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唯一接起电话,但是那头迟迟的没有动静。
傅景丰望着手机屏幕上正在通话中,突然就笑了,随即把手机放在耳边,朝着一旁走去,“是我。”
“我知道,有来电显示。”
顾唯一乏味的说了句。
“林若冰手术结束了。”
“哦。”
“唯一,我以为……”
“我有点困,可以明天上班再说吗?”
顾唯一问他。
傅景丰听出她声音里的疲倦,“好。”
他挂了电话,随即转头看还在远处盯着他的两个人。
是的,他输了。
五年前他们吵架后他打给她,至少有十次她没接,后来他便不再打了。
傅景丰走回去,“你赢了。”
白羽非苦闷的笑了声,其实……
其实他宁愿顾唯一不接。
白羽非宁愿自己是输的那一方,因为如果顾唯一不接,就说明她是真的想跟傅景丰散了,而她接了,就说明……
说明她舍不得。
或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一直对傅景丰牵肠挂肚。
她嘴上说要离婚,可是,她心里却还在悄悄的盼望着。
她在盼望一个男人爱她,还那么热烈的爱她。
白羽非视线突然有些不清楚,他转过头去,擦着眼泪说了句:“哥,我以后再也不喜欢她了,臭丫头。”
王临安听着白羽非的声音就又心酸又想笑。
傅景丰却是笑了。
他明白白羽非难过的原因。
她在乎他。
电话里的那个女人,在乎他。
顾唯一。
——
半夜,外面下着大雨,顾唯一躺在床上浅睡着。
门响了声,她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照样抱着个枕头在怀里睡。
直到背后塌陷下去一块,接着腰上有陌生的凉意压上来,她瞬间清醒,转过头。
“是我。”
还是那两个字。
顾唯一望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你怎么来了?”
“我还能去哪儿?”
他低声,轻吻她。
顾唯一条件反射的往后,倒在枕头上的时候,更被他实实在在的吻住唇瓣。
她的后脑勺落在软绵绵的枕头上,眼睁睁的看着他靠近自己,她却是糊涂的。
她还记得他让林若冰去傅氏医院,她还记得他不忘在那么多人面前安慰林若冰孩子以后会再有。
她稀里糊涂的,直到他清冷的呼吸与她温热的气息坚决的纠缠起来。
“检查结果出来了,她服用了导致流产的药物。”
傅景丰边吻边轻声。
“……”
顾唯一在黑暗里看不清他,但是平静的心弦却像是被人无端的拨弄了一下。
“我今天晚上跟羽非打了个赌。”
傅景丰说。
“什么?”
顾唯一被他突然转移话题弄的更懵了。
“我以为你不会接电话。”
他想起五年前他们冷战的那些白天黑夜,他将她抱紧。
“唯一,我很抱歉。”
“……”
顾唯一脑子里嗡嗡的,他怎么突然又扯到电话,什么时候的电话?
“之前你不接我的电话,并不是厌恶?”
他突然低声问她。
顾唯一讷讷的一句:“我什么时候敢不接傅总的电话?”
“五年前。”
“……”
顾唯一瞬间提着一颗心,就那么讷讷的望着他。
五年前?
他知道她恢复记忆了?
若不然怎么会问起五年前的事情?
可是五年前……
是啊,他出门就不会再给她打电话了,她一直等啊等啊……
她没等到了。
不仅没有电话,他有阵子整宿不回家。
顾唯一望着他,“我不记得。”
傅景丰抵着她的额头,听她说不记得,他只是轻笑,随即又缠绵的吻着她。
他倒是情愿她不记得。
这样他就可以多骗骗她。
他们以前好的很,她的伤,她的痛,都只是一场意外罢了。
他……
是否可以这样告诉她?
傅景丰轻轻抚着她的脸,“唯一,说你还爱我。”
“……”
顾唯一的手瞬间抓住身下的床单,说她还爱他?
她当然还爱他啊。
可是爱过之后呢?
他们的爱情很绚烂,却也很短暂。
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我不记得了,我……”
望着他很久,她才能再发出声音。
却很快就被傅景丰又封住唇瓣。
顾唯一双手紧紧地抓着床单,她想他可能不喜欢听她说不记得,可是她若是全记起来,他还好意思赖在她的床上吻她吗?
顾唯一静静地感受着他的亲吻,他每次吻她都给她一种他还很爱她的感觉,可是……
顾唯一手机响起来,傅景丰帮她拿起,看了眼后给她接听。
温馨的声音传出来,她急急地说道:“唯一你还没睡?傅景丰没去找你?”
傅景丰跟顾唯一叠在一起互相对望着,过了几秒顾唯一才勉强发出声音:“怎么这么晚打电话?”
“白羽非跟我说他要跟我谈恋爱,不对,他说傅景丰亲自去监督了化验结果,林若冰事先服用了流产药物,你找到的那个盒子上也有她的指纹,并且她今天去买药的药店也找到了。”
温馨很激动,恨不得一股脑都告诉顾唯一。
顾唯一也听明白了,望着眼前的男人,心里一阵热流涌过,又有点酸。
“这次你老公简直神速呐,唯一,你还在听吗?唯一?”
温馨听不到电话那头有声音,轻声追问。
“以为我要丢下你?”
傅景丰轻声问她。
“……”
顾唯一无法言语,不怪她多想,要怪只怪他自己之前伤她太多。
“我只担心我的妻子平白受屈。”
傅景丰望着她认真。
两个人又静静地对望着,直到电话挂断。
温馨听到傅景丰的声音,捂着嘴把手机挂断了,然后又转头看坐在自己沙发里喝酒的男人,“你怎么还不走?”
白羽非盯着她穿着性感睡衣的模样,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他跟傅景丰打赌的事情,没什么力气的问她:“刚刚说要恋爱。”
“恋爱就可以留宿吗?你给我出去。”
“不是早就睡过了?”
白羽非皱眉,他们又不是二十岁的小孩,装什么纯情?
“gun滚。”
温馨却是清晰的念出这个字。
白羽非心高气傲,立即就拔腿走了。
——
外面还在下雨,傅景丰跟顾唯一躺在一块,顾唯一问他:“你什么时候发现她可能服用药物?”
“她去找我们送喜糖。”
傅景丰说。
顾唯一转头疑惑的看侧身贴着她的男人,“有什么征兆让你这么明察秋毫?”
“她脸色不太对,额上冒汗。”
“你观察她很细微呢。”
“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