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染红了展昭的衣襟,牛策的心也像是被紧紧揪住,喘不过气来。他与周婉清不敢耽搁,和云姬合力将展昭、包拯、马六送往城中最好的医馆。
医馆内,大夫匆匆赶来,为三人诊治。包拯和马六伤势较轻,敷药包扎后便无大碍,只需静养数日即可痊愈。
然而,展昭的伤势却让大夫连连摇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展大人伤及要害,老夫医术浅薄……”
大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牛策焦急地打断,“大夫,您一定要救救展大人,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大夫长叹一口气,“老夫尽力而为,只是……”他摇摇头,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吩咐学徒去抓药熬煮。
医馆外,牛策和周婉清焦急地等待着,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周婉清紧紧握住牛策的手,指尖冰凉,却传递着一丝力量。牛策反手握紧她的手,眼神坚定,心中却满是自责和担忧。
“都怪我不好,如果我能早些识破李尚仁的诡计,展昭就不会……”
牛策的声音低沉沙哑,充满了1自责。“这不怪你,牛策,”周婉清安慰道,“我们谁也没想到李尚仁会如此丧心病狂,还勾结了江湖势力。”
牛策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医馆大门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祷着展昭能够平安无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煎熬的等待让牛策和周婉清感到无比漫长。
终于,医馆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大夫缓步走了出来,神情凝重。“大夫,展昭他怎么样了?”
牛策和周婉清异口同声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焦急和期待。大夫摇摇头,长叹一声,“老夫已经尽力了……”
牛策和周婉清的心顿时沉了下去,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牛大人,周姑娘,皇上派我来……”
来人正是宫中的老太监福公公,他一路小跑,气喘吁吁,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见到牛策和周婉清,福公公连忙整理了一下衣冠,恭敬地说道:“牛大人,周姑娘,皇上听闻了李尚仁一案的始末,对二位大义灭亲、智勇双全的行为大加赞赏,特地命老奴前来慰问。”
话音刚落,一位身着华服的宫装女子在侍女的搀扶下款款走来。牛策和周婉清定睛一看,竟是林贵妃。
只见她面色沉重,眼中却带着几分关切,“牛大人,周姑娘,本宫听闻展护卫身负重伤,特地求了皇上,将宫中珍藏的灵药带来,希望能助展护卫一臂之力。”
牛策和周婉清连忙道谢,福公公将皇帝的口谕和赏赐一一告知,并表示太医院的首席太医不日便会赶到,全力救治展昭和包拯等人。林贵妃则亲自将灵药交给大夫,并再三叮嘱要尽力医治。医馆内,云姬坐在展昭床边,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她的眼神复杂而深沉,有担忧,有敬佩,还有一丝连她自己也未曾察觉的爱慕。她从未见过像展昭这般侠肝义胆、武功高强的男子,他的英勇无畏深深地打动了她。
“展大人,你一定要好起来……”云姬低声呢喃,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和期盼。安排好一切后,牛策和周婉清走出了医馆,来到医馆外的花园中。夕阳西下,晚霞映红了半边天,也染红了他们的脸庞。
“没想到,我们竟然真的走到了这一步……”周婉清望着天边的晚霞,轻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感慨。
“是啊,从最初的相遇,到如今的并肩作战,我们经历了太多……”牛策也陷入了回忆,那些惊险刺激、温馨感人的画面一幕幕地浮现在眼前,仿佛就在昨天。周婉清轻轻握住牛策的手,“牛策,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吗?”
牛策微笑着点了点头,夕阳的余晖映照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他坚毅的轮廓。“当然记得,那是在开封府的公堂之上,你一身男装,英姿飒爽,却掩盖不住你的聪慧和敏锐。”
“那时候我便觉得,你与那些庸脂俗粉不同。”牛策转过身,深情地望着周婉清,眼中充满了欣赏和爱慕。
周婉清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她轻轻地锤了一下牛策的肩膀,嗔怪道:“你这油嘴滑舌的家伙,就会说好听的哄我开心。”
“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牛策一把握住周婉清的手,他的眼神真诚而坚定,“婉清,这一路走来,风风雨雨,我们相互扶持,彼此信任,这份情谊,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我也是。”周婉清的声音很轻,却充满了力量。
她知道,无论未来遇到什么困难,他们都会携手共进,永不退缩。就在这时,医馆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福公公神色匆匆地走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焦急和不安。
“牛大人,周姑娘,展护卫他……”福公公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牛策和周婉清的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展昭怎么了?可是他的伤势恶化了?”
“展护卫他……他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
福公公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只是太医说,展护卫的经脉受到了严重的损伤,武功……武功恐怕……”
福公公没有再说下去,但牛策和周婉清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展昭的武功,很可能就此废了。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让牛策和周婉清顿时愣在了原地。他们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展昭那样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竟然会失去他最引以为傲的武功?
周婉清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在地,幸好牛策及时扶住了她。“婉清,你没事吧?”
牛策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周婉清摇了摇头,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着牛策,“牛策,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帮助展昭恢复武功!”
牛策重重地点了点头,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你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找到医治展昭的方法,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
两人四目相对,无需多言,他们都知道,为了他们的朋友,为了他们的信念,他们必将再次踏上征程……夜幕降临,医馆内点起了一盏盏昏黄的油灯,牛策走到展昭的床前,望着脸色苍白的展昭,沉声说道:“展昭,你放心……”
“展昭,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医治你的方法。”牛策握紧了拳头,语气坚定,仿佛在许下承诺,也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展昭虚弱地睁开眼,想要挤出一个笑容,却牵动了伤口,忍不住闷哼一声。他明白,这一战虽然赢了,但自己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失去武功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无异于失去生命,而他,差一点就失去了全部。
“牛兄,周姑娘,你们不必为了我……”
展昭想要劝慰他们,不要再为自己白费力气,却在看到两人坚定眼神的瞬间,将未尽之言吞了回去。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这两个人一旦决定的事情,就绝不会轻易放弃。
“展昭,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们。”周婉清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温柔却不容置疑。
她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温水,轻轻扶起展昭,喂他喝下。牛策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周婉清表面上看似冰冷强势,但内心却柔软善良。她对朋友的关心,总是默默付出,不求回报。而展昭,更是将这份情谊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婉清,我们出去吧,让展昭好好休息。”牛策轻声说道,拉起周婉清的手,走出了房间。
夜色深沉,月光如银辉般洒落大地。牛策和周婉清并肩走在开封府的院落里,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着,任凭晚风吹拂着他们的脸庞。
“我们真的能找到医治展昭的方法吗?”周婉清终于打破了沉默,语气中带着一丝迷茫和担忧。
牛策停下脚步,转过身,目光坚定地望着她,“一定能!我答应过展昭,就一定会做到。我们不能让他就这样失去一切。”
周婉清看着牛策坚定的眼神,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是啊,他们还有希望,只要他们不放弃,就一定会有奇迹发生。
“那我们该怎么做?”周婉清问道,“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束手无策,难道民间还有比他们医术更高明的大夫吗?”
牛策沉思片刻,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身影。他记得,师傅曾经跟他说过,江湖上有一位神医,医术通神,即便是回天乏术的病症,他也能起死回生。
只是这位神医行踪飘忽不定,很少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或许,我们可以去江湖上打听一下。”牛策缓缓说道,眼中闪过一道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