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徐慧珍红着脸从内堂走出来，含情脉脉地看着蔡全无说道：“你早点回去，明天再来。”蔡全无点了点头，离开了小酒馆。徐慧珍关上门并反锁好，一回头便见曹光跟了出来。
    她轻轻笑着嗔骂道，随后躺在刚擦干净的桌子上。
    依偎在曹光胸前，徐慧珍温柔地说：“蔡全无人挺实诚的，每次都主动帮忙打扫，知恩图报。”
    曹光点点头：“你也别太累，如果生意不好我们就不做，反正我还养得起你。”徐慧珍闻言更加开心：“我知道你有能力，可我也不能总依靠你。”
    “好人，你对我的好我心里清楚。”
    “我也不能什么事都不做呀？我自己要自力更生，还得为咱俩的未来打算呢。”
    虽然徐慧珍希望为曹光生下后代，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她已经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曹光休息了一会儿后便起身离去。看到桌子上一片湿渍，他又拿起抹布想帮忙。
    徐慧珍哪里舍得？她立刻推开他说：“你赶快回去休息，让蔡全无明天再来收拾就行了。”
    然而，这样的安排也让曹光觉得有点不太妥。蔡全无明天还要来打扫战场吗？感觉自己这样不太好。但是看在徐慧珍心疼自己的份上，曹光也只能接受这一番好意。
    小酒馆的杂物太多，为了避免万一出意外，她并不在此住宿。
    于是，徐慧珍关上了门，带着钱，与曹光一同向外走去。夜幕降临，路上行人稀少，曹光骑着自行车载着徐慧珍，径直把她送回了家。
    待徐慧珍到家后，曹光骑着自行车返回了四合院。车把上挂着一只饭盒，里面装的是徐慧珍亲手准备的猪头肉。他向门口的三大爷打了声招呼，推着车子进了屋。
    开门进去时，秦淮茹正卸妆，见曹光回来，她轻轻嗅了嗅，脸色微显异样。“回来了？挺晚的了。”秦淮茹低声说道。
    曹光笑着回了一句，“我帮你带回了一些菜。”
    这话让秦淮茹好奇心起，她走过去打开了饭盒，但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这份菜里不会加了什么……别的吧？”
    听她这么问，曹光不满地瞪眼道，“你想到哪儿去了？！”
    秦淮茹笑着应道：“我不过是小心一点嘛。”
    两个人都没有提徐慧珍的事情，彼此似乎默认略过了这一点。秦淮茹看到饭盒里的猪头肉后，从锅中拿出几个热乎的馒头，“趁热吃，够不够饱啊？”
    曹光摇头说：“还可以再吃点。”
    尽管他已经吃了不少，但在那里确实消耗了大量体力。因他拥有极强的身体素质，所需的能量也多。于是，他回家后依然吃得下去很多东西。
    秦淮茹品尝着猪头肉，就着白面馒头，脸上流露出满意，“味道真好，是从哪儿买来的？我得去尝尝。”
    犹豫片刻，曹光轻描淡写道：“在那个小酒馆买的。”
    听到此处，秦淮茹点头称是，眼中闪烁好奇的光芒，“我听说过这个店呢，说是最近有个女子开的，我秦淮茹最敬重这种有志节的女士，到时候要去拜访拜访。”
    她感叹，“唉，当代的女性，若都能有自尊，那真不易。”
    曹光斜了她一眼，心想你别故弄玄虚了吧。
    不过嘴上不说，秦淮茹心中其实很满足。因为她觉得这碗猪头肉表明了徐慧珍在示好于自己。
    秦淮茹得意地暗想：还好有心识趣，今后可以请她过来喝茶聊天，省得这小子说我气量狭隘。
    从徐慧珍的角度看来，这是一种对自己家中女主人身份的认可，只有经历过相似情况的女性方能理解其中深意。
    即便如此，这也有可能只是某种讨好行为；但是，秦淮茹自信认为这种讨好是真实的——若是故意取悦之举，这猪头肉就不会这样美妙可口。
    饭盒制作得也非常精巧，足以说明对方诚意所在。吃过喝毕后，
    秦淮茹朝曹光一蹬脚，“快去沐浴。”
    水早就烧好了，秦淮茹一脸不情愿地带他进入浴室，并清洗了许多遍之后，这才放人离开。
    无奈之下，曹光只得道，“你是有多挑剔？”
    秦淮茹坦然回答，“我就讨厌沾上别人的气味儿。” 曹光无言以对。
    四季交替，叶色由青转黄，空气渐冷……
    小酒馆的生意经历了最初的高峰期后，渐渐稳定下来。徐慧珍每天都忙着挣钱，过得很充实。
