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宁从郡主府出来,坐在马车上,想着明日进宫的时候,看看有没有机会进皇家藏书院,看看有没有自己穿越相关的书籍。
近几日,找时间去看一下绿痕回报过的济养院的情况。对了,还要找温璟谈谈。
却听见赶车的胡伯惊叫一声,马车撞上了什么东西,咚的一声,停了下来。
胡伯急着禀告:“郡主,忽然冲出个人,撞到了咱们马车上!”
绿痕挑起帘子,丹宁看到车边躺着一个满脸是血,着丝质长袍的纤细少年。
“哎呦!累死小爷了,你倒是跑啊!”一个衣袍散乱,额上流血的年轻公子带着家丁从旁边的巷子追了过来。
绿痕一看,忙侧身挡住丹宁的视线,低声道:“郡主,莫看,小心污了眼睛。”
对上丹宁疑惑的眼神,绿痕脸色微红:“那条巷子是京城有名的南风馆。”
丹宁瞬间明白,古代的小倌馆和妓院一样,是合法的。
“毕竟是撞到了人,你下去看看有没有事,用不用去送医。”丹宁低声吩咐。
那年轻公子眼底发黑,面色青白。抬头只看见车帘后一闪而过的绝美容颜,打量了两眼丹宁的马车。
普通的青布马车,没有任何世家大族的标志,再看车夫和下来的丫鬟,也是普通的打扮,一双小眼睛里,即刻有了计较。
“闹市之中,驾车速度如此之快,看看,碰了人吧,这可是小爷我刚刚花了三千两银子拍的,是生是死还不知道呢,说吧,怎么赔偿?”
“我们的马车是正常行驶,分明是你们追他,他慌不择路撞上了我们的马车,你怎么如此说话?”绿痕气不过辩驳。
那年轻公子一边说一边向马车靠近,伸手就要去掀帘子:“我不跟你一个下人理论,这么多的银两,还是叫你的主子下来说吧……”
绿痕上前一个擒拿手,将他甩出去几步。
正好被甩到那被撞男子的身前。
年轻公子看着昏倒的少年,眼神渐渐火热,“今天小爷得了这个尤物,心情好,不跟你们一般计较,赔一千两银子了事。”
说完,一挥手,两个家丁挡住绿痕要银子,两个家丁抬着昏倒的少年,上了巷子里出来的一架马车,那年轻公子迫不及待的跟着上了马车。
“宝贝,让小爷疼疼你,哎呦……啊!”年轻公子杀猪一样的嚎叫响彻天际。
拦着绿痕的两个家丁再顾不得这边,快速冲到那辆马车前,一把掀起帘子。
那年轻公子蜷缩着身体,哀嚎不断,右手捂着的左眼鲜血直流。
刚才昏倒的少年,衣襟大开,一双通红的眼睛大睁着,洁白的牙齿死死咬着嘴唇,鲜血不断滴落下来。
他手里紧紧攥着一根染血的木簪,死死抵着年轻公子的颈动脉!
“给我杀了他!杀了他!”年轻公子大叫。
他手下的家丁却不敢真的上前,怕那少年手一抖要了他们主子的命!
两边僵持不下!
少年渐渐浑身颤抖,绝望漫上心头,他用力的咬下嘴唇,保持最后一丝清明。
一双眸子呆滞的四下看去,因为药性,他的视线已经涣散,看不清周围人的相貌。却一眼望进不远处清凌凌一双熟悉的眸子里。
“我不是南风馆的人,是他们绑了我来,给我喂了药!救救我!”他望着丹宁仿若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
与此同时,一个家丁瞅准时机,手中长刀朝着少年的颈边抹去!
“绿痕!救下他!”丹宁一声大喝,绿痕纵身过去,一脚踹飞那个家丁,伸手将已经昏过去的少年拎下了马车。
那年轻公子看见绿痕护着少年,勃然大怒:“去,把那个敢伤我的贱种,碎尸万段!谁敢拦着,一起砍了!”
五六个家丁一哄而上,这位小主子是忠勇伯府大房的独苗,老夫人的眼珠子。
如今出来一趟,伤了眼睛,跟着的家丁,怕是回去都被家法处置,如今只盼望着抓到凶手,能减轻罪责。
绿痕三下五除二,把五六个家丁打倒在地!
丹宁走下马车,来到满脸是血的年轻公子面前:“光天化日之下,没有官府判决,你敢当街杀人?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小爷我就是王法!他一个贱民敢伤小爷,就罪该万死!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赵玉堂!摄政大长公主是我娘!识相的赶紧走开,否则,小爷连你一起杀!”
丹宁:……
绿痕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试探着问道:“你们是忠勇伯府的人?”
“知道怕了,就滚远些!”家丁一听绿痕提起忠勇伯府,立刻气焰大涨,叫嚣着。
绿痕附到丹宁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郡主,这是已过世的驸马爷府里的养子。”
丹宁:……
原主死去的爹的养子,她的养兄?
“你们去报官,我们先把他带到医馆去。”丹宁和绿痕扶起少年要走。
满脸鲜血的赵玉堂看了看七倒八歪的家丁,大声叫嚷:“来人啊,快来看看,有人当街包庇凶手,伤了人,还想逃之夭夭!快来人啊!”
见丹宁和绿痕不为所动,越走越远,跳起脚来追过去:“贱人,欺负我刚到京城,还不把凶手给我留下!”
赵玉堂追到丹宁身后边骂,边伸手扯住丹宁的衣袖,扯的丹宁一个趔趄!
绿痕气得将他一脚踹倒,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衣襟,反手就想给他个大嘴巴!却发现赵玉堂已经两眼翻白,晕了过去!
“哎呦!”一颗石子击中绿痕的手腕,绿痕松开赵玉堂,捧着手腕惊叫。
赵玉堂的手下赶紧围过来,抱着赵玉堂鬼哭狼嚎:“少爷,你怎么样了?!”
丹宁抬头,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缓步走上前来。
竟是黑着脸的穆云骁。
“郡主这是想把人犯带到哪去?”满是厌恶的声音响起。
“人犯?”
“当街伤人,苦主和人证都在,不是人犯是什么?”
“穆将军,你误会了,我不是要带他走,只是想把他送到医馆去。”丹宁耐心解释。
“医馆?他不是更应该送到医馆吗?”穆云骁随手一指满脸鲜血已经晕过去的赵玉堂。
他有那么多的随从,自会送他……”
丹宁话还没说完,就被穆云骁不耐的打断:“郡主的说辞实在令人难以信服,也不怪苦主气急败坏,穷追不舍!”
它喵的,你这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