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陈云开便见到了许贯他们中的那两个女人。
一个是个婆子,看似是洗衣做饭的,但气质却是不凡,有一种高高在上的趾高气昂。
另一个看似是个侍女,大概二十二三岁,长的虽不是太好看,脸上黄斑很多,手掌也有茧子,但身材却还不错。
陈云开看了一会儿忽然笑着对这侍女道:
“大掌柜,久仰大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这侍女顿时迷茫的看向了陈云开,畏畏缩缩道:
“陈帅爷,您,您在说些什么?奴怎听不明白您的意思呢?”
“哼!”
那婆子也止不住冷笑:
“都说你陈云开是陈阎王,可以老身看,你分明就是个瞎子!我等不过是最卑贱的两个妇人,你不去找那些男人,来找我们这些妇人做什么?”
陈云开却看都懒得看这婆子一眼,看向这侍女道:
“大掌柜,我之所以来见你,是带着诚意来的。若大掌柜你不接受,那我也没辙,便只能公事公办了。但大掌柜你年纪轻轻,便混到此时,这般就香消玉殒,不觉得太可惜了吗?恐怕,就算在我陈云开手里死的再壮烈,你背后那男人,也不会多看你半眼的!”
侍女还是木讷,根本就不敢看陈云开,恍如是个被吓坏了的普通妇人。
“唰。”
陈云开忽然一笑,瞬间便抽出了腰间宝刀,一刀便将旁边婆子的脖颈斩断多半,顿时鲜血飞溅。
“唔……”
侍女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了陈云开。
陈云开浑然不在意这婆子的血见了他满脸满身,竟自笑着看向侍女道:
“大掌柜,这聒噪的婆子已经死了,你应该没什么顾虑了吧?”
侍女纠结片刻,终究无比复杂的看向陈云开道:
“你怎知道是大掌柜我?大掌柜分明已经被你杀了!”
陈云开冷笑:
“大掌柜,我已经尽了我最大的诚意,你若再在这里磨磨唧唧,跟你交流的可就不是我了,而是外面的几百号壮汉!想来,他们是很乐意尝尝你这年轻身体的滋味的。”
侍女面色终于变了,气势也随之一变:
“陈云开,你真的卑鄙!但我想知道的是,你,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我才是大掌柜的?”
陈云开冷笑:
“若这傻逼婆子是大掌柜,你们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再者,他一把老骨头,半截身子都入土了,又凭什么让那帮人把这等大事交给她?但是你,年轻又漂亮,心气也高,而且,你的志向应该不小,才有斗志去奋斗嘛!”
看着侍女面色再变,美眸愈发复杂,陈云开忽然伸手笑着挑起她的下巴笑道:
“大掌柜的,别装了,你是勾栏里出来的,你身上那骚味,我在门口都闻到了!我之所以跟你墨迹这么多,是不想让你死,你明白吗?”
“你,你……”
侍女哪想到陈云开的话竟是这般粗俗,一时激动的娇躯都连连颤抖,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怎么说了。
陈云开忽然一笑:
“大掌柜的,我再说一个,我确定你是大掌柜的理由!如果我说对了,咱们就好好谈一谈,如果我说错了,我无条件放你走!你看够公平吗?”
侍女冷笑一声:
“陈云开,你也就会欺负我这般一个弱女子!真不是个男人!”
陈云开却不理会侍女的嘲讽,忽然一把按住她,直接把她的上衣解开来,转而,便是将她的上衣脱掉大半。
顿时便露出缠绕在她心口的一大圈白布。
就在侍女止不住的惊呼声中,陈云开已经随手扯掉了她心口的白布,看着她白皙又饱满的心口笑道:
“大掌柜的,都这般了,还用我多说吗?普通女人,有几个能把心口养的这么饱满,这么白皙的?非要撕破脸皮吗?”
“陈云开,你,你无耻!”
