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染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呆，脑子放空一会，人也慢慢冷静下来。
    她可不能陷入内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才是自己的行事风格。
    和方迟之间，该说的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若他真做出来什么出格的事情，自己绝不会忍气吞声。
    她收拾好心情，继续忙蒋氏合作，选角马上要开始了，作为导演，她必须将剧本完全吃透才可以。
    两天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周二。
    时染八点赶到橘子娱乐，一进大厅就有人引着她去了楼上会场。
    没想到周文川和蒋颜都在。
    蒋颜一看见她，就开心招手：“时染。”
    她微卷的金色长发随意散落在肩上，一袭黑色长裙，踩着一双细高跟鞋，身形窈窕却不失英气，如果忽略掉她眉眼的笑意，该是十足的御姐模样。
    时染有一瞬间错觉，感觉自己在她眼里，不是朋友，而是一块可口的小蛋糕。
    她看自己的眼神，和许景明看向喜欢的零食时，实在是太像了。
    相比于蒋颜的热情，周文川就温和淡雅多了，一如他平日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模样。
    微微颔首，嗓音带着轻轻的笑意：“吃早饭了吗？”
    蒋颜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这么关心时染？
    “吃过早饭来的，”时染看向他，“文川哥是来？”
    “这剧他们周氏也投资了，这可是咱们大金主，不然可请不来百白蕊。”蒋颜欢快的嗓音和她高冷的御姐模样有些不太符合，但却不会让人觉得违和。
    “就是正常合作，那边已经有不少试戏的演员过来了，要先去看看吗？”
    周文川轻笑，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时染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刚刚一进来就看到了那边的人，比她想象的还要多些。
    这部戏目前已经官宣女主是白蕊，抛开背靠蒋氏和周氏这一点，白蕊本身就已经自带很高的流量了。
    国内小演员不计其数，公开试戏是难得公平的机会，也不怪试戏人多。
    她抬眸，和一道视线对上。
    时染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今年年后刚因为一部古装剧火起来的，叫冯震
    他在里面是男三，戏份不多，立马和女三是官配，剧里面两人久经磨难，所有人都期盼两人能圆满在一起，在他终于准备表明心意时，他为了救女三而死，两人阴阳相隔，女三孤独终老，用一生在怀念他。
    冯震在剧里面妆造好看，人设也很好，这部剧结束他涨了很多粉。
    相比于大圆满结局，人人往往对悲惨结局更意难平。
    为了满足观众cp的请求，在剧播完之后，官方专门给两人录制了撒糖视频，两人收获很多cp粉。
    后面还有人扒出他和女三私下见面，疑似因戏生情，在一些节目上两人互相偷看等等，cp粉们各种找糖吃。
    这半年粉丝给他们建的cp超话，多次被送上热搜，两人身价一路上涨。
    但cp粉多，也有坏处，就是冯震再演别的戏，或者在节目上但凡和其他女星接触过多，他们就会不停地攻击其他女星，稍有不慎就会牵连到整个项目组，所以他看着虽然很火，但是却很少有人给他递合作。
    光看他来这儿试戏也能看出来，他目前的囧状况了。
    毕竟按照他目前火的程度，公司肯定会给他不少资源，也不用自己辛苦跑过来试戏。
    冯震看了时染几眼，便收回视线，低着头继续看剧本。
    “你们认识？”蒋颜顺着她目光看过去。
    时染摇头：“不认识，但他今年很火，见过不少他的消息。”
    “这人cp粉很多，而且那群粉丝有点上头，说好听点是喜欢他喜欢的不行，但是却搅和的他没办法正常工作。”
    “硬拆cp也很麻烦，一不小心就会反噬，成也是他们败也是他们。”时染收回视线。
    说实在，这样的局面，她也觉得棘手。
    周文川问：“那你们是不打算收他？”
    蒋颜和时染基本上是同时问出声。
    “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听你们这意思，若是留下他，也会很麻烦，而且我也了解些娱乐圈的事情，收了他没太大好处。”
    时染轻笑，也不觉得他有这种想法有什么错。
    商人规避风险本就无可厚非，减少麻烦，增大利益，也是上策。
    “既然一开始都说了，试戏公平，”蒋颜又看向人群，“那自然是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不然你以为我来干啥的？”
    周文川想说，不是为了时染吗？
    但想了想，又没说。
    他知道时染讨人喜欢，没想到竞争对手还有异性。
    这合作本来只需要一个副总，或者职位再低一点的过来也行了。
    但知道导演是时染后，他实在没忍住，临时换了自己来。
    没想到蒋颜来的比自己还早。
    蒋颜问：“快开始了，咱们过去？”
    三人往中间过去，时染扫了一圈，看到几个华娱二三线的艺人。
    看见自己坐在了导演位置上，那几人互相看看，表情都有些意外。
    蒋颜坐在她旁边，翻了翻名单，小声说：“你知道吗，本来这个剧本男主，我是想让方迟来的，剧本我都递过去了。”
    时染侧头看她，眼底有些意外。
    “但被他拒绝，虽然说法是角色同质化，但我也不傻，看出来他是觉得这个剧本配不上他的身份，说起来也奇怪，”她有些不解，“他怎么就笃定，这剧本档次不高的？当时我其实想说蒋氏和周氏都是投资方，女主定下了白薇，
    但我看他态度坚决，也就没提，前几天又看到他那个很差劲的试戏，我现在也不知道该不该庆幸他拒绝了我。”
    “他是什么时候拒绝的？”
    蒋颜想了想：“大概是你们去国外前一点。”
    时染了然，方迟看不上的不是蒋氏，是自己。
    因为定下来她是导演，方迟就笃定蒋氏不会给这个项目砸太多钱。
    他没来，还挺好。
    蒋颜也没太深究方迟没来这个事情：“等试戏结束，会有半个月的集训，基本上从现在开始，你要一直忙这个项目了，至少四个月。”
    这边试戏开始，蒋颜和周文川都没走，时染投入到工作，也没太在意。
    作为金主，视察视察工作，这很正常。
    等到中场休息，周文川有事，喊着蒋颜去了另一边。
    时染自己找了个空闲的休息区，端着杯温水小口抿着。
    一抬头，看到冯震居然向她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