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从商场一路“护送”他们逛街、购物、用餐，直到天黑回到小区，确定周围没有尾巴后才放心离开。
    洗了澡两人又窝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才上楼睡觉。
    林无璟心里装着要去见止悦的事，所以他醒的很早，黎川下楼的时候他正在厨房里做早餐。
    “没睡好吗，起这么早。”黎川从后面环住林无璟的腰，鼻尖嗅了嗅从锅里的飘出来的味道，他就是被这个味道诱醒的。
    林无璟:“有点紧张，醒来就睡不着了。”
    “有我在，别怕。”黎川刚要伸手去拿他手上的锅铲，被林无璟一个侧身绕开了:“你去坐着，我来。”黎川笑眼看他，踩着拖鞋出去收拾桌子，两人简单吃了早饭就出发前往慈利。
    任珺带他们的到中庭院的时候止悦正在院子里的榕树下晒太阳，手上还拿了本书。
    几声低语后脚步声逐渐逼近，止悦放下手中的书，不用回头她就知道是黎川来了。止悦转过轮椅，黎川和林无璟走过去推着她在院子里散步。
    “前段时间去滨海没时间过来，您身体还好吧，任医生说最近您不种花，改看书了。”黎川把轮椅停在榕树对面的长廊上，蹲下身来给她按摩。
    止悦满是岁月痕迹的双手抚上两人的头顶，脸颊上的纹路跟着嘴角扬起的弧度轻轻皱起，她看到林无璟的时候就猜到了大概，以往黎川来看她一直是一个人，这里除了他信任的那几个没人能来，如今他是单独带人来看她，足以说明这个人在他心里不是一般的存在。
    而且这个孩子她记得，中秋节的时候也跟着来了，她当时觉得有些眼熟，没成想才过去没多久他们就在一起了。
    “快起来，现在没人盯着，说说家常话。”止悦笑得慈祥，把两人从地上拉起来:“推我过去。”
    黎川推着她停在廊庭的长椅前，止悦让他们坐下来，两人乖巧坐下，林无璟对上止悦笑盈盈的眼睛，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母亲一样。
    “孩子，你叫林无璟对吧。”止悦说话和黎川一样温柔，大概黎川就是遗传了她的温柔，所以才那么好的吧。
    林无璟点头回答:“嗯，您可以叫我小璟。”
    止悦把视线落在黎川有些紧张的脸上，抬手给他整理头发:“把人带来了也不给我介绍，还让我自己问，你就是这么照顾人家的？”
    黎川和林无璟瞳色放大，两人的表情同步挂上疑问，黎川看了眼林无璟，问止悦:“您都知道了？”
    止悦:“你是我养大的，你什么脾性我还不了解吗，而且这戒指是互相送的吧，很合适你们。”
    林无璟看止悦没有要生气的意思，黎川露出喜悦之情，问她:“所以，您不反对？”
    止悦:“不反对，只要你们喜欢就好，小璟是个好孩子，你要担起责任好好照顾他。”
    止悦又转回视线对林无璟温柔说道:“以后要是他欺负你，你就记下来，等我们能够团聚的那天再告诉我，我替你撑腰。”
    林无璟有些心酸，黎川和止悦明明相隔不远却不能像正常的母子那样生活，就连团聚也成了一种盼望，如果查不到真相呢，止悦要在这里过完余生吗？
    那黎川呢，让他饱受这样的煎熬过一辈子吗？
    林无璟在心里做了决定，无论接下来会面临什么他都会和黎川一起面对，四年了，他不想再看到黎川这样单打独斗，他要跟他一起，他要让止悦和黎川重新回到以前的生活。
    一定会的。
    “好，回去我就买个小本子记着，等您回家的时候拿出来。”林无璟冲黎川得逞一笑，止悦又给他整理被吹乱的头发，林无璟也跟着笑起来，蹲在地上给她按摩。
    黎川“哎”一声，替自己打抱不平:“妈，您这是赤裸裸的偏心啊，我才是亲的，怎么成了我欺负他了，您都不知道我照顾得多好，我毕生的温柔都拿出来了。”
    “小璟，说句话，天地良心，我可舍不得欺负啊。”黎川被他俩逗得急了眼，生怕让止悦觉得她生了个流氓小子。
    三人在中庭院畅聊了几个小时，又陪止悦吃过午饭，黎川还想推着她四处转转消消食，结果刚收拾好桌子就接到季屿打来的电话。
    “老大，出事了。”季屿不合时宜的声音在听筒里响起，黎川朝止悦看一眼，林无璟推着她等他接电话结束出发。
    黎川收回视线，低声回复季屿:“地址给我，通知其他人，还有骆执和范思哲，我们马上过来。”
    等黎川挂了电话，止悦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要忙，没等黎川开口，止悦让林无璟把她推到榕树下，冲他们说:“去吧，工作重要。”
    黎川从椅子上拿来一件外套盖在她腿上:“起风了，您别待太久，一会儿我让任医生过来陪您。”
    林无璟蹲在她身前，言辞严肃认真道:“您照顾好自己，我们一定会来接您回家的。”
    止悦欣慰点头说好，便催促他们离开了。
    上了车，黎川打开季屿发来的定位跟着导航开去。
    “又有命案了？”林无璟盯着手机上的导航，目的地竟然是海北森林动物园，那里一年四季人流量不是一般的大，要真的出现了命案，现场很难控制不说，地理位置也不利于他们搜寻，动物园占地面积足够他们在里面走一天也走不完，就算有线索，经过这么多来来往往的游客，有用的线索早就被销毁了。
    现场要是再被游客传到网上，不仅会给动物园带来损失，黎川他们的压力也更大。
    黎川目视前方说:“屿哥和白医生在动物园的老虎园里发现了一个用人皮做的娃娃，我们得赶紧过去，现场靠他一个人控制不了。”
    “附近的派出所有人去了吗？”林无璟皱眉看着黎川的车速问他。
    黎川:“给我打电话之前报警了，估计这会儿快到了，希望现场不要太乱。”
    赶时间上有种玄学，越是赶时间就越出乱子堵车，黎川他们一路上碰到的都是一分钟的红灯，动物园离他们有十几公里，开车至少要半个小时，现在又碰上红灯，好在不是下班高峰期，不然走路都比开车快。
    黎川他们快马加鞭赶到动物园的时候一堆人正从里面出来，周围都是警戒线，程池他们三个接到电话急匆匆赶来，正好在门口和黎川他们碰面。
    “老大。”三人下了车跑过来。
    “池子，打电话问问陆安，喊他过来帮个忙，还有安宇杰也带上，动物园太大了，靠咱们几个一时半会儿搞不定。”黎川说着掀开警戒线让林无璟先进去。
    程池拿着手机停顿一下，问他:“要是二队长不来呢？”
    黎川:“……跟他说请他吃大闸蟹，把仇白也带着一起来。”
    周末他们都休息，黎川逮着机会能薅就薅，他不信陆安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