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小姐，陆先生下午4点的航班落地深城。”
    “今晚会留宿清河湾。”
    收到消息时，付清夏正在跑杀青之后第一个商务行程。
    知名时尚品牌的站台活动。
    造型与往日的清纯初恋大相径庭。
    穿着品牌方送过来的红色高开叉礼裙，身姿曼妙，五官明媚夺人，茶棕色卷发随意撩人，举手投足间都是勾人心魄的靓。
    素白指尖动了几下，付清夏回复迅速：“好，我知道了。”
    消息虽然来得猝不及防。
    但活动已经接近尾声，她来得及改头换面。
    “夏夏姐，顾姐让你活动结束后跟她去一个酒局。”
    公司安排的助理小七适时提醒她。
    付清夏一顿：“不去。”
    陆宴洲在这个时候回来。
    她哪里分得出心思去什么酒局。
    应付完差事，付清夏坐上保姆车，几乎是迫不及待让司机开往市中心的顶级妆造工作室。
    不少明星和豪门贵妇都会捧场的地方。
    付清夏来过几次，接待经理对她已经很熟了。
    再者，她的身份。
    经理心照不宣。
    跟陆家那位年轻沉稳的掌权人关系很不一般。
    娱乐圈里初出茅庐的女明星能攀上陆宴洲。
    不管玩玩还是如何，值得经理严肃以待。
    衣架上挂着琳琅满目的礼裙，经理拿出其中一件问道：“付小姐，这件旗袍怎么样，很衬你。”
    付清夏正在做头发，视线扫过去：“还可以。”
    手机上经纪人顾缘消息轰炸不断。
    ——【付清夏你死哪去了！】
    ——【天都塌了你还敢这么快下班？】
    配合着愤怒表情包疯狂轰炸。
    最后几条是语音消息。
    付清夏手一抖，没转成文字，不小心点开了。
    ——【是不是又去见那个抠抠搜搜的老男人了？】
    ——【你一个女孩子能不能矜持点！】
    她连忙捂住手机。
    还是无可避免泄露出点模糊声音。
    化妆间内，经理脸上仍然挂着笑，像是没听到一样。
    也幸亏陆宴洲不在身边。
    要是听到别人对他评价这样，付清夏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她接通顾缘的视频电话：“姐。”
    透过网线，经纪人一眼看出她在哪，冷笑一声说道：“挺会讨男人欢心啊。”
    “他喜欢什么你就装什么。”
    “有意思吗？”
    娱乐圈明星傍大款没什么稀奇。
    为了资源，为了能火，多的是人豁得出去。
    但没一个像付清夏，私底下跟个抠男。
    如果当床伴对待，互相索取点身体需求，顾缘不会置喙什么，毕竟是私事，叮嘱她几句，让她藏好别被发现就行了。
    可付清夏明显上了心。
    几次三番拒绝圈内知名导演的示好。
    而人人都骂她资源咖，演技稀烂全靠背后大佬捧。
    只有顾缘清楚。
    有个屁的大佬！
    捧个鬼！
    都是靠她拉着付清夏面试应酬。
    一个个小角色成就的大制作女二，一杯杯烈酒灼烧下肚换来的资源。
    当初她在外语学院一眼相中的女孩。
    一袭清冷白裙，不需要特意化妆营造氛围感，只是站在那就很像不会好好活着的白月光，让人横生保护欲。
    只一眼，顾缘就确定，她会火。
    这张脸不出现在荧幕上造福别人眼球简直是暴殄天物。
    所以她毫不犹豫签了付清夏。
    谁能想到她是个恋爱脑。
    那个男人帮撤几次黑稿热搜而已，她就死心塌地了。
    也不知道学学别人卸磨杀驴，上岸第一步，先斩意中人这招。
    付清夏卸了妆，淡颜清纯，皮肤白皙温软，眉眼懒懒的：“姐，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顾缘余怒未消：“不说出来难解我心头恨！”
    “付清夏你能不能上点心？”
    “关注一下工作群消息行吗？”
    “现在你家都快被苏云漫偷了，还在那讨好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老男人。”
    “你想把我气死是不是！”
    付清夏懵住：“苏云漫怎么了？”
    顾缘恨铁不成钢：“她团队抢你角色啊！”
    “你以为自己拍个定妆照就十拿九稳了？”
    “没进组之前全是意向约，变动有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进组杀青了制片方都能换人重拍。”
    “人家背后依靠的才是真大佬，能请得动闻导换角。”
    “你呢，你除了眼瞎什么都没有。”
    付清夏有点心梗。
    寻思着不至于，她跟闻导关系不错。
    可经纪人言辞凿凿……
    她试图安抚：“闻导没理由这么遛人，姐你先消消火。”
    顾缘面无表情：“我消不了一点。”
    “事实就是闻导让苏云漫过去试镜，她跟你同期出道，这些年靠着蹭前辈踩同期，热度不低，绝对不可能给你作配。”
    “所以你待在云中鹤那边别走，做好妆造，半小时后我派助理去接你。”
    “咱去酒局上刷脸，让制片方洗洗眼睛，苏云漫那女人还不配抢你资源。”
    付清夏注视着化妆镜里的自己，卷发拉成直发，重新染成黑色，化了个淡妆，唇瓣涂抹一点口红，整个人清透自然。
    她斟酌道：“不行。”
    “我得去见个人。”
    经纪人：“……”
    得。
    敢情她说这么一大通话全白说了。
    顾缘脑海里一瞬间闪过无数脏话。
    “付清夏你真有种。”经纪人气极反笑。
    付清夏心虚：“没有办法。”
    半晌，顾缘冷静下来，语气还是阴阳怪气：“不去就不去呗。”
    “这次角色没了也就没了，只不过是被黑粉嘲下家铁back，高奢商务看不上你，电影资源更是没可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付清夏：“……”
    顾缘故作轻松：“等哪天得空了我带你去看个眼科大夫。”
    “行了不说了，你不去我带你师妹去。”
    “你就继续人淡如菊吧。”
    电话挂断。
    付清夏对着镜子出神几秒。
    顾姐那边，她好像搞砸了，把人气到了。
    总不能在陆宴洲那边也砸了。
    付清夏认命换上造型师挑的竹叶白旗袍，拢一条披肩，叹一口气起身，坐上回清河湾小区的保姆车。
    陆宴洲送的五百平大平层，记在她名下。
    对于顾姐说他抠，付清夏是不赞同的，该给的他从来没缺过。
    趁还有时间。
    她简单收拾一下客厅。
    桌上摆几枝鲜艳玫瑰，拿出红酒，瓷器碗碟盛装餐厅点的外卖，显得更正式些。
    直到房门打开。
    沙发上，付清夏抬眼看过去。
    “我对影视投资没兴趣，饭局可以推了，没时间跟闻玄凛虚与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