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季的房子紧俏,乔盛意逛了几个app也没找到想租的房子。
要么地段不合适,要么价格不合适。
“咚咚——”
乔盛意看了一眼房门,装死不想理。
“你家里人来了。”封临的声音隔着房门传来。
乔盛意滑动鼠标的手一顿。
现在听见跟乔家相关的人和事她就烦。
随后门外响起谭清颖的声音:“小意,我和妹妹过来看看你。”
乔盛意闭眼沉了口气,心里冷嘲,以前在乔家他们可从不承认她和乔倾倾是姐妹。
乔倾倾张口闭口喊她野种、孤儿。
她刚打开门,乔倾倾就伸长脖子朝她房间里面望。
乔盛意看了眼站在两人身后的封临,关上房门对谭清颖说:“阿姨,有事到楼下说吧。”
谭清颖笑吟吟地跟着她往楼下走,封临也跟在了后头。
“二少爷,我们小意年龄小,但还算懂事,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谭清颖跟封临套着近乎。
封临看着乔盛意的背影,哪怕瞧不见她的表情也能想象出她气鼓鼓的样子:“挺好,就是脾气大了点。”
谭清颖尴尬一笑,她现在是有事要求乔盛意帮忙,不敢得罪,帮着乔盛意解释说:“她就是孩子脾气,哄哄就好。”
乔盛意打断她的话:“阿姨,你有什么事直说吧。”
谭清颖落坐在沙发上,乔盛意连水都懒得给她倒:“我是听说你们学校打算修体育馆和宿舍楼?”
乔盛意皱起眉,还真是像苍蝇一样闻着味就来了。
“我打听到这事的主负责人就是二少爷,想着咱们两家这种关系,能不能……把这事承包给我们?”谭清颖笑得巴结谄媚。
说完她看了看乔盛意,又看了看封临。
封临没出声,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望着乔盛意,像是在等乔盛意发话。
乔盛意知道这事她要是开口说几句好话讨好封临,封临会同意。
但她不想,乔家也不值得。
“阿姨,我在学校就是教书上课的,不懂这些事。二少爷就坐在这,阿姨你直接问他吧。”
谭清颖转而看向封临:“二少爷,你看可以吗?我们乔家很有经验,你完全可以放心把工程交给我们,咱们两家也算是自己人,怎么也比交给外人省心不是?”
封临听明白了乔盛意的意思,笑了笑,点起了烟。
谭清颖算是长辈,晚辈当面点烟自然是不尊重,或者说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
“乔夫人是嫌彩礼给少了?”他说完,将点燃的烟递到了嘴边。
谭清颖脸上的笑容一僵,忙解释道:“二少爷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封临打断她:“说好听是协议结婚,说难听点是买卖,买家和卖家算哪门子一家人?”
乔盛意没想到封临不仅直接,说话还难听,但话里挑不出半点毛病。
不过在封临眼里,她和乔家是绑定在一起的。
这话既是对谭清颖说的,也是对她说的。
谭清颖脸上连假笑都笑不出来了,她进门的时候看封临开门迎接了她们,她还以为能攀上这层关系。
“……二少爷说的是,是我冒昧了,但乔家确实有能力接下这个工程,还希望二少爷考虑一下。”
“姐姐,你能把这个包送我吗?”乔倾倾站在楼梯上方,晃了晃手里的限量款。
乔盛意看乔倾倾去衣帽间翻她的东西了,她厌恶地皱紧了眉头。
以前乔倾倾就爱随便进出她的房间翻她的东西,一开始乔盛意也跟她吵,但吵到最后挨骂的总是她。
她忍得够久了。
“放回去。”
乔倾倾努努嘴:“别这么小气嘛。你那么多包包也背不过来,我都没拿最贵的,就喜欢这个。”
说完,乔倾倾就把那个包背在了自己肩上往楼下走:“妈,好不好看?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我到处托人都没买到的那个包包,跟我今天这身衣服是不是太搭了?”
“你跟倾倾争什么?你全身上下哪样不是我们乔家花钱买的?她喜欢就给她好了,非要把她弄哭?”谭清颖曾经说过的话,清晰地响在乔盛意此刻的脑海中。
她就这样被乔倾倾抢走了很多东西。
乔盛意站起身,一把将包从乔倾倾手里抢了过来:“我说过,别碰我的东西。”
乔倾倾立马耍起了小姐脾气:“你凶什么啊?真以为自己嫁入豪门成阔太太了?敢这么跟我说话了?”
说完她就伸手去拉那个包:“我就碰了怎么了?你装什么啊?要不我们我爸妈收养你,你还不知道在哪个窑子里卖呢!”
乔盛意紧紧抓住包带不松手,谭清颖拍了拍她的手臂说:“小意,你让让妹妹,不就是个包吗?你现在又不缺这些东西。”
对比以前,谭清颖这回的语气算得上温柔客气。
母亲的话像是鼓励了乔倾倾,她越发觉得自己才是占理的那一方,直接双手去乔盛意手里硬抢。
乔盛意突然松开僵着的那股劲,乔倾倾猝不及防地拉着包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趁她捂着屁股喊疼的时候,乔盛意走上前。
谭清颖还以为乔盛意是要去扶乔倾倾,乔盛意却只是捡起了那个包,恶狠狠警告道:“我说最后一次,别碰我的东西。”
乔倾倾觉得扫了面子,疯狗一样去抓乔盛意手里的包,仿佛不把想要的东西抢过来,就是自己吃亏受了委屈。
乔盛意的思绪回到了高一的那个冬天,她跟荣安律交易说,她期末考要是考进全校前五十,荣安律就要奖励她一个跟她一样高的大玩具熊。
后来她考了六十三名,为此失落。
荣安律像哄小孩似的拿出了他早就挑选好的玩具熊,不仅没有嫌她考得不理想,还鼓励她。
她开心地抱着玩具熊回了家,就像此刻乔倾倾抢这个包一样,两个人为了争抢,谁也不肯松手。
玩具熊被扯破了,棉花飞得到处都是,她抱着破烂的熊躲在房间里哭了一宿。
那时候的委屈,她不想再经历一次。
她趁乔倾倾还没站起身,挥手将包重重拍在了她的脑袋上。
包链划破了乔倾倾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