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青的脸色有些发白,他几乎难以用语言描述,他在首都基地看到的一切。
在进入首都基地那残破的大门后,映入眼帘的场景,顿时让队伍里几个年轻小兵发出了呕吐的声音。
就连齐青,见过不少血的他也现在想起来,也有些想要干呕。
所以,他拿出了一个相机递给裴野,苍白着脸道:“头,你们自己看吧。”
录像在会议室大屏幕上播放。
可以发现,在齐青他们接近首都基地的围墙一百米,却仍旧没有接收到任何对方警戒的信号之时,他们就感觉到不对劲,拿出了相机开始录像。
映入眼帘的,就是首都基地那由数十位异能者共同修建的,传说可以抵御高级丧尸攻击,也不会被破的大门。
可是此时的大门确实没有被破。
它直接是敞开着的,没有人看守,上面只留下了几个血手印,被冷风吹干,变成凝结的褐色。
齐青他们端着枪打开门。
一片血腥地狱映入眼帘。
血色。
这是唯一一个他们可以想到的词语。
只见整个首都基地,街上的水泥路,路边的低矮的民居,顽强生长的花花草草,全都被血色浸染。
喷射状的血迹干涸在墙面上,一层又一层。
天上的红雪旋转着落下来,那淡淡的血红色,竟然都没有地面上的颜色深。
除此之外,就是满地的,断臂残骸。
到处充满着被撕咬过后的尸体,建筑上挂着人类的内脏。
“呕!”
“woc,呕。”
队伍中的战士全都呕吐出生,被冰雪都掩盖不住的,冲天的腥臭气息给冲的眼睛疼,胃里疯狂冒酸水。
“怎么会这样?”
“首都基地那么大一个基地,我记得他们末世到来的时候就囤积了很多武器,全都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这是出现了内斗,还是,他们被丧尸入侵了?”
齐青咬牙,“继续前进。”
队伍强压着反胃,端着枪小心翼翼的走入首都基地深处。
一边走,他们一边搜寻着路边的建筑,想要寻找还有没有活人。
然而……
队员们一个个打开路边建筑的们,进入搜寻,最后再无功而返。
“队长,这边没人。”
“我这里也没有,房间里没有挣扎的痕迹,但是到处都是……残肢。”
“我这边发现了战斗的痕迹,从痕迹来看,反抗者应该觉醒了异能,可是,战斗几乎是单方面碾压式结束了,那只丧尸一定非常强大。”
齐青看着那间装修华丽,很明显不是一般人可以居住的房间,“这里肯定是个首都基地强者的地盘。”
可是这样的人,居然这么容易就被碾压了。
那这个丧尸,肯定强大到了一定程度。
齐青根本没有思考,就立刻做出决定,“再往前探索一百米,如果还没有发现活人,我们就撤退。”
队伍小心翼翼的上前。
然后在拐过一个转角时。
“噶——!”
难听的夜鸦叫声响起,察觉到有人来了,十几只腐烂变异的鸟类迅速飞走。
然后,齐青他们看到了眼前的景象,那被变异鸟类围着吞吃的东西。
那是一座小山。
无数颗带着牙印被啃食一半的头颅,全都被丢在一起,摆放的非常有规律,隐隐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图案。
这些头颅的眼睛全都面相前方,瞪大的眼睛或者黑洞洞的眼眶,全都看着齐青他们队伍,瞬间让人惊起了一身冷汗。
也就在这一瞬间,队伍里一个男生突然捂住了头,痛苦的叫了一声。
他瞳孔剧烈颤抖,“队长,有非常危险的东西过来了,速度非常快!”
这个队员的异能很特殊,他自己起名为“第六感”,能够察觉到危险。
一句话刚说完,这个b级的队员就晕了过去。
很明显,他探查的对象超出了他的异能范围,受到反噬了。
齐青二话不说,立刻道:“撤退!”
晕倒的队员立刻被背起来,小队发挥了最快的速度,迅速登上车子,油门踩到最大,轰的一声就跑走了。
一直到离开首都基地数百公里以外,那股如影随形的危险才慢慢消失不见。
齐青长呼一口气,神色凝重,“那道气息,绝对不弱于白泽。”
白泽现在已经是a++,差一点气息就能晋升s了。
这么说来,那只丧尸至少也是同等级别。
不过想也知道,能够把一个大基地给弄没的丧尸,怎么可能不强大。
齐青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我特么现在想起来那股气息,就觉得如芒在背。”
裴野面色沉凝,漆黑的瞳孔一眨不眨的看向录像上,定格的画面。
那是一个走在房顶上的狙击手拍摄的。
只见那些头颅,组成了一个神奇的图案。
裴野看不懂那是什么意思,但是那仿佛要冲破屏幕透过来的诡谲之气,却让他紧缩眉头。
他抿唇,“这么看来,新型丧尸绝对可以通过吸食进化者的血肉,达到进化的目的。”
否则,那只丧尸不会这么恐怖。
而且可以想到,对方吃了一整个基地,现在的实力肯定会再度增强。
其他人也都想到了这一点。
高图揉了揉眉心,一脸苦笑,“说起来这老天可真是不公平啊,丧尸只要不停的吃人,就能越来越强。”
“而我们想要进步,就要千百倍的练习。”
他长叹一声,“唉,羡慕嫉妒恨啊。”
其他人脸上也都浮现苦色。
这可是末世到来的第一个基地啊,手上囤积了那么多武器,拥有最先进资源的首都基地啊,竟然就这么没了?
那他们,又能够在这末世里生存多久呢?
面对升级如同吃饭喝水般容易的丧尸,他们,真的有胜利的那一天吗?
一时间,不少人都有些心灰意冷,实在是被首都基地的骤然覆灭给惊吓打击到了。
就连李院士,也有些难受。
不过他的难受,更多的是悲哀,他想到了自己的好友,很可能也死在了那里……
李院士一时间不禁悲从心来,花白的头发都好像又苍白了几分,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老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