴致很高。
皇帝给沈元安赐了座,皇后这才状似无意地问道:“七皇子昨夜似乎进宫来了?”
沈元安闻言也有些不好意思,“是我那个侧妃她娘,就是皇婶的母亲昨夜不知怎地在家中院子摔了一跤。”
“她摔得重,儿臣那个侧妃又哭得凶,儿臣实在没办法才进宫来寻太医的。”
秦晏宁闻言刚想开怼回去,沈子煜便抢在前头开了口。
“侄儿那侧妃的娘,可不是宁儿的母亲,宁儿的母亲早就故去多年了。你就说是秦夫人好了,难不成还担心皇后娘娘听不明白?”
沈元安被怼得面色一白,他也不知怎地自己今日怎么脑子发昏,把这茬给忘了。
秦晏宁却知道为什么,沈元安手上带着一点黑气,明显就是昨夜在秦家沾上的来自周雪的霉运。
不过秦晏宁还没给沈元安上小晦气,这霉运一两天就散了。
但周雪就没这好运了,秦晏宁趁着出嫁,将小晦气贴在了周雪的身上。
反正她要嫁人了,周雪爱带着谁一起倒霉就带着谁一起。
她昨夜无缘无故那一摔,定然也是小晦气的功劳。
沈元安道了歉,转向皇帝开口道:“父皇,儿臣今日来是有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