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湘轻车熟路来到陆家,总算知道为什么楼雨霁不愿她过来。
原来她家里藏着人。
客厅里坐着的秘书助理,她不会认错。
于湘脚步顿住,饶有兴致地打量。
目光如炬,林渊察觉到视线,转身看过去,脸上保持着镇静。
第一回跟boss到陆家,他作为特助可不能丢傅砚之的脸。
看他的那位女士,显然是楼小姐的朋友。
被发现了,于湘目光坦然,轻轻颔首致意。
陆家的佣人对于湘很是熟悉,“于小姐来了,要吃点什么吗?”
“不用麻烦。”于湘点头,简单打过招呼。
“对了,客厅柳姨招待的那几个人是?”于湘想确认一下。
佣人低声说道:“从北城远道而来的贵客,身边助理、保镖。”
果然没认错,于湘挑眉,道了声谢,直往楼上二小姐房间走。
佣人对此见惯不怪。
二楼房间,踩过铺了毛绒地毯的走廊,脚步安静到没有一点声音。
于湘推门而入,楼雨霁许久没在申城住,房间被佣人定时清理打扫,空气干净。
她回来没多久,甜蜜的气息充盈期间。
“不好意思,人在开车,消息已读不回。”于湘对她扬了扬手机。
楼雨霁猜到了,在她来之前换了一身黑衣黑裤,all black穿搭容易隐于夜色中。
“我说你怎么不愿我过来呢,原来是藏了人。”于湘语气幽幽。
楼雨霁一本正经解释:“什么叫藏?藏那是让你看不到,都让你见着了,哪还叫藏?”
这倒也是。
于湘耸肩:“知道你有理了。”
“你给我准备什么惊喜?”楼雨霁不太相信她说的话,“不要是惊吓,我小心脏受不了。”
曾经在她成年礼上,私下邀来一帮男模,消息传到妈妈和奶奶耳中,妈妈还好,对此没有多说,只让她注意安全。
但偏偏,酒会上还真出了点事故,热热闹闹的包厢酒局,那帮男人谁不知道她陆家二小姐的身份,敬酒、端茶倒水献殷勤。
个个帅到没边,有胆大的、身材很顶的企图贴上来,甘愿作为礼物伺候陆家小姐,一夜服侍,换来的可是大笔钱财,如果被她看上眼包了,后半辈子哪还用再努力。
那男人仗着跟宋寒庭点点相似,私下用下三滥手段,楼雨霁喝了点小酒,察觉到对方不安好心,当场发飙教训人。
后面整个陆家知晓,楼雨霁被陆家怀断了零花钱副卡,冷着脸警告,不许玩出事情来,再有下次可不是断零花钱那么简单。
她当然知道分寸,可不是谁都能蹭她的,瞎了眼敢对她耍小心思,这不是被她教训了吗?
那会儿楼雨霁还想反驳,碍于爸爸的脸色实在是臭,只敢在心里嘀嘀咕咕。
从那以后,楼雨霁哪还敢相信她组局的惊喜,她可没有包养情儿的爱好。
于湘拉着她下楼,闻言顿了下,“姐妹们没清楚你分手了,还跟傅家人往来,蛮不可思议的,好像可能、大概是有点惊吓了……”
有来往,她再喊那么多唱唱跳跳的帅哥过来玩耍,传到傅家人耳里,似乎不太好。
到底怎么一回事?
楼雨霁蹙起眉心,见她脸色局促,她直言:“你不用告诉我了。”
于湘叹息:“哎,你真惨!”
楼雨霁:“……”
不理解。
两人下楼,往陆家的停车库而去。
另一边,傅砚之招待着吃了顿申城本地美食。
“砚之,要留下住吗?”陆家怀问得尤为自然。
他去过几次傅家,傅家人招待得极好,几个小辈都深得他心,可惜,没有后续。
“谢谢,现在很晚,明天上午安排了重要会议,留宿不太方便。”
傅砚之喝的酒不算太多,全程听着陆家怀谈天说地,他只需要时不时附和。
更何况,于理不合。
其中弯弯绕绕太多,他需要避嫌,没有理由久留陆家。
楼霜华安排了人去到地下停车库把车开出来。
“大概会在申城待多久?”楼霜华语气关切问道,“可以多来这边,可惜卿望不在,你俩应该是同龄,比起家怀,应该更有话聊。”
花园里,傅砚之薄唇勾着浅淡的弧度:“大概一周左右。”
“那还挺快的。”楼霜华说道。
男人眼眸忽然动了动,停下脚步,视线落在一个人身上。
陆家怀显然也注意到了,女儿戴着鸭舌帽,穿一身黑,倒是不起眼,偏偏她身旁的于湘衣着高调,招人眼球。
“念念,你给我过来!”陆家怀眉毛抖了抖,没好气地吼道。
话音刚落,楼雨霁吓了好大一跳。
于湘可不敢跟楼雨霁父亲对上,连忙推她上去解决。
“爸,什么事?”她摘下帽子和口罩,被迫走过去。
“大晚上的出门干什么?”陆家怀问她。
楼雨霁:“休息时间,跟朋友聚一下,等进组几个月,你很快就见不到我在申城了。”
虽然没那么快就是了,要看剧本,棠姐会帮她参考合作对象。
陆家怀:“……”
这小兔崽子基本不待在家里,回家了,跟没回一样,全跟她那帮朋友去玩了。
“我看你跟人家谈得欢畅,不好意思打扰。”楼雨霁说道。
“哪里不好意思?”
沉默站在旁边的傅砚之薄唇动了动,漆黑的眼看着她。
本来就是她家。
还是说,他出现会让她不自在?
也对,一来没多久她就悄悄离开了。
楼霜华见女儿不答,像是陷入纠结,笑着说,“这孩子小心思一堆,哪里知道她在想什么。”
作为母亲,楼霜华非常理解。
当然是因为分手了,跟前任的大哥同处,大概不自在。
她后知后觉,傅家这边,似乎一直都是傅砚之这个兄长在忙前忙后。
楼霜华眼眸微凝。
除了带着念念亲自上门傅家那遭,有段时间是傅迟意帮着招待,多数时候,身边都会有傅砚之安排的人。
楼霜华稍微奇怪,转念一想,大概他作为兄长,接手公司事务多年,或许习惯了让家里人依赖,什么事都扛在肩上。
她没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