    曹光偶尔去帮个忙，徐慧珍暗示过几次，希望能见见秦淮茹，但都被曹光婉拒了。
    曹光担心秦淮茹情绪激动会影响肚子里的孩子。尽管秦淮茹平时表现得一切都好，但她毕竟还怀着孕。等孩子出生，她的情绪稳定些再做决定吧。最近秦淮茹的肚子越来越大，曹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怀孕的人肚子怎么会这么大？看着有些吓人。
    第一次当父亲的曹光心中有些忐忑，提议说：“要不我请假在家陪你吧。”
    秦淮茹一脸疲惫地说：“不行，我已经休息那么长时间了，你如果请假，会被同事议论的。”
    “大概也就这几天的事了，别着急，顺其自然。”
    “哎呀，这个小调皮鬼又在踢我，等出来了看我不收拾它。”
    正说着，她的肚子忽然鼓了起来，一个小脚印的轮廓显现出来。
    秦淮茹满脸无奈地说：“这小孩真是有力气，以后怎么管得住啊？” 曹光也只能苦笑：“还没出生就这么不消停，长大了还得了。”
    秦淮茹叹口气道：“生完再说吧，杨晓丽和三大妈一直在照看着我，你也不必太担心。”
    “还有时候，一大妈和二大妈也会来帮忙。”
    “我现在一切都挺好的，要是你不放心的话，可以让爸妈过来照顾我一阵子。” 说着，她疲惫地擦拭了脸上的汗水。秦淮茹最近体力透支得很厉害，精神状态也不好，活动片刻便感觉全身无力。这让曹光心疼不已，可是却帮不上忙。
    他只能尽量照顾秦淮茹的生活，帮她擦擦汗，洗个澡什么的，以保持卫生，免得引发疾病或者其他状况。
    “我们爸妈那边还是算了吧，大嫂刚生，他们还要照顾那边。”曹光说道。
    秦淮茹点了点头，默默接受了这一点。
    曹光想了想又说：“到时，三个月后把孩子送去托儿所吧。”
    “不行！”秦淮茹强烈反对，并警惕地看着曹光，“那时我可以背着他去上班，那么小怎么可能送幼儿园。”
    曹光苦笑着，有些为难地说：“那再等等看，按说你作为产妇可以休一年产假。”
    秦淮茹点了点头，无奈地说：“也只有这样了。”
    曹光家中没有年长亲人可以帮忙带孩子，等到秦淮茹生了孩子，这照看问题就成了棘手事。他已经考虑让秦淮茹不要再去上班。毕竟，秦淮茹将来肯定还会再生。
    秦淮茹看出曹光的想法，犹豫地点了点头：“那我不上班就是了。”
    曹光点头回应：“可以这样做。”
    秦淮茹有些不舍：“我是不愿意的，到时候孩子长大了，这个名额还可以留给下一代。要是卖了，将来孩子工作就得另想办法了。”
    秦淮茹噘着嘴，没有马上答应，低着头自顾自地想事情。
    曹光想了想，说道：“回头我问问街道王主任，看能不能换个轻松些的工作。街办单位轻松，离家又近……”
    秦淮茹眼里一亮，心情激动。然而，就在她刚要开口说话之际，她的脸色突然变了：“啊……”秦淮茹痛苦地叫了一声，曹光吓得一抖：“你怎么了？怎么了？”
    秦淮茹身子往后仰，手捂住腹部，满脸难受的表情：“要生了，要生了！哦，这孩子疼死我了……”
    曹光着急地说：“你等着，别动啊。”说罢，他迅速拉开门跑出去。院子里的人们还在聊天。
    有人见曹光急急忙忙往外跑，好奇地问：“曹光，你要干啥？”
    曹光已跑到前面院子。
    三大爷被这一幕吓了一跳：“曹光，你怎么了？”
    曹光一边用手擦着满头的汗珠，一边焦急地说：“三大爷，秦淮茹肚子疼得厉害，可能是要生了！”一旁的闫埠贵也一脸认真：“哎呀，这我也不太清楚情况，但他妈快来啊，帮忙看看吧。”
    三大妈急忙从屋里冲出来，焦急地说：“是听见动静了，按说还要十几天呢，可世事难料。”
    “这么着，如果曹光你不放心，快去找辆车去。”
    “那我上你家里瞧瞧，咱们先做好准备。”
    这是曹光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情，不免慌乱起来。听了三大妈的话，脑子渐渐有了主意。
    他跑出院子，并未去找平板车，而是一路狂奔到小酒馆。
    徐慧珍坐在柜台内，看见曹光明显气喘吁吁、满脸是汗的样子，也被吓了一跳：“光……这是咋了？”
    曹光急忙道：“慧珍姐，把三轮车借我用一下，淮茹要生了。”
    徐慧珍被他的神色震惊，赶忙说：“好，快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