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谈判
作者:mmeei   我成了汉惠帝?最新章节     
    这就导致他需要很多钱,或者说资源赏赐用来润滑关系,内部矛盾是事物发展的主要矛盾,有识之士都清楚这点。其实统一了北方草原又在七河地区大大劫掠了一笔的冒顿本不该缺钱,作为土匪头子次次分最大的一份还缺钱,这像话吗?
    可是好死不死的这家伙居然敢在军备上朝穿越者治下的汉朝看齐。游牧民族上札甲,刘盈只能感叹勇气可嘉。西征的一点收益全赔给军工去了。
    故而刘盈也有胆量逼一逼冒顿,虽然他眼中陆上丝绸之路的价值很高,但是冒顿不知道,故而当使者前来请求通商的时候,刘盈只是端坐在龙椅之上撸着小猫,“当初我曾与单于商量过借路通商的事,单于可是毫不留情地就把我的商队劫了呀。而今我找到了水路可供替代,这会单于倒是迎上来了。”
    主使蹋顿还算知道尴尬,作为副使的汉奸反倒很是嚣张,“此一时彼一时也,难道我主大单于看不出皇帝陛下您假借贸易之名安插奸细,贿赂群臣的计谋吗?而今通商也不过是内有所安,故而取两利之法。当初也是皇帝陛下您提出贸易于汉匈皆是双赢的。”
    刘盈直接一拍桌子,“拖出去砍了,人头就不用送回来了,石灰腌了随使团带回去。”
    那边汉奸还在叫嚣,“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汉皇背信弃义……”被一索子掩住了嘴巴方才只能哼哼出声。
    蹋顿也急着站了起来,“汉皇,这是要给我等一个下马威吗?”
    刘盈连忙摆手,“唉唉,不是,如果我要给你一个下马威的话,要么汇集军队持戈布阵于廊下以示威武,要么逼迫你以藩臣之礼。这我都没做吧,你等见我都是外臣见君的半跪之礼。只是当初单于与我父皇便有约定,单于为草原之主,而我汉皇帝为南方汉地之主,就算那家伙是个汉奸,我为汉皇,处置汉人理所应当。”
    刘盈安插奸细可不是白安插的,冒顿能够偷走相当部分如农具的先进技术,刘盈就能把匈奴内部的政治斗争也梳理一通。蹋顿不算是个敌汉派,正宗以大匈奴为傲的人怎么可能会磕磕绊绊说出雅言来。当然也支持汉匈贸易,不然不会派他前来商谈。但他同时也是一个正宗的匈奴人,看不惯冒顿重用韩王信等人,尤其是汉匈之间逐渐恢复贸易与和平的当口。蹋顿能理解作战之时需要倚重韩王信对汉国的深刻了解,也能理解即便是休战期也不能把叛徒像厕纸一样丢掉,不然以后要用的时候就没厕纸了。
    但是冒顿对农业区的治理缺不了汉人,尤其是早早背弃祖国的汉奸的支持,当地部族是被统治者,短时间内不能上桌,月氏人有敌国之恨,亦是很难得到信任。汉人就不一样了,既懂得农业帝国的组织,汉匈之间,倒也谈不上深仇大恨,毕竟在疆域上退让的又不是汉人,尤其是韩王信属于畏惧匈奴兵威,自请投降的家伙。
    当然韩王信这个人也比较抽象,贪生怕死也就罢了,投降过项羽,事后又跑回来,面对匈奴又再次求款,被刘邦训了一通干脆投靠了匈奴。结果做汉奸也不真诚,在匈奴的地界上感叹刘邦的恩德。比起历史上罪状还多了一条,此次高祖十一年冬,因为陈豨谋反被快速平定,北方边境并未严重受损,韩王信并未深入侵犯就望风而逃,在匈奴那彻底成了个笑话。
    遭连累的韩国部众就更惨了,因为怕死投靠的新主人匈奴结果在汉朝面前压根取得不了什么优势,一部分人看透了匈奴的虚弱干脆逃亡了回来,被刘盈安置。另一部分就只能胡睁大眼,在心底里吹嘘匈奴的武威了,刚被砍掉的就是后者。
    可是匈奴人更看不惯自轻自贱的奴隶,以至于如今冒顿麾下汉匈之争,也不全是利益之争,至少性格和人品上的冲突看起来才更为表面和明显。
    故而蹋顿愣了愣神,不仅承认了刘盈的处置,还问起了别的,“那韩王信?”
    刘盈摆了摆手,“这大家都知道的,我父皇宽厚仁爱,尽管有些诸侯背叛逃亡,但当他们再度归顺的时候,总是恢复其原有的爵位名号,并不加诛杀。韩王信因为战败才逃归匈奴的,并没有大罪,返归之时亦不损名爵,这是父皇的遗命,我为孝子,必然要遵守。而今韩王信的族人也不曾受到什么惩罚。况且韩王信的友人乃是我的太傅,看在太傅的面子上,富贵延年,且用不着戍守边塞之苦总是有的。”
    小坑不算坑,韩王信的家族对箬和张良是有恩的,所以刘盈真不至于图谋韩王信的性命。而且冒顿只要有点脑子,也不会中这么正面硬上的反间之计,别说冒顿了,老上单于稽粥都没这么蠢的。但是刘盈还是正面给些压力,免得这家伙在匈奴的日子太好过。这是真诚的话语,留一个王爵,软禁在长安三辅容其享受的肚量刘盈是不缺的。
    之后才是杀招,“况且你说韩王信的叛逃给汉国造成了什么损失了嘛?”刘盈大笑,“也没有啊,此人仰赖其祖的荣光,本人却无甚能力,打又不能打,实则不过是个花瓶罢了。至于其经营屯田,助长匈奴国力的事,如果此次我们谈判成功,汉匈之间和睦友爱,就更不可能拿来治罪的了。”
    刘盈抚摸着小橘猫的背脊,一脸温情的样子。蹋顿满脸惊喜,“所以汉皇应允了?”
    刘盈摇了摇头,摊开笔纸,“这倒也没有,我们来算一笔账吧。这笔账叫做机会成本,如果我派兵从海上向印度通商,再走南天竺到月氏,这一路上的花费并不比陆路高昂,只是损失的是我汉民的性命,我实在不能忍受。而走天山商道,货物我送到匈奴,之后就不用我管理了。故而匈奴挣的钱高不过海路损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