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许九筒挂断电话,苦笑着对王冕说道:“李家村去了两拨人,葛洪说要找我聊聊这个事儿。”
“那就好好聊。”王冕无所谓道。
“你倒是会踢球。”
“许爷,好歹我为这事儿也花了八十万了。”王冕皱着眉一脸正气的说道。
“葛洪肯定会怀疑这事儿是我安排过去的,真让他起了疑心,除非灭了他,否则我怕他以后会捣乱。”
“那你就把这事儿推出去。”王冕开口说道。
“推给谁?”许九筒愣了愣问道。
“姜鬣。”
“?”许九筒投来疑惑的眼神。
“往他身上推就完事了。”
许九筒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心道这姜鬣又是何方神圣,怎么在道上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对了,这批货过来的时候我会通知你,到时候去螺湾码头,至于这批货放哪儿,我在想想。”
王冕叮嘱了一声,说完后起身离开了岁月饭店,本想和许九筒聊一聊人手的事情,但想了想,许九筒连赵森这种人都能用,显然这识人的眼光也好不到哪里去,索性算了。
离开岁月饭店,王冕站在门外,想了想,对着老驴开口道:“去青木镇。”
“青木镇?”老驴问道。
“对,蒙北东的服务区已经在修缮了,加油站的事情不可能拖得太久,打听一下梵东的事情。”王冕解释道。
老驴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梵东这犊子还敢回青木镇?我记得沈爷说,那儿全是找他要债的人,而且都是村民,彪悍的很,梵东要是回去了,岂不是找死?”
“反正现在也没有头绪,说不定这犊子就想玩灯下黑呢,过去看看也好。”
王冕开口说道,他不确定有多少人在找梵东,但肯定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老驴点点头,开着车子,二人直奔青木镇跑去,在王冕离开不久,两个大光头满脸怒气的朝着岁月饭店冲了进去,正是葛家兄弟二人。
青木镇。
老驴和王冕驾车来到镇子上,这儿距离烟水湖不算太远,放眼望去,数千亩的平原,一片黄土,背靠蒙山。
“我记得这个地方,以前被誉为蒙北粮仓,不少粮油贩子都在这儿聚集,我小时候也来这里种过地,就是因为车子太多,这儿的道路几乎就没有好过。”
老驴盯着远处的荒地,指了指黄泥路说道。
“可惜了,现在粮食不值钱,都改种果园了。”
王冕没有说话,老驴的年纪比他大了一些,看到这景象,似乎感触更深一些,而他,根本没有种过地,老头子好像也没有地。
梵东的土地位置很好打听,在镇子上稍微打听一番便清清楚楚。
二人很快来到梵东的果园,只是刚停下车,便听到周围一阵响声,甚至有人拿着手电筒朝着二人照了过来,刚回过神,便发现车子已经被包围了起来。
“冕子,这些人应该是青木镇的村民。”老驴望着窗外说道。
王冕点点头,车子外面这些人,几乎都是满身泥土,肩膀上背着铁锹,虎视眈眈的盯着车子。
待窗户打开,看清车里坐的人,人群脸上露出一抹失望的表情,四散离开。
“这个梵东,恐怕光是这千亩果园,就欠了一屁股的债。”王冕嘀咕了一声,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那是自然,别看只是些土地,这完全是看老天爷赏不赏饭了,每年光人手,种子,浇水,肥料,除虫打药,采摘,哪一样不需要人?梵东敢一口气拿下千亩土地,是个狠人,怪不得沈爷说他穷疯了跑去赌博,不意外。”
老驴跟在王冕身边,骂骂咧咧的说道,显然很有经验,让王冕很是诧异。
“我和许爷就是菜贩子起家,能不知道这些?”
王冕点点头,站在果园外,往里看去,只见这些田地已经被破坏的不成模样,周围的铁丝网都被扯了下来,甚至已经有人在挖掘果树,不由皱了皱眉头。
眼看王冕二人走下车,人群四处散去,一个蹲在地上,满是纹身的年轻人起身,贼眉鼠眼的朝着二人走来。
“二位老板,可是来找梵东的?”青年凑到王冕身旁,开口问道,满嘴黄牙,一股子旱烟味道。
“你是谁?”王冕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
“我是梵东的侄子,亲侄子,但是我这个梵东太不讲究,自己欠了一屁股债不说,还把我家也拉下水,用我家房子做了抵押贷款,得亏我们家相信他,把钱给了他,结果他跑了。”青年开口说道,只是这番说辞王冕却并不相信。
王冕点点头,准备离开在青木镇上打听一番,只听这个青年说道:“我知道他在哪儿。”
听到这话,王冕立刻站住了脚步,看向青年。
青年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要不说这人只要肯动脑袋,遍地都是黄金,这梵东是跑了,找他的人几乎快把这块土地都踏平了。
可他偏偏凭着一股子机灵劲儿,在这儿做起了生意,短短半个月,就凭着一口伶牙俐齿赚了不少来找梵东人的债主钱。
“在哪儿?”王冕平淡的开口问道。
“呵呵,这两天来找梵东的人不少,几乎都是我告诉他们的,口干舌燥,连口水都没得喝。”青年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
“二轮子。”
“二轮子?”
“对。”名叫二轮子的人点点头。
“老驴,你去车里给这位兄弟取包烟,再拿瓶水。”王冕扭头吩咐道。
老驴点点头,转身取出东西递给了二轮子,一看东西,二轮子喜笑颜开,开口道:“不愧是老板,大气。”
说完美滋滋的拆开烟抽了起来。
“说说吧,梵东在哪儿?”王冕眯着眼睛问道。
“在蒙北。”二轮子直接开口答道。
“你他娘的说了等于放屁。”一旁的老驴开口说道。
“那没办法,二位老板一看就是富贵人,应该也能明白,拿多少钱办多少事儿,一瓶水一包烟就想打听到梵东,未免太廉价了些。”说话间二轮子身后又出现了两个青年,面露凶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