如果目光能杀人,陈云开此时已经被这侍女碎尸万段。
她忙紧紧护着她饱满的心口,死死盯着陈云开的眼睛喝道:
“陈云开,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云开一笑:
“简单!就当这事情没有发生过!毕竟,你这般女人,走到今天不容易。我是真舍不得你香消玉殒啊。”
…
不多时。
陈云开便走出了房间,接连下了数道命令,都是追杀大掌柜的,顿时便让李定国、姜老三众人一通忙活。
但等他们忙开了之后,陈云开又回到房间,看向这侍女道:
“你自己有地方去吧?没地方我帮你找地方!”
这侍女眼神愈发复杂:
“陈云开,要么你便杀了我,反正我是绝不会被你控制利用的!”
“我为什么要控制你,利用你?”
陈云开笑出声来:
“我非但不会这样,反而会帮你开脱,帮你把这场圆好,把责任都推给许贯!”
说着。
陈云开又捏了捏她的下巴,出去取了一件官军军袍丢给她:
“换衣服走吧。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陈云开便快步出去,关好了房门。
这侍女眼睛里愈发复杂,却并未怎么犹豫,忙是迅速换起衣服来。
不多时。
见外面已经没人,她一个闪身,便是消失在了夜色里。
…
次日一早。
金山寺的事情便传开来。
而这时。
陈云开已经带着许贯,来这边见马东国等人。
“许兄,许兄你没死?这太好了,太好了啊。”
马东国等人都是大喜,欢天喜地,热情与许贯拥抱。
然而。
许贯却无比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此时,他真正的家人已经被陈云开牢牢掌控,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了,只能硬生生背好这口大锅。
倒也不能说背锅,毕竟这事情多半都是他亲自操控。
“马兄,你们此时也看到了,这一切,都是许贯自导自演,想要谋害于我!但我陈云开毕竟是遵纪守法的人,我不会对这许贯动私刑,便交给青州府衙审判他吧!那二十二条人命,终究要有个交代!”
陈云开看向马东国说道。
马东国众人一时都无比复杂的看向了陈云开。
到此时。
他们就算再傻,也明白过来,他们是被当枪使了。
如果不是陈云开大气,怕他们现在也全都要落入大牢中,再没有考功名的机会,一生努力都废了。
这让马东国众人都对陈云开止不住的感激起来,忙深深施礼:
“陈帅,您的恩义,学生等,铭记于心!”
陈云开一笑:
“说到底,咱们都是乡党,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我陈云开若真是小肚鸡肠之人,也走不到今天!好了!都回去好好学习吧!我已经联络了几家青州豪族,会为你们提供一定生活保障,希望你们早日考上功名,回馈家乡父老!”
“陈帅……”
一时间,马东国众人全都是激动的流下泪来,没想到最后事情竟是这般结局的。
“扑通!”
“扑通!扑通!扑通……”
片刻。
马东国第一个跪下来,随后这帮贫苦学子跪倒一片:
“陈帅大恩,我等必铭记于心!”
…
打发走了马东国众人,刘利又赶了过来,笑着伸出大拇指赞道:
“陈帅,您的手段,老夫佩服啊。危机危机,老夫也从未想到过,真有人,能把危变成机!”
陈云开一笑:
“刘员外过奖了。一切不过都是运气罢了。”
刘利眼神中闪过复杂。
之前陈云开那么求着他们刘家的时候,他根本不屑一顾,然此时,他主动贴上来,陈云开却明显不愿跟他刘家牵扯太深了……
饶是刘利,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但他究竟人老成精,还是恭敬拱手道:
“陈帅,老夫老了啊,也确实没教好儿孙。今天中午,我便打发刘文武和刘洋这不成器的爷俩,回浙江老家守祖坟去。”
陈云开笑着伸出大拇指赞道:
“刘员外有气魄。我忽然想起来,长剑营还有缺几个书吏,若刘员外有兴趣,可以安排子侄过来看看。”
“多谢陈帅,多谢陈帅!”
刘员外止不住大喜,连连鞠躬作揖。
不多时。
待陈云开离开后,他却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老眼中满是复杂。
怎敢想啊。
这陈云开才多大,竟已经这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但这却也更坚定了他的决断!
这次,绝不能派门下弟子过去陈云开那边糊弄了,必须得让刘文瑞亲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