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鲁。
利用着闪现术无比方便的移动方式,伊隐也是马上来到了沙鲁。可他却忽然感到有些不安。
唉,即使坐立不安也于事无补。更何况王权不落和龙葵会好好照看赫拉拉的。
伊隐自然相信龙葵,毕竟他们也一起经历过冒险。可对于王权不落的话……嗯……
算了,还是先处理好眼前的事再说吧。
要是有可能的话,伊隐真不想跟索加动身。巨人的身板可不是自己所能够碰瓷的,能够和平解决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但是,不会有这么容易的。
一旦继续前进便无法回头,伊隐已经做好了准备。
和之前进入沙鲁的情形不同,伊隐很顺利地就溜了进来。此次没有多可萨陪同,伊隐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但饶是如此,伊隐也上当了。确切来说,当伊隐准备进入到沙鲁时,他就已经落入到了陷阱之中。
……
尼尼克拉尔亡故之后,沙鲁人类释放了侏儒,井给予了其和人类平等的权利。
但侏儒们并不满足于此,在他们看来,这本就是他们应得的。他们被奴役的一段血泪史,需要加倍让人类偿还出来。
这本来应该是尼尼克拉尔的工作,尼尼克拉尔与达摩融为一体后,艾姆便继承了他的衣钵。利瑟尔领主不计前嫌,让艾姆继续担任着沙鲁皇家近卫队队长。
对于艾姆来说,能够站在权力中心,是一件极好的事情。但考虑到种种情况,艾姆还是装作一副被驯服的温良样子来。但背地里,他还是经常用特制的卡卜林毛球偷偷联系索加。
索加也是忙得心力交瘁,但他却感到很快活。他之所以会选择沙鲁这个国度实施自己的计划,除了方便之外,更重要的是沙鲁有着许多他相当感兴趣的武器。
达摩毁则毁矣。实话实说索加并不是多么在意它,因为他早就物色好了了新兴的武器——“诸神的黄昏”。
索加需要很长时间来打磨自己的计划,碰巧女王也没有交代什么任务给自己。
哦不是,他们好像有几个人去了那个叫什么温泉乡的地方旅游……但索加丝毫不关心这些,他对这些毫无兴致。
非我种族者,其心必异。
在蓝星上,已经不存在索加真正意义上可以信任的人了。如果有的话,那就是自己这副巨人的身躯和毫不动摇的理念。
在索加看来,他之所以会加入乌洛波洛斯,无非是为了女王的承诺——用各种强大的怪物支配并统治蓝星。倘若有一天乌洛波洛斯变质,那他不介意离开乌洛波洛斯。
扯远了。总之,在索加事无巨细的运作之下,沙鲁已经几乎快被侏儒完全渗透完全了。至于可怜的利瑟尔领主,他早就已经被架空了,成为了一个无用的傀儡。
不过,利瑟尔领主也并非完全是个孬种。他知道自己一人无法和充满仇恨的侏儒抗争,便试图悄悄向外部寻求帮助。
但很可惜的是,利瑟尔领主费尽心思想要传递出去的信息,几乎全被艾姆给截获了。
只有一条是例外,那就是利瑟尔领主向自己的老朋友长安寻求帮助的密诏。
长安登基有一段时间了,如果他肯帮自己一把的话,那么事情便会有所转机。
只是沙鲁和塔拉斯路程遥远,即使快递员日夜兼程,也得很久以后才能到长安手上。
至于长安得到消息以后会不会帮忙,或者说要派谁来帮忙,那就完完全全靠天运了。
艾姆得知了这一情况,但却还是视而不见。他曾问过索加要不要对此加以管辖,结果索加是这样回答道:
“不必。先给他一些虚无缥缈的希望,然后再加以毁灭,这是给他们这些卑劣人类的小小惩罚。再者,我也很好奇,究竟会是谁这么幸运来到这座废都……”
……
伊隐来的时候很凑巧,他正好碰见了侏儒们的狂欢仪式。
即使是在大白天,侏儒们也举着火把,成群结队地暴露在阳光之下。
是的,这就是独属于侏儒们的本领,就算是畏惧阳光的他们,只要等他们不再畏惧阳光时,他们总是要报复般晒太阳。
伊隐不太能够理解侏儒们的脑回路,但当他看到侏儒们狂欢的举动之时,他就彻底理解了。
侏儒们是在报复。
他们高举的火把上悬着一颗颗人头——那些曾强迫他们无止境地在暗无天日的环境下高压工作的该死的人类的人头。
沙鲁出口每一把武器,都沾染着无数侏儒苦痛的鲜血。所以,当他们一旦得势,想要反过来奴役这些人类也就不足为奇了。
在奴役之前,应当先杀鸡儆猴。侏儒不热衷于武力,但他们很乐意瞧见人类受苦。对此,哪怕是略微动用一下武力,他们也能够接受。
那些人头的表情有的狰狞,有的错愕,还有的带着不甘和绝望……这样的人,在毫无征兆的前提下就被侏儒夺杀了。
看到自己的同胞们受此欺辱,伊隐感到很愤怒。侏儒还真是睚眦必报的种族,早知如此,他就应该让沙鲁人继续奴役侏儒,至少不应该赋予他们如此之多的权力。
自己这次可不是带着任务来的。伊隐想着,要以自己人类而非怪物大师预备生们,来为这些死去的人们讨个说法。
“冷静点,别被愤怒冲昏头脑了。”
伊隐忽然想起来伊莎贝拉之前给他的暗示。难道这背后有索加的参与?可是明明上次他都已经失败了,难道这么快便又卷土重来了?
伊隐来不及思索这些,因为他想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情:侏儒怕是已经杀红了眼了,自己已经完完全全落入到敌人的地盘中了。
就在这时,几只侏儒忽然瞧见了伊隐,开始怪叫了起来。
伊隐感觉自己心跳都快要停止了,他的脚远比脑子要更快行动,很快便疾驰了起来。
只是没走两步,伊隐一个没注意,就落入到了敞开的下水道洞口中。
“到底是偷了井盖啊!”
伊隐的控诉逐渐淹没在了侏儒讥笑的浪潮中。他已经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怎样都逃不掉了。