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官员“噗通通”跪了一地,冷汗直流。
唯有马皇后和朱标不受影响,甚至马皇后还上前,拍了拍朱元璋的手臂,安抚道:“陛下,现在您才是大明朝的天子,在您的治理下,朗朗乾坤指日可待!”
有了马皇后的安抚,朱元璋身上的怒气逐渐消失,看到跪了一地的宫人,随意挥手:“都起来吧!”
接着,朱元璋令马皇后和朱标退下去,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
任以虚并不知道,宫中发生了什么,但是还没到下午,就听到栾彬来报。
天花的谣言传遍全城,百姓纷纷躲在家中。
而那户“感染了天花的稚童”则被人要求用火烧,烧光天花,以免传染。
朝廷很快控制了传言,而任以虚也在接近傍晚时,见到了张太医和曹御医。
朱标来的时候,亲口说过,张太医和曹御医,正在为皇后娘娘调理身体。
想来,一切不过是个借口。
任以虚和张太医还有曹御医三人,被锦衣卫统领毛壤带着去了,城南的那户人家。
此时,整条街的百姓,已经被控制起来,还未到那个地方,任以虚三人就下了马车,绕行到了那户人家。
到了外面,任以虚三人立刻换上工作装,一身白色衣服在外面,口罩和帽子准备好,戴着一双特制的手套进去了。
进去之后,任以虚和张太医三人,见到了那个感染了天花的小孩子。
还未靠近系统就“叮”的一声,给出提示。
【扫描到前方有感染水痘的病人,请宿主立刻救治!】
竟然是水痘!
“这不是天花!”
任以虚还未诊脉,就提醒道:“张太医,曹御医,这孩子得的不是天花,就是普通的水痘!”
任以虚这些话,不音于天籁之音,令孩子的爹娘生出希望,“噗通”跪在地上。
“请神医救救孩子,请神医救救孩子!”
孩子的爹发着高烧,也跟着跪在地上磕头,“嘭嘭嘭\"的声音,令任以虚忍不住心中酸涩。
张太医和曹御医还未诊脉,听到任以虚这么说,心中顿时一松。
不是他们害怕天花,而是如果这孩子真的感染了天花,麻烦就大了。
首当其冲的就是,天花疫苗的研究议案,很难通过,哪怕任以虚的方子有用,仍旧会被质疑。
其次,就是天花的传染性极强。
上次,太孙朱雄英和太子朱标感染天花,能被治好,除了任以虚提供的方子,有重要作用,也是因为,任以虚封锁东宫及时。
并且来往人员并不复杂,才没有扩散。
但是,这户人家所在的位置,可谓是得天独厚。
临街房,前面有个客栈,旁边还有食肆,后面还是个一条街,若是这孩子真的感染天花,哪怕只是一天,就能传染整个京城。
天花的传染性不容小觑,这也是张太医和曹御医在听到,任以虚说不是天花后,放松的真正原因。
接着,任以虚诊脉,给出药方。
张太医和曹御医为了以防万一,也跟着前后诊脉。
脉象与当时太孙朱雄英和太子朱标的都不一样,而且高烧不退的原因,不是因为水痘,而是这两人在夜里受了寒,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
张太医和曹御医看了任以虚的方子,再一次震惊了,配合相益得彰,好的不能再好了!
一剂汤药下去之后,配合物理降温,温度很快降了下去。
张太医和曹御医彻底的松了一口气,两人在心中暗自嘀咕,这么明显的风寒特征,居然没有诊出来!
张太医和曹御医怎会不知,这是两个派系,在相互争斗,他们已经被迫的加入到了,皇帝的阵营中。
若是以往,出身医道世家的张太医和曹御医说不得就退出了,但是那可是天花疫苗!
天花疫苗代表了什么,代表了医道的兴盛,代表了他们医道世家的最高峰!
更何况,医道世家与其他勋贵不同,说到底还是以医药为主。
因此,当任以虚抛出橄榄枝,张太医和曹御医及其门下之人,毫不犹豫的站在了,皇帝身后!
至于说勋贵与皇帝之间的拉力赛,比得上名垂千古吗?
别看医道一途,比不上正经当官的,张太医等人,仍旧想把医道一途,发扬光大!
是任以虚给了他们这个机会,尤其,普通的百姓被牵连之后,张太医更是叹息道:“来诊治的恐怕是个庸医,水痘和风寒,竟然当成了天花来治!这是嫌死的人不够多,再多添上几个?”
“不可能,我不可能会看错,洪武三年......唔唔......”
“刀下留人!”
任以虚进来的时候就发现,旁边藏了一个人。
诊治病人的同时,也在盯着那个藏起来的人。
因此,当那男人一窜出来,任以虚比锦衣卫还要提早发现。
若不是任以虚阻止的及时,锦衣卫的手中的绣春刀,恐怕已经将那男子,直接给砍了!
张太医和曹御医,也被忽然出现的,八字胡男子给吓到。
张太医拍拍胸口,质问:“你是谁?为何会在这里?”
锦衣卫放开手,而那男子,却像是没听到,张太医的话一般,指着生痘的孩童和男子大叫:“他们感染了天花,烧了,烧了呀......唔唔......”
这人太吵,锦衣卫只能先堵上嘴,张太医先是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吓了一跳,紧接着又被如此“敷衍”。
忽然就来气了,指着那男子质问:“你是谁?”
张太医怒问:“为何你连诊脉都没有,就笃定是天花?是谁告诉你生痘了,就一定是天花。”
“唔唔......”
那人被堵住了嘴,张太医看向锦衣卫:“先放开他,老夫要看看他,到底想说什么!”
被锦衣卫扣在地上的人,得到放松,就大叫:“你是个庸医!他们已经感染了天花,要赶紧烧了!”
“高烧不退,生痘,不是天花是什么......”
这人还未喊完话,任以虚看准穴位扎了下去,正在大叫的男子,瞬间安静下来,眼睛也有些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